谈及钱庄,李承乾坐姿微微前倾,显然对此非常重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陈衍用钱庄描绘的未来太过美好,别说李承乾,连李世民都对此无比重视。
希望陈衍能加快脚步。
“我的计划是过了元宵节开业,地点我已经选好了,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到场,排场稍微搞大一点,你明白吧?”
李承乾连连点头,“明白,就是用我的名义造势,让百姓们相信呗。”
“但有必要搞大排场吗?”
“当然啊!”陈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把排场搞大点,带些宫女和宦官,百姓怎么相信你是太子?”
“他们又没见过你!”
“......好吧!”李承乾被说服了,想了想,再问,“但这样做会不会不好?万一有人给我安上一个与民争利的名头怎么办?”
“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陈衍不屑道:“只要你拿出成果来,我相信他们能学会闭嘴。”
“再者,到时候我们可以稍微借用一下户部的名义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衍顿了下,继续说:“如果你实在怕这个,我可以自己干,起码在渭南县,我还是有一点声望的。”
李承乾一听,急了,“子安兄,你别误会,我不是怕!”
“你应该清楚,有些人就是这么烦,为了一点名头动不动就不要命,去年父皇将渭南县赐给我做封地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死谏呢。”
“嗯?”陈衍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下,好奇道:“那后来这些人怎么样了?”
李承乾笑道:“父皇满足了他们呗,也正是因为父皇的态度强势,此事才被压下来。”
“啧啧!”陈衍遗憾道:“可惜了,没能看到这些人当时的表情,我想那一定很精彩。”
“算啦,不说这个了。”
陈衍淡笑道:“你去的时候,可以说去见见我,或者看看自己的领地,反正随便找个借口就好。”
“之后,你就说是被我强行拉过去的,然后我恬不知耻地用了你的名义办钱庄,碍于妹妹的面子,你不好计较什么。”
“这样一来你不没事了吗?”
李承乾听后,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子安兄,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自觉已经很亏欠你,现在还要把恶名让你来背,好处全让我拿的事,我实在没那个脸。”
“父皇和母后知道了,想必会对我很失望。”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要承受什么,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不是你说的吗?”
“......嗯,承乾兄,你越来越像一位合格的储君了。”陈衍先是赞同一句,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的想法变了,我觉得世界上还是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的。”
“起码我俩个媳妇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李承乾:“......”
“......”
“丽质,此次还是要多谢你了。”
太子妃苏氏拉着李丽质的手,满是感激道。
“皇嫂不必如此。”李丽质嘴角含着笑,“我也只是在夫君面前提过一嘴罢了,兄长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怎能在你怀孕期间找那么多女人。”
太子妃叹气:“我倒不是反对太子找女人,毕竟我现在确实不太方便......只是他找的确实有些多了......”
“我担心陛下那边知道后,会对太子不满,故此才拜托你让渭南伯劝劝他。”
“对了!”
太子妃似乎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聊,扯开了话题,“昨日太子从陛下那边回来,跟我说过一嘴,好像要给渭南伯升爵了呢。”
“此番倒是要先恭喜你们了。”
升爵?
李丽质有些诧异,但随后便又觉得理所当然。
以陈衍的功劳,不说封王什么的,国公怎么都能当上。
但因为种种原因,加上陈衍自己也不想,所以此事便一拖再拖。
然而,元日大朝会时,陈衍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带来了白虎与传国玉玺,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倘若再不升爵,那属实是说不过去了。
李丽质眨眼道:“那皇嫂知道父皇打算给我夫君一个什么爵位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太子妃道:“不过我想至少是郡公吧,毕竟当初陈家只拿一个县伯本就算委屈了,现在以渭南伯的功劳,国公当不上,郡公还能当不上吗?”
“郡公啊......”李丽质没什么表示,喃喃一句后,示意自己知道了。
倒不是对此不满,而是她压根就无所谓。
更何况,她很了解陈衍的想法,以这个年龄靠功劳拿到这种爵位,不一定是好事。
就在两对夫妻各自谈论事情的时候,一名宦官忽然来报。
“启禀太子殿下,蔡国公家杜公子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
杜公子?
杜构?
李承乾一听,赶忙说:“让杜兄进来!”
宦官离开后,陈衍有些疑惑,“杜兄昨天不是回渭南县了吗?”
“怎么今日一大早便找你这里来了,还说有要事。”
“啊?”李承乾不知道这件事,听陈衍这么一说,也纳闷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等杜兄来了再说吧。”
“好吧。”
两人没等多久,就见杜构急匆匆地走进来,李承乾和陈衍原本还想寒暄几句,不曾想杜构一来便对陈衍说:
“子安兄,你可能需要回一趟渭南县了,出事了!”
陈衍笑容僵在脸上,想起杜如晦提醒自己的话,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
杜构道:“昨天晚上,咱们其中一座制造绢帛的工坊走水了,因为发现的较晚,等我们收到消息时,工坊已经变成了废墟。”
“我们在里面找到了两具被烧焦的尸骨,可能是晚上负责看管库房的守卫,其他的全被烧毁了。”
“......”
“走水?”
陈衍怒极反笑,“我们的工坊全部建造在渭河旁边,而且还是大冬天,你跟我说走水?”
杜构默然。
陈衍又道:“那么大一座工坊起火,你们收到消息时已经烧成了废墟?”
“这特么是什么火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