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监控录像，齐风把证物袋里的储存卡拿给了庄言峥。
“庄队，这是路巧巧带过来的储存卡，是文卓宇偷拍的她的视频和照片。路巧巧去杀文卓宇的那天晚上，从他宿舍带走的。”
“这文卓宇真不是个东西。”苏妙仪道。
“确实不是东西。”齐风也道。
庄言峥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开地图看了一下。
齐风拿了粒薄荷糖扔嘴里，驱赶一下瞌睡。
苏妙仪看了一眼，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齐风看向她。
苏妙仪熬得眼睛里边全是红血丝。
全凭坚强的意志支撑着自己的头脑清醒。
齐风倒在她手里两粒。
苏妙仪吃了一颗，清爽直冲脑门。
她觉得自己的脑门结冰了，手指都不由地跟着使劲。
“要变身啊。”庄言峥看了她一眼。
“仙丹。”苏妙仪把手里的另外一颗给了他。
庄言峥扔嘴里，两秒之后，被清凉呛了一下嗓子，呛得直咳嗽。
苏妙仪和齐风道：“这就是没修炼到位。”
她说着抬手拍了拍庄言峥的肩：“庄队，菜啊，得练。”
齐风点头。
庄言峥扫了他一眼。
齐风马上立正了。
庄言峥直接把糖咽了，让它去胃里吹凉风去了：“再去和我见见路巧巧。”
“是！”齐风道。
庄言峥看了眼苏妙仪。
苏妙仪点头，去了审讯室外边。
...
“为什么忽然想要自首了？”庄言峥问道，“早上去问你的时候，你还试图撇清自己，这半天还没有过去呢，就想着自首来了，为什么？”
“突然想通了，觉得已经找上我了，肯定就是怀疑上我了。除非我就地消失，让你们找不到，不然我是怎么都逃不过的。”路巧巧道，“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自首。”
“你们不是常说，坦白从宽嘛，我希望在我最后的日子里，对我宽容一些。”
庄言峥看了看她，然后问道：“怎么和曾霜认识的？”
“曾霜是谁？”路巧巧问道。
庄言峥又沉默了一下道：“这么说吧，你说的大部分的话都是真的，但是你去文卓宇宿舍那一段说谎了。”
“我没有。”路巧巧道。
“其实是这样的。是曾霜先去了文卓宇他们的宿舍，和文卓宇还有关阳喝了酒，让他们服下了三唑仑。”
“三唑仑的药效很快，文卓宇和关阳很快就意识模糊晕倒了。这个时候，你才去了宿舍。用买的水果刀，杀了他们。”
“你两刀刺中了他们的肝脏，又想掩盖自己精准的刀法，所以每个人身上又补了三刀。而文卓宇身上多出来的那一刀，是曾霜补上去的。”
“之后，你们两个人把他们摆成了互殴的姿势，一个想往外爬，一个去制止。又在文卓宇的后背补了三刀。”
“然后你们又布置了现场。利用血液，掩盖了大部分的痕迹，一边找内存卡，一边把宿舍翻乱，东西推倒了。”
“最后你们一起离开了男生宿舍。曾霜从操场那边出去了，你也没有回宿舍，从其他的地方回了你朋友的住处。”
“曾霜的衣服，是你准备的吧。你们两个在学校换了衣服，伪装进了男生宿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路巧巧道，“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编造出一个人来。”
“其实，早上警察问过你之后，你就担心曾霜那边了，所以警察一走，你就去她上班的地方，住的地方找过她。”庄言峥道，“从京海大学，到她上班的地方，再到她的住处，从她的住处再到市局。”
他看过地图，这几个位置正好在一条线上，很顺路。
“你不敢通过手机联系她，担心被查到你们两个人认识。”庄言峥道。
“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曾霜，你为什么咬着她不放？作为警察，可别冤枉了好人。”
...
另一边的审讯室。
楚星柔和另外一位警察拿到了新的监控和证据之后，也在问曾霜。
“你说都是你自己做的，可是根据我们调到的监控，从你离开学校的时间来看，你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杀人，布置现场。”
“可是我就是完成了。”曾霜道。
“那作案的那把水果刀呢？你说是文卓宇他们宿舍的。”楚星柔道，“可是我们查到了它的来源，也通过超市监控查到了购买它的人。”
曾霜始终很平静：“购买的人不是文卓宇，所以就是凶手吗？万一是购买的人和文卓宇认识，知道他缺一把水果刀，就帮他买了一把呢。”
楚星柔看着她。
她表面很是平静，其实心里很慌。
这是第一次她自己来审人。
以前都是跟着庄言峥或者是齐风。
对面的人越是平静，她就越慌。
她还得装的掌握了一切。
“可是购买的人就是凶手，监控上有具体的时间。”楚星柔道，“你的推测并不成立。”
曾霜的眼底终于露出了一点慌张的神色。
楚星柔道：“可以从男生宿舍侧门进去，也是路巧巧告诉你的吧？”
曾霜张嘴想要说什么，楚星柔打断了她，接着道：“死者身上，只有一刀是你刺的，其余，全是都是路巧巧刺的。”
“是我刺的，不要牵扯无辜的人。”曾霜道。
“路巧巧已经自首了。”楚星柔道。
曾霜愣了一下，随即，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咬着牙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我已经说过了，事情都是我做的，整个事情我已经很详细地说过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又弄出来了一个人。我不认识什么路巧巧，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怎么认识的？”楚星柔问道。
“我不认识。”曾霜道。
“什么时候认识的？”楚星柔继续问道。
“我说了，我不认识！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曾霜忽然提高了音量。
“她已经承认了，你应该清楚，你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楚星柔道，“你就算是把你心里的答案背到滚瓜烂熟，你的话也是有漏洞的。两个人做的事情，一个人再怎么圆，也是有漏洞的。”
“是我自己做的，人都是我杀的！和别人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做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