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别走！大仙！我说，我啥都说……”
老刘爬着扯上我的裤子，差点把我衬裤都扒下去，看我有留下的意思，这才坐回床上用被裹住自己。
“你要有一个字是骗我的，不仅小鬼要你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冷着脸瞪着他，自我感觉语气比三九天的冰都冷。
心里也却想着我就是个装逼的天才，这气势，这气质！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石满仓都被我突如其来的严肃惊到了，肯定没想到我小小年纪有这气势！
“正阳老弟，你先把裤子提上。”
我尴尬的提上裤子，再想装逼说啥也装不出来了。
石满仓多少有点克我。
“咳咳，说吧，记住，别跟我瘪犊子袄！”
老刘眼珠子滴溜转了几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眼保健操。
“这事儿是去年出的……”
去年夏天，也是最后一趟车，老刘车上上来两男一女，那俩男的经常坐他车，他认识。
被我抽了两巴掌的叫刘海，矮子叫魏鹏。
二人都是游手好闲的货，好工作找不到，体力活不爱干，成天吹牛逼做梦，梦到自己发财当老板。
他俩身边突然多了个年轻小媳妇，老刘忍不住多看几眼。
那小媳妇她也认识，好像叫牛灵灵。
以前开车听她跟别人唠嗑，说自己娘家是婆婆沟的，前几年嫁到了隔壁纸房村，隔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眼见三人有说有笑的上了车，老刘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仨认识啊？”
矮子魏超当时就给老刘使眼色，嘴里说着最近两人要开个农家院，就想开在婆婆沟或者纸房村，刚好牛灵灵两个村儿都有家，这才跟她回去实地考察一下。
这话把车上不少人都逗笑了。
只要坐车遇到过他们两回的，都知道这俩人什么德行，吹起牛逼整个地球都是他们的。
偏偏那个牛灵灵倒霉，之前还真就没让她遇上。
老刘接受到眼神，虽然想开口，可怕这两个人报复他，还是忍着没吱声。
起票的王姐阴阳怪气，跟老嫂子和大婶子开始扯起了老婆舌，话里话外都在埋汰牛灵灵不检点，就差没直接说她搞破鞋不背人了。
“当时牛灵灵就顾着跟那俩瘪犊子唠嗑，也没听出来别人说她。”
老刘说魏鹏跟刘海借着投资农家院的名义，连续一个月坐他车去牛灵灵家，有时候晚上还不回城里，第二天才回。
那个老婶子认识牛灵灵婆家一个亲戚，有一次正好两人坐同一趟车，他听老婶子跟牛灵灵亲戚嚼舌头根子，说牛灵灵生的小子越长越像魏鹏。
一开始这事儿还没闹起来，可没过多久，两个村子就传遍了牛灵灵婚前不检点，跟人搞破鞋，甚至生了两个野种。
当时牛灵灵正好生二胎，一时间这偷人的传闻越演越烈，越传越真。
听说娘家跟她断绝了关系，婆家把她跟俩孩子赶出了家门。
牛灵灵带着俩孩子想坐车进城，却被起票的王姐赶了下去。
那段时间只要坐车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儿，魏鹏跟刘海坐车时精神都萎靡了不少，后来魏鹏坐车拿出了水果刀，这才吓得车里的人闭上嘴。
可没几天，他们坐车路过那林子，发现道边的树上吊着一大两小三具尸体。
正是牛灵灵跟她的两个孩子，小的那个才几个月大，当时尸体被人放下来的时候，浑身紫黑紫黑的，活像个小鬼。
“她们母子肯定记恨王姐没让她上车，回来报复我们……死了，都死了，魏鹏死了，刘海死了，嚼舌头根子的老嫂子也死了……大仙，警察同志，你们救救我啊……”
老刘声泪俱下，泪水模糊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悔意，让人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石哥，先把他带回局子里，啥小鬼也不敢去撒野。”
石满仓点点头，问老刘愿不愿意去，老刘披上外套就要跟我们走。
“你说的这些明天我们会去调查，你要撒谎，我就给你挂树上！”
老刘忙指天发誓，不过我是不信。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让石满仓把售票员也给接上。
“石哥，那个老刘撒谎了。”
石满仓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毕竟刚才老刘表演的没有破绽。
“我见过牛灵灵大儿子，他脖子上虽然拴着上吊绳，可还有一道被刀割出来的刀疤。”
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牛灵灵母子三人坟头草都长老高了，而且当时没人报警，警方根本不知道尸体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