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你不怕……”
听到他要去帮这些人给家里托梦，我有些担心，虽说他刚吃了熊大哥的胆，可帮这么多人，得折损多少道行？
黄天才却摆摆手打断我:
“上次地府说给老子奖励，正好老子这就去找他们讨要！”
黄天才领着亡魂入了地府，岸边还有些没找到自己眼睛的水老鼠。
“你们怎么办？”
那些水老鼠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是残破的，无法入落回。
他们朝着村里的方向双爪合在一起拜了拜，转身又跳回河里。
“真是群可怜的小家伙。”
胡丽丽语气轻柔，眼角还泛着泪光，我在她跟胡小蝶身上来回打量，心里琢磨着这狐狸跟狐狸的差距，怎么跟狐狸和猪差距都大？
“你什么眼神？信不信老娘抠了你的眼珠子给那些耗子安上？”
我赶紧捂住眼睛，我可不觉得胡小蝶是吓唬我，她绝对干的出来。
“行了姑奶奶，我去找村民处理一下岸边的尸骨。”
我转身往钱大宝家跑去，很快他招呼出不少村民，那些村民一看到岸边的白骨骷髅，立刻哭嚎出声。
尤其是那些孩子被献祭的家里，更是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
“各位，这也分不清谁是谁了，要不集体火化了吧？对了，他们之中，有一部分已经下地府报道了，明晚可能会给亲人托梦，你们明天早点睡，没托到梦的你们也别急，有些人灵魂不全无法下地府，他们变成水老鼠了，以后你们多往岸边放着食物，千万别打没眼珠子的老鼠啊……”
我指挥河西村村民忙活一宿，天一点点透出亮光，看来是个大晴天。
以后没有河神跟钱老太霍霍他们，我想钱大宝能专心带他们发家致富。
“对了，钱叔，这河神已除……”
我看着钱大宝要走，赶紧上前拦住他。
“我知道，李大仙，你跟几位仙家先别走，我去买菜摆席，你放心！我钱大宝愿意拿出所有家产答谢大仙！”
钱大宝眼睛里泛着泪花，神情激动，一说要拿出全部家产，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说多少是多少，多了老仙不让我收。”
“收！必须收！我也愿意出钱！”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出钱供奉仙家，我儿女都没了，留钱有啥用！”
“……”
所有村民都愿意出钱，最后钱大宝一拍板，要给我跟三个仙家修神像。
我怕被天打雷劈，赶紧拒绝，还是给我钱我自己供吧。
村民买了不少酒菜，摆了几十桌，大部分人聚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痛哭，发泄这些年被河神支配的恐惧。
还有一部分人，因为我说儿女会给她们托梦，大中午就回家睡觉去了。
钱大宝递给我一张卡:
“李大仙，这是全村一起凑的，里面二十八万，您别嫌少，替我们好好跟老仙道谢！”
我接过卡感觉沉甸甸的，就像捧着一摞摞现金，二十八万，我活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些钱。
“姐，看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他不会想独吞吧？”
胡小蝶声音幽幽的在我耳边响起，我赶紧贴上去个笑脸:
“哪能啊，姑奶奶，这钱你说咋用咱就咋用！都听你的，行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胡小蝶看我一脸贱兮兮的模样，很明显想给我个嘴巴子，只是强忍着没出手。
“算你知道好赖！”
胡小蝶一不好意思，我立刻好意思了:
“两位姑奶奶，大美女，要不你俩下我堂口，以后我保证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给你们买雪花膏，抹上脸唰白那种！”
只要她俩答应，这钱还不都是我的。
“你少扯几把蛋！都是千年的估计你跟老娘玩上聊斋了？老娘也不找你便宜！二十八万咱们对半分！我跟我姐十四万，你换成香火纸钱今晚就给我们烧！”
胡小蝶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胡丽丽说她们习惯当野仙，不喜欢被束缚。
我也没强求，给顺子打了电话，让他帮我定货，回去我好答兑她俩。
要离开河西村时，正好黄天才从下面回来，说了句都安排好了，便钻回我背包里的牌位，这是又虚了。
车是村民给我安排好的，直接把我送回凉席店，我进屋赶紧给黄天才上供，顺子说把市里的纸活店跑遍了，也没订到那些货。
我没办法，跟胡家姐妹商量着，分期答兑她们，好在两姐妹倒也没为难我。
“唉！可算能躺会儿了！”
我躺在单人床上，门口好几个卖凉席跟我爸讲价的，没一会我爸就卖出去六张。
这生活，可真好。
“儿子！李大仙，有人找你！”
刚要迷糊着，我爸扯着大嗓门喊我一声，把我吓得从小床坐起，走到门口，一辆黑色豪车停在门口，我爸身边站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妈的，这生活，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