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都不用我开口，被大爷大娘一科普，吓得脸都白了。
“你别说，我家就住在那后面，半夜老能听见鬼哭狼嚎的！”
小半天不到，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石满仓给我发了消息，说上面的上面的上面下了任务，让他们抓造谣的人。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让我自己小点心。
我让他不必担心我。
抓呗，我下楼的时候把自己脸抹的跟鬼一样，黄天才更是不存在的人，让他们抓去吧。
这件事儿终于捅破天了。
下午我洗干净脸在医院附近溜达，那些平时在公园一唱一整天，一摸一下午的大爷大娘都没了影，还有不少提前出院的，坐上出租车跑的比兔子还快。
警车在道上来回巡逻，更是闹得人心惶惶。
我知道石满仓也暗中出力了，他手底下那几个人拿着大喇叭，把那些事儿又广播一遍，最后补上一句广大民众不要信谣传谣，让原本还不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医院高层终于绷不住了，联系了白晓渔的家人，想谈一下赔偿的问题，并且承诺对白家人郑重道歉。
我在医院门口见到白家人，白芳云更瘦了，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她在几个人搀扶之下进了医院，身边并没有骆雨的影子。
很快，几辆警车也开进了医院，刘主任被铐了出来，往门外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我的眼睛。
他朝我咧嘴笑了笑，笑的残忍又诡异，我还是回了他一个招牌手势。
他在凉席店门口强拉我妈上车的录像跟昨天那四个人给石满仓送钱的视频我都已经给了石满仓。
有这些，加上他主动承认是他操作失误伤害了白晓渔，够判他二十多年了。
不过我知道，真正的较量还没开始，他就算进去了，也有办法脱身。
我得等着他逃跑，等着黑爷红爷破了医院的阵法，再去弄死他！
白家人过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出了医院，白芳云给孩子抱在怀里，双腿都打颤，双手却紧紧搂着女儿无声痛哭。
“白大姐，我能救你女儿！”
我走上前，白芳云下意识抱着孩子往后缩了缩，听清了我的话，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差点晕厥过去。
即便如此，她抱着孩子的手紧了又紧。
“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救晓渔，走吧，去你家。”
门外还是那辆破面包，我上了车，白芳云两口子对视一会儿，拿钱让其他人打车回去。
“小兄弟，你真能救我女儿？只要你能救我的小鱼鱼，我砸锅卖铁报答你！”
开车的是白芳云的丈夫白晓渔的父亲，史大力。
我多少能理解为啥让孩子随母姓了，叫史晓渔好像确实不太好听。
“你们放心，我一分钱也不要。”
黄天才查看过白晓渔的情况，孩子脑部受到过重创，就算活下来，也活不了几年，而且对于她来说，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
这次白家夫妇把孩子接回家，也是打算结束她的痛苦。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耗子药都买好了，就想接我女儿回家后，跟她一起走。
活着她没享到福，我们当爹妈的对不住她，跟她一起走，免得她一个人害怕！”
史大力声音哽咽极度悲伤，说的我眼眶发热，一滴眼泪无声滑落出来。
“你们一家苦难已经结束了，相信我。”
两口子微不可察点点头，可能觉得事情再糟，也糟不到哪去了。
白家住在城边子，这附近陆续都在动迁，这一块一两年之内也能动。
我让白芳云把白晓渔放在炕上，把黄天才从胡家姐妹那儿求来的药丸用水化开，倒进奶瓶里。
白芳云接过奶瓶犹豫了一下，眼神渐渐坚定:
“女儿，如果救不活你，妈妈爸爸跟你一起死！”
说完在史大力紧张到浑身发抖时，把奶瓶喂进了白晓渔的嘴里。
白晓渔吮吸的很快，喝完后便一点反应都没有。
“女儿……女儿……”
白芳云跪在地上捂着脸，身影充满了绝望，却被一声嘹亮的啼哭惊醒。
她猛的抬头，白晓渔正挥动着小拳头放声大哭。
“白大姐！白大姐！你快看看晓渔是饿了还是尿了？”
我推了推呆若木鸡的两人，白芳云这才哆哆嗦嗦要去抱孩子，手到了孩子身边又不敢碰触。
“头上……头上的伤好了……好了！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