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仪先去了一趟解剖室那边。
事情是今天凌晨三点多发生的,是分局那边在处理,今天下午移交到市局了。
晏丞正在解剖尸体。
苏妙仪走到解剖台旁边,晏丞正在提取尸体的心血,她安静地站在旁边。
提取完心血,晏丞说:“多个内脏都有出血点,窒息死亡。”
苏妙仪去看死者的脖子,脖子上并没有痕迹。
“不是机械性窒息。”晏丞说,“医院的报告上写的是心脏骤停窒息死亡。”
苏妙仪又看了看其它的地方,肉眼来说看不出什么。
晏丞又提取了胃内容,还有多个内脏组织,准备去做药理学切片检验。
苏妙仪又看向了另外一具尸体。
还没有解剖,她去看了下尸体上的伤。
腹部挨了一刀,缝了三针。
她又去看已经解剖的那具:“这个伤到屁股了?”
昨天晚上在包间非常混乱,但是把这两个人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她看了一下,一个伤到了腹部,一个伤到了屁股。
“嗯。”晏丞说,“桌上有医院那边的报告。”
苏妙仪去看了下报告。
医院那边复印来的报告非常详细。入院,手术,住院......
两人身上的伤口都不深,也都没有伤到内脏,出血量并不是很大。
两个伤口都缝了三针。
昨晚手术之后就去了病房,两个人是在一个病房。
昨夜零点的时候,值班护士查房,记录的时候,两人的各项指标都非常稳定。
之后一个小时一查房。
一点,两点的时候,也都很稳定。
三点的时候,两个人前后都出现了心脏骤停的现象,马上实施了急救,但是都没有救回来。
苏妙仪看着报告。
这都是医生和护士写的关于伤者的救治报告,其余的信息没有。
因为什么忽然心脏骤停,报告上并没有写出来。
各种化验也都需要时间。
苏妙仪用手指碰了一下已经解剖的尸体的伤口,又按照晏丞的指示,碰了碰其它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看见。
另外一具尸体也是同样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有看见什么,苏妙仪就先回了办公区那边。
会议室正在讨论案子,她安静地进去坐下。
庄言峥看向她,苏妙仪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庄言峥继续说:“这是医院住院部走廊里的监控。昨天晚上值班的护士有三个还有一个值班医生。”
分局那边移交案子的同时也把监控还有一些发现一同交接了。
“夜里值班护士会查房。这些都是查房的监控。”庄言峥说,“零点,一点,两点......”
他一边说着,然后把监控调到了凌晨两点二十七分的时候:“这个护士...凌晨两点二十七分,就是还没有到查房时间,也在病房没有任何状况的情况下,去了病房里边。”
“根据病房里两位死者的陪床家属说,这个护士去检查了两人的伤口,说是医生让去看看有没有出血。”
“和值班医生证实过,医生没有让任何护士去检查过伤口。这个人也不是昨夜三个值班护士中的一员。”
“三个值班护士每个人都分配了查房的区域。”
所以从零点,一点,两点的监控来看,去病房的护士都是同一个人。
但是两点二十七分的这个人,很明显身高,体重等方面都对不上。
穿着护士的衣服,戴着护士的帽子,也戴着口罩。
她低着头,监控并没有拍到她的脸。
“其余的监控也没有拍到吗?”陆知深问。
“目前调来的这些监控都没有拍到。”庄言峥说,“根据分局那边给的监控,这个人凌晨两点十四分的时候进的医院,一直穿着的都是护士服。”
“她从急诊那边进的住院部,住院部东西两个电梯,东边的电梯晚上十点之后会停用,所以她从西边的电梯上楼的。”
“到楼上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分,她直接走向了两个死者的病房。”
“直奔病房,所以她知道两个人在哪个房间。”楚星柔说。
“不仅知道伤者在哪个房间,而且据死者家属说,她的手法很熟练,对伤者很了解,完全知道两个人的伤口在哪里,所以家属当时也并没有怀疑。”
“和死者熟悉?”苏妙仪说,“死者生前和她联系过,所以她知道病房?或者是死者的家属和熟悉的人说过?毕竟这样的情况下,有些亲戚朋友是会来看望伤者的。”
庄言峥点头:“应该是死者生前和这个人说过,因为两个死者的手机都不见了。”
所有人都疑惑震惊了一下。
在查看伤口的时候,家属都在,拿走手机不太现实。
那就是穿着护士服的这个人又返回了病房。
“从监控上看,这个穿着护士服的人,两点二十七进入了病房,三分钟以后出来去了消防通道。”
“三点多,两个死者相继心脏骤停,医生护士跑到病房,先进行了抢救。”
“医生护士一边抢救人,做急救措施,一边往抢救室推床。”庄言峥说着,“抢救室就在死者病房的隔壁。”
“两个人都推进了抢救室之后,这个穿着护士服的人再次返回了病房,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从监控上我们看不出什么,毕竟手机这个东西,放兜里并不是很明显。然后这个人就顺着来的路离开了医院,之后就在监控上消失了。”
“查了医院附近的监控,并没有查到身形相似的人。很可能是有意避开了摄像头。不过所有在医院查到的监控,这个人都是低着头,并没有拍到她的脸。医院的医生护士清洁人员也都排查了,不是医院的人。”
“从身形,头发,走路姿势来看,是个女人。”
“杀人灭口吗?”陆知深说。
“确实很像。”庄言峥说,“昨天晚上在餐厅带走的那些人,分局那边全都着重问了一遍,和昨天晚上我们得知的差不多。两个死者骗钱,昨天晚上他们在餐厅遇见,就打了起来。”
“骗了多少钱?”苏妙仪问。
“每个人不同,多的两万多,少的五千多。”庄言峥说。
“难道两个人骗钱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东西?”苏妙仪说,“担心警方知道些什么吗?所以昨天晚上去灭口,顺便带走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