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的空中突击群，在太原上空肆虐了足足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里，他们把冈村宁次苦心经营的，整个太原的防空体系，砸了个稀巴烂。
日军部署在城内外的上百个高射炮阵地，被摧毁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两个军用机场，彻底变成了废墟。
停在机场上的近百架各类飞机，连一架完整的都找不出来。
整个过程，129师空军，无一伤亡。
日军甚至连有效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是一场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当周卫国率领机群，完成任务，心满意足地返航时。
冈村宁次才从最初的震惊和混乱中，稍微缓过神来。
他冲出地下指挥部，来到地面。
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
太原城内，到处都是冲天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
机场的方向，更是被黑烟笼罩，仿佛天都塌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金属燃烧的焦臭味。
“我的……我的飞机……”
冈村宁次喃喃自语，脸色灰败。
他最大的依仗，除了坚固的工事，就是那一百多架飞机。
他原本还指望着，能和八路军的空军，在天上拼一拼。
现在，全完了。
他彻底失去了制空权。
太原，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赤裸裸地暴露在八路军的轰炸之下。
“司令官阁下！快回地下！危险！”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冲过来，想要把他拖回去。
冈村宁次一把推开他。
“回去？回得去吗？”他惨笑着，指着天空，“从现在开始，我们头顶上的任何一寸天空，都是他们的！我们都是活靶子！”
话音未落，天空中再次传来了那种令人心悸的，如同闷雷滚滚的轰鸣声。
而且，这一次，声音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恐怖！
冈村宁次绝望地抬起头。
只见西方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
不，那不是乌云！
那是机群！一个比刚才的战斗机群，规模更加庞大的轰炸机群！
五十多架“鲲鹏”重型轰炸机，在一百多架“鹰击二号”的护航下，排着整齐的队形，不紧不慢地，飞临太原上空。
它们飞得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那巨大的机腹。
机腹下，那一个个打开的弹舱，就像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地狱恶魔的嘴。
“那……那是什么……”小林浅三郎看着那些体型庞大得，如同空中堡垒般的轰炸机，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是轰炸机……重型轰炸机……”冈村宁次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真正的主菜，现在才端上来。
……
129师，地下指挥中心。
林墨看着电子地图上，那片代表着轰炸机群的蓝色光标，已经覆盖了太原城的上空。
他拿起了通讯器。
“这里是林墨。‘曙光’计划，第二阶段，开始执行。”
“目标，日军太原城外，第一、第二道防线所有永备工事群。”
“我命令，‘雷神之锤’轰炸集群，开始地毯式轰炸！”
“是！”
随着林墨一声令下。
太原上空，那五十多架“鲲鹏”轰炸机的弹舱里，无数黑点，如下雨一般，倾泻而下。
那是数百枚枚，500公斤级的，高爆炸弹！
“呜——呜——呜——”
炸弹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那声音，仿佛是死神在吹响他的口哨。
地面上，那些龟缩在永备工事里的日本兵，惊恐地听着头顶传来的，越来越近的呼啸声，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
但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下一秒。
“轰！轰！轰！轰！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吞噬了一切！
大地，在剧烈地咆哮，在疯狂地颤抖！
日军花费了数月时间，用钢筋和混凝土浇筑的，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永备工事群，在“鲲鹏”的地毯式轰炸下，就像沙滩上堆砌的城堡，被巨浪轻易地拍得粉碎！
巨大的冲击波，卷起数千吨的泥土和碎石，抛向数百米的高空。
火光，浓烟，尘土，形成了一道道高达数百米的，恐怖的蘑菇云。
从几十公里外的129师观察哨看去，整个太原城北的防线，都仿佛被一片火海所吞噬。
那景象，如同末日降临。
李云龙、孔捷、丁伟，站在前沿指挥所里，通过高倍望远镜，看着远方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一个个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地个乖乖……”李云龙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这……这就是林老弟说的……地毯式轰炸？”
“这哪是轰炸，这他娘的是在把地皮都给翻过来啊！”孔捷咂了咂嘴，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在发凉。
“在这种火力下，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铁耗子，也得给炸成铁水吧？”丁伟也跟着感慨。
他们打了半辈子仗，自以为见识过各种大场面。
但眼前的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工业的力量”，什么叫做“绝对的火力优势”。
这场地毯式轰炸，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当最后一架“鲲鹏”轰炸机，倾泻完所有的炸弹，掉头返航时。
日军在太原城外的第一、第二道防线，已经从地图上，被彻底抹去了。
原来的阵地上，只留下了一个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弹坑，密密麻麻，互相交错。
至于那些工事，和工事里的日本兵，连一点残骸都找不到了。
当空中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太原前线的日军阵地，陷入了一片死寂。
侥幸在第三道防线上，躲过了地毯式轰炸的日本兵们，一个个从防空洞里，颤颤巍巍地爬了出来。
他们看着前方，那片被彻底翻耕过的，如同地狱般的焦土，一个个都傻了。
他们的第一、第二道防线呢？
他们那数以百计的，坚固的永备工事呢？
都没了。
一切，都没了。
只剩下冒着黑烟的弹坑。
“天照大神啊……我们……我们到底在和什么样的怪物作战？”
一个年轻的日本兵，精神彻底崩溃了，扔掉手里的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的哭声，像会传染一样，迅速在残存的日军中蔓延开来。
绝望如同瘟疫，笼罩了整个阵地。
然而，林墨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感慨和恐惧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