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苏果儿笑了笑,连忙说道:“食馆太小了,暂且还招不起外送,所以就没这个打算,抱歉哈”
这她还真的没打算过。
外送小哥儿工资和店里的伙计一样,但是经常在外面不着店的你看不住他,而且……万一招到那种心思不好的对菜动了手脚,反而坏了自家店的名声。
别说现在不招了,未来她也不打算招。
那小厮也表示理解,付了银子后便离开了,照旧上了那辆马车,马车动了,朝着宫门处缓缓走去。
看样子,这位还真的是宫里的人呢,如果能结交一下就好了。
哎,只可惜,她没那个本事,做出的菜品暂时没办法俘获一个吃货的心。
想着想着,这炉烧饼也烤好了,苏果儿用夹子把烧饼一个个的夹下来,早就有人在一旁等着,看到有烧饼出锅,也不嫌烫,捞起一个就往自己盘子里送。
眨眼间,一炉烧饼又被瓜分完毕,苏果儿这次连留都没有留下来,只得继续勤勤恳恳的做下一炉烧饼。
——
宣越门,宫门处。
廖大人的马车缓缓穿过宫门,朝着下一个政越门走去,等到了下一个宫门处,他就要下来走路了,是以要在这之前把早食吃完。
马车继续缓慢的前行着。廖大人咬着这外表酥脆内里柔软的烧饼,赞了一句:“这小娘子的手艺确实不错,再开个酒楼都不成问题,躲在那食馆背后做一个小小的厨娘,实在是可惜了”
吴庆礼:“那大人可要帮她开酒楼?我可以去找她谈谈,利润嘛,五五分就行?”
要知道这开大酒楼,背后的文书和人员关系一定很复杂,换句话说,没有人脉和关系,想要在这汴京开像千味楼,品香阁那样的大酒楼只能是痴人说梦而已。
但是有了他家大人就不一样了。
保那小娘子的酒楼屹立不倒。
廖大人:“走吧,咱们不掺和这些事儿”
“官家近日来为了齐家的事儿,一直愁眉不展的,想着要赶紧找出那笔银子来好填补国库的亏空。可齐家那个老匹夫又岂能甘心把那笔银子交出来?这迟迟不松嘴,也拿不住他的错儿,怕是再拖延两日,皇城司也要被迫放人了……这日后要是再想把他抓进去,可就难了啊,”
廖大人在桌上点了两下,吴庆礼眼明手快的放了一荷叶包的锅贴来,摊开放在他面前,旁边还有盛装好的料汁。
“这是什么?”他问。
吴庆礼:“这是那小娘子自己调的料汁,说是配着这羊肉锅贴来吃会更好吃,爷尝尝?”
闻言廖大人用筷子夹了一个锅贴放在那调料里沾了沾,再放进嘴里。
舌头顿了一下。
复又咀嚼起来,廖大人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我刚刚说错话了,这小娘子是真的有几把手艺”
“可小小的一个女娘子为什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吃食来?还南北菜样样精通?”
他沉思道,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
天生警惕,他望着桌上的锅贴直接来了一句:“明日到她家店里瞧瞧去,看看这小娘子是否如她自己所说的南北菜都精通,若是的话……”
“是的话怎样?”吴庆礼问道:“难不成她还能是细作不成?那也不归咱们管吧?”
“这事儿归皇城司管,不过要是那裴元祈真的查不出来的话,咱们倒是可以趁机参他一本”
“属下跟着您多年,在这汴京城还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小小年纪就如此猖狂的人呢?竟然敢跟大人您对着干?太狂了”
廖大人:“也不能这么说,此子心思深沉,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猖狂只是他的遮掩罢了”
吴庆礼:“大人说他是装的?可我看他那随便的样儿确实不像是装的,招猫逗狗,欺压恶霸,整个就一纨绔子弟的模样,他也不怕得罪人……”
廖大人:“他的背后是官家,他怕得罪什么人?不过是官家上任后的第一颗旗子罢了,用的好了他便有从龙之功,用的不好了,这小娃娃摔得会比谁都惨”
“哼,且看着吧,他斗不过贵妃,我说的”
吴庆礼低头:“大人英明”
却突然觉得身后多了一只手在他的腰上摸来摸去,忒?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吴庆礼吓得往一旁跌坐过去。
整个马车上就三个人,一个车夫一个他,一个大人,车夫在外头赶车,哪里来的手摸他的腰?
“啊!”他顺着嗓子喊了一声,大人却只是狐疑的看了一下他,还未出声问,就见有人挑着马车的帘子进来了,来人一身玄色明线衣袍,衬得他那张小脸愈发的唇红齿白,面上带着莹莹的笑,往马车旁一靠。
手里拆着个荷叶纸包。
“没想到堂堂左相还有喜欢说人碎嘴子的毛病?我咋听着这是在说我呢?说我啥呢?敢不敢说出来让我听听?”
他拎了一个锅贴正要扔进嘴里,莫名的觉得手中这东西有些熟悉便怔怔的看了一眼后,若无其事的扔进嘴里。
“怎的?不敢了?”吃了一个锅贴后他道。
廖相:“……”
“你来这儿干嘛?”
他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何交情。
裴元祈继续笑意盈盈的道:“没什么,就是跟大人知会一声,昨个儿我审问齐大人的时候,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大人可愿听一听?”
吴庆礼:“什么?你休的唬我们大人!”
裴元祈嫌弃的啧了一声,心想这孩子扶不上墙:“你看你家大人能被我唬住吗?”
他一个半只身子都入土了的,活了几十岁的老狐狸会被他唬住?
他没那么大的本事。
廖相:“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还有,你手中那锅贴一份十五文,记得把钱付了。”
裴元祈刚把锅贴吞下去:“……”
“哈哈,廖相可真会开玩笑,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齐大人昨日给了我一个账本,上面写着,贞武年腊月十五号,一箱白银秘密送往左相老家郴州,合计11万两,签字人:吴章。”
吴庆礼瞪圆了眼睛:“嘿你!污蔑,纯属污蔑!”
这人是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