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个本地陌生号码。
接通知后，杨文山绝望的惨叫声差点把我耳朵震聋:
“啊啊啊大仙救救我，那东西又来敲门了！符纸挡不住啊，他现在在敲我卧室门！”
原来还没出事儿，我示意他不用慌，问他用的是什么手机。
“手机？金……金li啊，大仙，跟手有啥关系啊，你快救我啊！”
“你手机办个流量，上网找个公鸡叫唤声，放一宿，啥鬼也不敢进来，别的事儿明天再说吧。”
我给了他一个保命的法子，希望他手机里的电量能坚持到明天。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天刚蒙蒙亮，卷帘门就被大力拍响:
“大仙！大仙救命啊！”
是杨文山，不过声音听着十分沙哑。
我忍着捶他的冲动打开卷帘门，盯着一对熊猫眼的杨文山直接进来给我跪了。
“大仙，你说的法子好使，我用手机放了一宿公鸡叫，外面敲门声就没了，后来手机没电了，我自己学鸡叫唤也好使！”
杨文山恐惧中还带着兴奋，似乎觉得自己很机智。
我看着他青灰色的脸，没告诉他其实脏东西已经进了他的屋。
估计就是他自己学鸡叫的时候。
“杨文山，你啥时候开始被脏东西缠上的，最近你做没做什么亏心事儿？”
我让他起来坐小板凳上，杨文山像个幼儿园学生，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听到我问话，表情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最近有没有做过亏心事？”
黄天才告诉过我，当一个人开始重复你的问题，那就说明他心里有鬼，没有正面回答，是准备编瞎话忽悠我。
果然，杨文山调整好心态，说自己平时最爱助人为乐，扶老太太过马路，救掉水里的小孩儿，遇到长虫掏鸟窝，都得拿棍儿把长虫挑走。
说这话的时候，杨文山脸上有些得意，看来都是真的。
黄天才冷哼一声出了门，很快就回来抽了杨文山一个嘴巴子。
“鬼！鬼打我了！大仙有鬼！”
杨文山被打懵，起身就想往我这边躲，我赶紧先一步把他按住。
“哪来的鬼？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
黄天才刚才出去打听一圈，这货说的倒是真的，只不过他就说了一半。
人家老太太好不容易过了道要回家，他跟朋友打赌，硬把老太太给送回去了，气的老太太一口老痰差点没吐他嘴里。
掉河里那小孩儿就是他踢下去的，为了跟小孩儿家长要二百块钱感谢费。
至于鸟窝，就是因为他天天去扒，被蛇闻了味儿才爬上去，他是把蛇挑走了，那鸟窝最后被他给端走了。
可以说跟人沾边的事儿他一样不干。
见我对于他做这些事儿了如指掌，杨文山脸都白了，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再开口也变得结结巴巴:
“我……我……”
我也没功夫听他扯别的，直接问他曲亮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啊——”
杨文山一屁股从凳子上出溜下来，眼神里都是惊恐: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我就在网吧上网的时候，跟别人吹牛逼，说我一哥们新买了大金链子金镏子，没想到曲亮就被盯上了，当天晚上就死了，可真不是我干的！”
曲亮的死还真跟他有关系，看来门外的“脏东西”很有可能就是曲亮。
“你没亲手杀他，可他是因为你才死的，有可能凶手杀他之前，跟他说了你吹牛逼的事儿，不然他不会一直缠着你。”
“大仙，你是说……天天来我家敲门的，真是曲亮？你咋……你咋认识曲亮的？”
我狐疑的看了杨文山一眼，不是曲亮，难不成他还间接害死过别人？
再说了曲亮前几天被刨死，现在都满城风雨了，我知道这事儿有啥奇怪的。
被我探究的目光盯得发毛，杨文山不敢再说话了。
曲亮是横死，虽然怨气重，可杀他的人穷凶极恶，是个恶鬼也怕的恶人。
所以曲亮心有不甘，只能纠缠因为吹牛逼害死他的杨文山。
这事儿倒也好办。
给杨文山烧个替身，让曲亮以为他死了，就能糊弄过去。
不过我面上还是表现的挺为难:
“曲亮怨气太重，你这事儿不好办啊！他不要你命不能拉倒啊！”
“大仙，那你说我该咋整？”
杨文山畏畏缩缩的模样看得我来气。
他给刘月跟刘老板可舍得掏钱，到我这，竟然跟我装上没心眼子了。
怎么的我家老仙喝西北风的啊？
“哼！准备一万块钱，我让老仙给你烧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