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大哥跟那齐狗有什么勾结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他和他大哥同时受命与廖相,享尽荣华富贵,犯不着再去趟那趟浑水。
吴庆礼登时就怒了,怒不可及上去指着人就要骂,可偏偏对方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伸出手半天也只抖了抖,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既然是齐大人供出来的,想必皇城司已经过了明路,说不定折子都已经递到官家面前了。
吴庆礼简直是欲哭无泪,可反观他家大人,倒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丝毫没有被这裴家小儿的话给吓到,一双犀利的眸子看向他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神色。
“大人?”
廖相没有动作,只继续看着裴元礼吃着荷叶包里的锅贴,有一遭没一遭的说着:“左相这饺子是从哪里买的?这么好吃?报上名来,改日我也好过去瞧瞧?这有了好东西可不能自己独享啊?”
听他阴阳怪气道。
廖相坦诚布公:“你知道我非贵妃一派,也不屑与那等子人为伍,你实话告诉我,这吴章被搅合进去是你做的手脚还是旁人做的手脚?”
裴元祁跟个听不懂人话似的自顾自的说道:“左相这说的哪儿的话?我犯得着去做这个手脚?”
廖相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心里想的却是:难说,毕竟这裴元祁这个人虽然看着年纪小,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因得查案陷入了死局,从而伪造一个账本把自己拉进来借力打力也不是他干不出来的事儿。
所以他适才那么问。
但如今听他所说,倒不是他做的了?廖相沉思了一下。
裴元祁:“大人还是想着怎么把人给捞出来吧,如今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人要的也不止我手中的权势,同样还有官家手中的东西,您身为先帝亲自任命的辅政大臣,孰轻孰重应当知晓吧?”
廖相依旧是沉思,面上看着依旧没什么动静,这淡然的姿态让裴元祁看了不爽,甚至在心里斥了一声。
切,老狐狸,坐山观虎斗呢,既想看官家赢,又不想站队脏了自己的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这是为何?
防着官家惦记他呢,这新帝上任三把火,如今这些老臣们谁都不想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都躲的远远的避而不见,只等着风波过去在出来辅佐,却不知这风险与收益并存,此刻不站队,日后你依旧是那只鸡。
如今贵妃这一手祸水东引,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得嘞,事情我也说完了,您自个掂量着吧,我走了,这饺子吃的我噎得慌,回去要杯茶水顺顺嘴去,也省的在你面前碍眼”
说着说着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一举动让吴庆礼看的牙直痒痒,恨不得扑上去把裴元祁给撕了,只因得这裴元祁在下了马车的那一瞬间,手又伸到他身边去了,临走的时候又摸了一个烧饼和荷叶包走,边走边吃,还拿烧饼给他挥了挥手。
“这人,啥都吃,也不怕我们在那烧饼里下毒!”啐了一口,吴庆礼放下帘子钻回车厢内。
又转头哭唧唧的求着:“大人,您英明,千万不要相信那齐大人的话啊,我哥哥他是冤枉的!“
被他说的烦了,廖相才闭眼说了一句:“我自然知道你哥哥是无辜的,行了,也不要哭了,你回去叫人查查上次寿宴时各家送来的礼品去,想来他们应当是那时动的手脚”说罢自己下车步行进宫,让吴庆礼把马车赶回去了。
他今日怕是又要在御前站一早上,跟官家一起用膳,啧,每道菜都得叫人布菜,吃也吃不尽兴,味道尝也尝不出来,实在是没意思,没意思的紧…………
忙活了一早上,烧饼却是没够卖的,新鲜出炉的鸭油烧饼焦香酥脆,咬上一口满是油脂的味道,才三文钱一个,这为她吸引了无数的食客。
从前来不来她家食肆吃早食的食客,见着这东西稀奇又便宜,又都来尝尝鲜了。
所以每一炉烧饼只要出来,就都被一枪而空,有的甚至能吃三四个。
一边吃一边儿嚷嚷着,这玩意比隔壁胡饼子还要好吃,还挡饿,以后就来这家吃烧饼了!
这无疑给了苏果儿很大的信心,啥也不说了,明日要多活一些面来,做多了中午配上小菜和卤肉吃也是不错。
应当好卖。
收摊的时候春娘和李四也过来了,还有芸娘也一起来了,到了之后几人分工合作,又是刷锅碗瓢盆,又是清洗今日份的猪肉和羊肉,还有一些瓜果蔬菜什么的,都由他们来干了,用不着苏果儿插手。
还有店内的洒扫也都不用她吩咐的,李四身为店铺的伙计,这打扫卫生和装点门面的活儿自然是由他来。
左右没多少活计。
几人分工合作,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把所有东西收拾利索了,几百斤肉类整整齐齐的码在锅里,放平整,点火开灶,然后都出去待着,由苏果儿来调味道,至于先前的卤汤,早就均匀的倒进每一个卤肉锅里。
厨房里还留了两口锅灶,是预备着中午做小菜用的。
其余六口大锅同时开火卤肉,一天至少能卤一千斤肉来,再加上早上刚卤好,呈装在桶里的那二百斤卤肉,苏果儿现在一天就能卖上千斤卤肉,这还都是按少了来算的。
多的能到一千五百斤!
而一斤卤肉至少能卖到80文钱,一千二百斤卤肉…………保守估计她一天一百两银子是有的。
三天就能抵得上一个月的租金,剩下的去掉本钱全是利润。
一个月下来…………
光凭着这卤肉,她大概就能在这汴京买上一套不错的宅子了。
不过开食馆没那么容易,一天晴,一天风一天雨那都是常有的事情,苏果儿并不会就此放下心来,不能被这还没有拿到手的白银给冲昏了头脑。虽然她及其爱钱。
但一切都得早做打算,稳着点儿来才能活得更好!这是爹教给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