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机警的四处打量,在看到虎妈时明显动作顿了一下,有离开的打算。
不过一转头,它又看到了同样趴在一颗大石头上休息的科特。
白狐狸走到科特身边,蹭了蹭它的脑袋,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两眼林杪夏。
“喵~”
科特表示,这是新来的仆人。
狐狸放下心,走到放肉的大桶旁边,开始吃了起来。
白狐狸的到来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越来越多的小动物从树林里钻出来,那场面热闹的,跟刚下课排队来食堂吃饭似的。
林杪夏看了看,里面有很多属于食物链上下级的关系,大部分都在虎妈的食谱里面。
她好像知道了科特心虚的原因。
每只动物来了之后都会去跟科特打招呼,很多吃草小动物打完招呼之后,巡视一圈,没看到自己能吃的,蹦蹦跳跳躲到角落里抱团。
林杪夏明白,自己的活来了。
她认命的离开现场,哼哧哼哧的把另外两桶食物也搬了出来。
看着对于煮熟的蔬菜有些抗拒的食草小动物。
“蛮好的,至少明天不用煮蔬菜了,工作量减半。”
鸡飞狗跳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吃完饭的小动物陆陆续续离开。
最先离开的就是食草动物,虽然有科特和虎妈镇场子,那些天敌不敢动它们,但基因上的本能还是让它们不愿意久留。
虎妈留到了最后,朝科特打了个响鼻,带着睡眼朦胧的幼崽消失在灌木丛中。
“终于结束了。”
林杪夏看着空空如也的三个大桶。
她走到已经打盹睡着的科特身前,大着胆子摸了摸它的脑袋:
“封你为森林动物园园长好不好?”
科特的耳朵尖动了动。
摸完小猫,林杪夏将三个大桶提回厨房洗干净,又放回了原地。
科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直跟在她身后。
林杪夏看了看空桶,又看了看猫咪小园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猫主子还没吃东西!!!
“喵~”
饿着肚子的猫主子不理解临时铲屎官为什么用这么惊悚的眼神看着自己,歪头卖了个萌。
“等等,我记得厨房还有三小碗食物来着。”
林杪夏紧急跑回厨房,摸了摸已经凉透气的食物,将它们放进锅里重新加热,忐忑的放在科特面前。
如果科特还是选择不吃,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幸好这次科特很给面子,秀气的小鼻子凑到碗边闻了闻,低头吃了起来。
它的吃相和从森林里出来的小动物不一样,很斯文,看的林杪夏心都化了。
恨不得发帖求助广大网友,怎么把一只猫从大魔法师的身边偷走!
这就是投喂萌宠的感觉吗?
这一刻莫名和科特的脑电波对上了。
……
这一晚上林杪夏睡得特别香甜。
早起加上一整天的体力劳动,她抱着被子都要累的打呼噜了。
“吼!!!”
一声猛兽的悲鸣打破了夜色的宁静,正趴在法师塔客厅守夜的科特猛的站起来,快速的跑向门外。
片刻,嘴角和爪子带着血腥的猫踩着月色回到法师塔,身后跟着同样血腥气十足的老虎。
此时的虎妈浑身戾气,丝毫没有了白日怼科特的精神头,它的嘴里叼着一只浑身冒血的老虎幼崽。
另一只幼崽有些怯怯的跟在妈妈身后,一丝风吹过树丛的沙沙声响起,惊的它快跑两步,紧紧贴着妈妈的脚边。
科特带着虎妈进入了法师塔。
安全的环境让虎妈稍微放松了一点,它将受伤的幼崽放在地板上,不断舔舐着孩子的伤口。
血液没有因为它的舔舐不再离开主人的身体。
幼崽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虎妈眼底闪过一丝悲伤,趴在幼崽旁边,将幼崽围在自己的身前。
科特脸上带着疲倦,山林里来了一只新的老虎,那是一只公虎,它为了得到和虎妈交配的权利,向小幼崽下了手。
公虎已经被它和虎妈联手赶走,可是受伤的幼崽……
它甩了甩有些僵硬的右腿,走进了林杪夏的房间。
“别打扰我,睡得正香呢。”
林杪夏觉得有一个湿乎乎的东西在摩擦自己的脸颊,那湿乎乎的东西带着一股可疑的腥味,似乎是……
血!
她猛地睁开眼,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喵~”
一声猫叫响起,唤醒了惊惧中的林杪夏。
她打开灯,看到小猫正站在床前看着她,眼底带着焦急。
科特看到临时铲屎官醒过来,立刻跳下床,示意她跟上来。
林杪夏闻着空气中残留的味道,她没闻错,真的是血腥味。
低头看去,只见科特原本站着的地方,印着一个猩红的猫爪印。
她心里一个咯噔,难道科特受伤了。
来不及多想,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朝科特追去。
来到客厅,血腥味更加重了,好像有人将一桶新鲜热乎的血全部洒在了客厅上一样。
“科特,你还好吗?”
林杪夏把科特抱起来,上下打量,发现它并没有受伤,只是爪子上不知道从哪粘上了血液。
她狠狠松了一口气。
随后有些疑惑,按理说这点血不足以发出这么浓烈的血腥味。
科特挣扎着从林杪夏手上下来,跑到角落的虎妈身前,一声声叫唤。
林杪夏眯着眼朝那个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硕大黑影。
“吼~”
虎妈叫了一声。
林杪夏听不懂老虎语,却从中感受到了浓烈的悲伤。
她大着胆子走过去,一瞬间,剧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白天还生龙活虎的小幼崽,如今躺在妈妈怀里,脖子处巨大的撕裂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流血。
微微起伏的肚子,仿佛在提醒所有人,它的生机正在飞速流逝。
林杪夏的心猛的一沉。
虎妈似乎知道她是科特叫过来帮忙的人,依依不舍的在受伤的小虎身上舔了一口,将小虎推到林杪夏跟前。
林杪夏颤抖着蹲下身,检查小老虎的情况。
它脖子上的伤口极其的吓人,似乎再深一点,整个脑袋都会被撕扯下来。
小幼崽艰难的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林杪夏: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