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跑啊？”全冠清看着倒在地上，呕血不止的钱地洋，冷笑出声。
这厮以秘法强行提升功力本就难以持久，全冠清其实大可以耗死对方。可全冠清担心对方秘法本就是燃烧生命的，万一追上他已经废了，自己要怎么问问题。
于是全冠清直接提速加上，凌空就来了两道金刚指，直接将其放倒。
抢在对方咬破口中毒囊之前捏住他的腮帮子，卸掉下巴关节，同时一掌印在对方的丹田之上，直接将其一身功力封住。
“你……好狠……”钱地洋躺在地上，手脚都不自然的扭曲着，口中还在不断地往外吐血。
“你们半夜摸到我的房门口，不会是想要和我聊天吧？”全冠清对于对方的指责嗤之以鼻。
又不是我主动找上你们的，你们上门来找我的晦气，竟然还说我狠？
“别跟我磨叽，快点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上我。”
对方功力被封、牙齿全部脱落，四肢关节也被拆了，任何手段全都用不出来。全冠清准备好好审一审，看看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
钱地洋此时满心悔恨，后悔刚刚使用经络逆行法门强提功力的时候不够狠。
应该一口气拉满的。
虽然即便是拉满他们二人功力最多也就提升五成，持续时间更短并且也同样不可能是全冠清的对手。
可是拉满的逆行经脉会直接导致死亡，至少不会落在这个看起来俊朗斯文，实则心狠手黑的家伙手中。
如果全冠清知道对方说自己心狠手黑，一定会不服气。
手黑？
这才哪到哪啊？
我还多的是手段没有使用出来呢。
看对方眼神狠厉，全冠清直接一脚踩在他的一根手指之上。他何等功夫，何等力道，一脚就将那根手指碾得粉碎。
十指连心，再怎么样的硬汉被这样直接碾碎手指也不可能忍得住。
钱地洋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快说！”全冠清冷冷道。
“你，休想……”钱地洋胸口如同风箱一般起伏，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呵呵，硬汉，不错不错。”全冠清冷笑一声，拾起一根从钱地洋身上搜出的银针，拉起他的一根手指，对着指甲缝隙就刺了进去。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钱地洋身子在颤抖，可是被封住穴道的他想要动都做不到，只有无尽的痛苦。
“说不说？”全冠清平静道，“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也有的是手段。”
“你……你这般折磨折辱，算什么好汉！”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好汉了？”全冠清嗤之以鼻，拿起一根银针，再次刺进了一根手指。
然而这钱地洋还真是硬汉，剩下完整的九根手指全都被刺了一遍，竟然依旧能够忍住不说。
“啧啧，这份忍耐力，就算是我党巅峰时期的革命精锐之中也是拔尖得了吧？”全冠清赞叹了一声。
然后脱下了钱地洋的靴子。
“你……你……”钱地洋看着对方捏起了自己的脚趾，即便身子不能动弹也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他想要昏迷过去，可面对全冠清这种武功高明，对于身体几位了解的江湖人，想要昏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全冠清看着对方已经有些涣散、躲闪的眼神，知道只要再用一分力，对方大概就要崩溃开口了。
“钱地洋，我告诉你。如果你乖乖地将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一命。嗯，将你扔到河里，之后你自己挣命，也能够和你的上面人解释得过去。
“可若你还不是不配合，我也不杀你。不过我会彻底废了你的丹田、经络。你这一身武功修来不容易吧？以后再也没有了！
“不止如此，我还会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在城门口上，让成千上万往来的人都看清楚你的模样。放心，我会把你的脸洗得干干净净，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说，我说！我……说……”
肉身和精神的双重刺激，强悍的钱地洋怂了。
只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让全冠清有些踟蹰了。
皇城司！
这些人竟然是皇城司的人。
准确地说，是皇城司副司长的人。
这位副司长的名讳钱地洋并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如今所有朝廷放在江湖上的探子的真正直接统管者。
其一直没有对外公开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天玑。
“天玑？天玑阁？”全冠清微微蹙眉。
江湖中有不少贩卖情报的组织，天玑阁是其中之一，并且是有些古怪的一个。
其地址在杭州，江湖知道的不少，但是影响力却是诸多类似组织之中比较弱的一个。
倒不是天玑阁情报不够丰富，相反他们这方面能力不差。
