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步路,就有两个人掉进去。
众人已经不敢在走这条路,就想着换个方向走。
结果,谁能想到,运气这般背时,竟然倒霉的又掉下去了一个。
“娘嘞,这不对,一定是有人搞咱们!”
“哪个狗东西在这里害人,有种给老子滚出……”
话还没骂完,人就已经掉进旁边的冰窟窿里面了。
那是冰层最厚的一个冰窟窿,得亏这个冰戳子经过改良,大大节约了凿壁的速度,不然的话……
当然,也得亏这些汉子气急败坏之下,竟然愚蠢的跺脚。
这是怕自己死不够快,还加把劲儿啊!
林海在岸边看了一会儿热闹后,就悄悄地领着狗大美回家去。
结果迎接他的这一盆洗脚水,也够呛人的。
等清洗干净后,听到房门被敲响。
“姐夫,姜汤熬好啦,你……好了吗?”
林海莞尔一笑:“进来吧,咱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李素汐脸颊发烫的走了进来,心里还不住的腹诽不已,她要是闯进去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子咋办?
然后就看到林海已经穿好衣服,清清爽爽的坐在炕上,正望着那一堆买的罐头和冻伤药。
将姜汤放下后,李素汐拾掇起脏衣服,丢进一旁的水盆里泡着,然后道:“姐夫,这一身咋这么狼狈啊!发生了什么事?”
林海没把自己做的事说了,怕吓到这个单纯的小姨子,只是轻描淡写的将吴老二泼水的事说了一遍。
“这只是个意外,咱跑得快,啥事儿也没有哈!”
“那个,我得去看看狗娃他们,衣服放着我自己洗,你别熬夜了,女人熬夜容易显老哦,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这也只是个调侃而已,李素汐还是有些小生气,故作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哼!我要是嫁不出去,就不怕我一直赖着不走,吃穷你一辈子!”
林海咧嘴乐了:“你那小嘴能吃几两饭?你们三姐妹加起来也没我一个能吃的,养你们一辈子不是小菜一碟嘛!”
“切!瞧把你能的,真要有那一天,怕是早就嫌弃了。”
这话笑着说的,但其实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非亲非故养一辈子,谁家好人能做到这一步?
就是那亲爹妈,也要指着鼻子骂,恨不能将其撵出去自立门户。
林海却是一改嬉闹之色,很是认真的道:“素汐,相信姐夫,我愿意养你们一辈子,这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们姐三敞开。”
“除非你们有了喜欢的人,想要嫁出去,不然,我是不会放你们独自离开的。”
感受到对方的赤诚之意,李素汐心里泛起丝丝涟漪。
已经见识过姐夫这么好的男人,她还能喜欢上别人吗?
摇了摇头,把满脑子不该有的想法甩出去。
……
王多嘴家,此时颇有些愁云惨淡。
受伤的两个人里,就属他最严重,据说是有个脚趾头有发黑迹象,已经在往小腿上蔓延,情况有些不妙。
林海登门看他时,一家人一个也没睡,看他的目光似乎还有些怨怪。
毕竟出事了这么久,林海这才来看望,有些薄情的嫌隙。
林海可不能背这个锅,将东西放下后,又将自己查探来的消息,和他们一家都说了。
“我买东西回来的路上,遇上这群家伙,他们大概没想到那么黑,路上还会有人,这才将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毒油事件,他们对村子里的人恨之入骨,王大哥和狗娃,就是这么被牵连的。”
王多嘴一家瞬间炸锅了,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
“槽他仙人祖宗,他们村自己作恶害人不浅,没想到竟然还这么恶毒的对人下狠手。”
“不要让老子看到他们,见一个弄死一个。”
……
骂了好一会儿后,似乎是想到什么,凶巴巴的盯着他。
“林海,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走了?就没想过帮多嘴这孩子报仇?”
“呃……他们人多,我当时一个人……咳咳……”
众人有些难受的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算了,你要是冲上去,现在怕是已经不能站在这里和我们说话了。”
“说到底,这是我们王家的事,也不好连累你。”
……
众人说得林海直翻白眼,真把他当个贪生怕死的人了不成?
“叔,婶子,我虽然没打他们,但相信我,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他们伤了我们村的人,总是要为这个付出代价的!”
然后将自己在冰面上干的事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现在他们能不能平安走回去都是个未知数。”
“你们……咳咳……可别把这事儿捅出去啊,不然的话,咱们和他们王家油坊囤真要打起来了。”
私底下怎么教训都行,要是两个村开战,还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这种事情能避免的话还是避免的好。
王家人此时看他早已经顺眼多了,哪里会出卖他的,恨不能将其供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林海这才把冻伤药取出来,对王多嘴道:“这次是我害了你,这个伤我无论如何也会负责到底。”
“我给你把这个膏药抹上试试,据说效果还不错,如果明天早上还不见起色,咱们就去县城医院。”
“反正,有我在,你就放心便是。”
王多嘴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不就是缺个脚趾头嘛,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咱们扯平了,你用不着内疚!”
林海就喜欢他这豁达的性子,对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对不起这份兄弟情。
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后,发现他的身体有很多地方,是轻度冻伤。
皮肤发红、肿胀、疼痛、瘙痒……也不知道他是咋笑得出来的。
最严重的则是一双脚,算得上去重度冻伤,不但有水疱,肢体感觉已经木化。
至于脚趾头,则是重中之重。
村子里面有古方治冻伤的,看起来效果不咋滴,抹了一天了,也不见有什么好转,反而还有恶化的趋势。
林海让他们用温水把其双脚上的药汁都洗掉,连同身上的,也同同清洗了。
然后把冻伤药取出来给其涂抹。
一个小瓶子的药,寻常人能用上一两个月,甚至是一个冬天的,此时因为大面积使用,很快就见了底。
因为心里早有预见,所以他买的药膏还是挺多的,足足十来瓶。
只等用完后再去镇上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