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面对眼前的场景,柯仁不仅不害怕,反而畅快的笑了起来,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林杪夏:
“你要杀我?”
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柯仁慵懒的说道:
“来呀,只要将你手里的铁丝往前送个几公分,它就会刺破这幅身体脆弱的脖颈,血管会像高压水枪一样把鲜血喷出来,”
他比划了一下:
“大概会喷的这么高。”
林杪夏眼底的杀意疯狂涌现,攥着铁丝的手不断握紧。
医生害怕她被激将,快速说道:
“你不能杀他,这个副本想要通关,必须治好队友,否则所有人都离不开这里。”
她不清楚这个匹配到的队友和林杪夏是什么关系,身上有什么谜团,但现在他不能死。
“哎呀呀,看来不能杀我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呢~”
柯仁说道。
林杪夏吐出一口气,将手中的铁丝收回:
“我怎么会杀你呢,我们可是最亲密的伙伴,好的跟一个人没有区别,可不能就这么让你跑了。”
本着杀不了敌人也要恶心死他的原则,林杪夏同样露出邪恶的笑容:
“我可不舍得让你就这么离开我的身边,去外面的广阔天地逍遥快活,咱俩这辈子都要在一起,嘻嘻~”
见求死不得,柯仁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裂开嘴角:
“那我可要好好精湛一下演技,下次争取让你分不出来我演的是谁,
或者说,让你认不出你身边的人谁是我,怎么样这个游戏你喜欢吗?”
林杪夏理都没理他,转头看向医生:
“你刚刚说的副本通关条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种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医生身上的神性消失了不少,看起来活人感更强,她脸上有些为难:
“原则上,我是不能透露通关条件的……”
原则上不能,就是能,原则上能,就是不行,这个道理林杪夏懂。
她指了指旁边的柯仁:
“这个家伙可是极度危险的破坏分子,如果不想办法通关,到时候别说过副本了,整个世界都得被拉着陪葬。
你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嘴角泛着一丝苦笑,医生声音飘忽道:
“这个事情,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林杪夏一屁股坐到她旁边,拍了拍手:
“没关系,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那他……”
医生指了指柯仁。
林杪夏皱了皱鼻头,脸上泛起恶心,还是如实说道:
“他就好像藏在我脑子里的臭虫,凡是我知道的事情,在不在场他都会知道,你不用避讳,直接说就行。”
医生点了点头,开始说起往事:
“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是一个杀猪匠……”
年轻的时候,孟月娥是村里有名的一枝花,也是少数上了学的女娃娃,别说他们村同龄的异性,就是十里八乡也有不少追求者。
美女自然有挑选的权利,所以她迟迟没选定说亲对象。
直到她被查出患了癌症。
那时候也不懂什么良性恶性,早期晚期,一听是癌,孟月娥全家都眼前一黑。
不过病来了,该治还是得治,孟家人开始四处借钱,借到之前的追求者家里,原本热情的追求者全都换了个面孔。
柯仁躺在担架上待不住了:
“干脆把他们都杀光好了。”
医生呆了呆:
“什么?”
柯仁语气魅惑的说道:
“那些背信弃义的追求者啊,明明之前还对你百求百应,说什么命都给你,结果出了事情,他们第一个抛弃你,
难道你不生气吗?不愤怒吗?不怨恨吗?不想把他们统统杀光吗?”
医生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堵,一股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几乎要喷涌而出。
林杪夏抬手捂住她的耳朵:
“别听他胡咧咧,那家伙最擅长挑拨别人的负面情绪,不要被骗了。”
有些凉的手放在耳朵上,就像夏日林间的微风,抚平了孟月娥心中的愤怒,她深呼吸了几下,眼底恢复冷静。
见她好了,林杪夏才放下心,只是眼底有着化不开的忧虑。
这里可是孟月娥的种子空间,她还是罕见的能完全掌握自己空间的人,精神力肯定很高。
即使在这样优势的主场下,柯仁只是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放大了她心中的负面情绪。
他更强了。
被这么一打断,孟月娥也没了追溯过去的心情,她简短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我们家借遍了所有的亲戚,还是没有凑够钱,医院却突然送来消息,说可以给我们打折,直接治病。”
听到这里,林杪夏就知道事情不太简单。
果然,孟月娥嘴角挂上苦笑:
“当时太开心了,只想着能治好病了,没觉得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正常。”
或者说她察觉出了异样,但活命的本能让她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
“直到我治好病,回家之后被村里柳大娘找上门才知道,
医院之所以同意给我治病,是因为柳大娘的儿子柳生带着把杀猪刀闯进医生家里,绑架了才三岁的孩子,威胁他给我治病,治不好不放人。”
林杪夏心底的不详越来越浓烈,她的猜想被柯仁看到,爽的柯仁全身颤抖。
太美妙了,厄运的温床,苦难的味道,善良中孕育出的恶果,这才是他毕生追求的东西。
两人的表情被医生看在眼里,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根本就不会带孩子,更何况还在逃亡,那个孩子才三岁,就死在了逃跑的路上。”
柳生得知了孟月娥被治好的消息之后,背着孩子有些臭的尸体直接出现在了警察局门前,被当场逮捕。
孩子家长痛恨他,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因为他是主动自首,且是过失杀人,并没有被判刑很久。
“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受着怎样的心理煎熬,甚至是因为他在监狱自杀之后写的遗书是给我的,才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孟月娥整个身体瘫软下来,脸色发白。
林杪夏有些担忧的扶住她,她摆了摆手,重新支撑起身体:
“没关系,这么多年,我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