上到朝廷逸文、下到江湖琐事。只要出得起加钱对方就能够拿得出来。
只是这个价格，相当的不菲。
这也是他们在江湖缺少影响力的原因之一，价格太贵。而江湖人们往往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丐帮。
丐帮的消息渠道没有那么广。官场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可是江湖人也不关心。而江湖上的事情，丐帮的消息往往更准确、更详实。
并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免费的。
江湖人嘛，讲究的是一个面子、义气。很多时候一些消息，只需要找一个熟悉的丐帮中层弟子就可以弄到。
然后请一顿酒就能解决。
全冠清以前作为江南大智分舵舵主，自然知道天玑阁的存在，只是因为没什么影响力，是以一直没有入他的眼。
此时看来，竟然是有官方背景。
“是，就是天玑阁……”钱地洋既然已经开口，自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我们是皇城司的下属，勉强也算是朝廷密探。上面司长是欧阳大人，但他久在汴梁不怎么管事，实际事务都是天玑大人负责。”
“欧阳慕？”全冠清挑眉。
钱地洋一愣，“你知道……欧阳大人？”
“呵呵，难道不是他安排你们这次袭击？”全冠清挑眉，在得知这些人是皇城司下属，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汴梁遇到的欧阳慕。
“不……不是司长大人，是天玑大人下的命令。包括安排祁六的行动，让你们被惊扰，为我们后面行动打掩护……”
全冠清闻言不置可否。
他是不相信这么巧，自己在汴梁遇到了欧阳慕，之后就被皇城司的人袭击。这件事能和欧阳慕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究竟是一号长官还是二号长官的命令，下面的人就未必知道了。
“行，”全冠清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结，只问自己关心的事情，“那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我？我似乎和你们皇城司此前并没有什么纠葛吧？”
“这个……”钱地洋有些苦涩，“原本天玑大人是想要吸纳你进入天玑阁，但是你之前杀了钱川，所以天玑大人动了怒。”
全冠清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对方在说谎。
神足经的修炼让全冠清耳聪目明，他可以清晰地听出对方呼吸、心跳的变化。
前面钱地洋说关于他身份、自己奉命于那个天玑之时，心跳呼吸虽然急促，但那是因为身上的痛苦。
但在他说到袭击自己原因的时候，对方的心跳节奏有一个明显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甚至钱地洋表情、眼神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此时痛苦的表情扭曲，也难得有什么变化。
“哦？原来如此。”全冠清呵呵笑道，“就因为我拒绝了你们的招揽，你们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在江湖中诬陷我的，也是你们的手笔吧？”
“这个我不知道。”钱地洋摇头，“或许是，但我不负责类似的事务。”
这次又是真话。
全冠清点点头，“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全冠清瞄了一眼钱地洋的下身，“你修炼了葵花宝典，为什么没有自宫？”
“你……”钱地洋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赵岳此前其实已经汇报过全冠清认识葵花宝典的事情，钱地洋也知道这一点。但无论是他还是上峰天玑又或者其他人都没有太过在意。
虽然葵花宝典只在大内以及天玑阁所属之中传承，但他们在江湖上行走却是难免使用过。
皇城司做事并不是那种完全不留活口的类型，偶尔有见过葵花宝典并且机缘巧合知道这个名字也不足为奇。
可是全冠清竟然连其修炼的秘闻都知道，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我当然知道。”全冠清嗤笑一声，“官场上的事情你们有朝廷背景，的确没人能比。可是江湖上的事情，丐帮才是无所不通。”
全冠清当然是扯淡，他知道葵花宝典完全是因为看过笑傲江湖的电视剧。
可他的理由在江湖中却是很有说服力，很多人，包括天玑阁的人的确觉得，江湖中的消息丐帮就是厉害。
钱地洋面容一阵扭曲，似乎在犹豫说不说，说真假还是假话。
“你最好不要想骗我。”全冠清嘿嘿一笑，“我这人不怎么讲理，你说的答案若果让我觉得不合理，我依旧会用最狠的手段对付你。”
钱地洋想起全冠清此前的威胁，打了个冷颤，终于咬牙道，“天玑阁主手中有一种秘药，名为绝情丹。
“服之可以压住修炼葵花宝典生出的燥热之气，不过这情丹本身也是剧毒，需要用另一种秘药绝情丹来压制毒性。
“这也是阁主用来控制我们这些密谍的手段。”
情丹，绝情丹？
全冠清表情再次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