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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的麻鞋踏过「山河祠」的青石阶时,苔痕正顺着他的鞋帮往上爬。

这是座被岁月啃噬得只剩骨架的祠堂。飞檐上的兽首缺了角,斗拱间的彩绘褪成灰,唯有供桌上那尊青铜鼎还泛着幽光——鼎身铸着「四海同春」四字,字口里塞着半片枯荷,是今秋刚落的。

「陈先生,您可算来了。」

声音从鼎后传来。陈墨抬头,看见个穿粗布褐衣的老者,腰间系着条褪色的靛蓝围裙,围裙上沾着星点墨迹。老人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指节处结着硬茧,像是常年握刀刻碑的人。

「我是守碑人周岩。」老人从袖中摸出半块残碑,与陈墨腰间的青铜匣共鸣,「两百年前给王导公描过碑文,一百年前替谢安公磨过砚台,如今...」他的目光扫过祠堂后那片碑林,「该等您来问『第一』了。」

陈墨摸出怀里的青铜镜。镜面蒙着层薄灰,映出他微蹙的眉。三日前在金陵旧书肆,他从一本《世说新语》残卷里抖落这面镜子,镜背刻着「大江南北」,而镜面上不知何时凝了层雾气,隐约能看出几个人影:戴纶巾的文士、披甲胄的将军、束鲜卑帽的胡商...

「是两晋南北朝的名臣们?」他问。

周岩点头:「这镜是当年桓温北伐时缴获的,说是前燕皇帝赐给谋士的。后来辗转到了民间,专照『该被记住的人』。您看——」他用断指敲了敲镜面,雾气突然翻涌,映出座青瓦长廊。

廊下站着个穿宽袖襕衫的男人,正握着支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他的鬓角沾着霜,案头堆着成山的文书,最上面一卷写着「侨置郡县策」。

「茂弘先生。」陈墨开口。

王导的亡魂抬头,笔杆在手中顿住。他抬头时,陈墨看见他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墨珠——那是连续熬夜批文的痕迹。案角摆着半块冷掉的麦饼,饼上还沾着菜渍,是昨日晨起他亲手给门房的儿子留的。

「丞相大人可还记得,当年您初到建康时,为何要设『侨州』?」陈墨问。

王导的亡魂放下笔,指尖抚过竹简上的「淮泗流民」四字。他的声音带着江南的湿意:「永嘉之乱后,北方百姓拖家带口往南逃。他们举着『怀晋』的木牌,跪在石头城下哭。我若不管...」他喉结滚动,「那些说『胡虏乱华』的士族,永远不会懂——百姓要的不是『正统』,是能活。」

镜中画面切换。陈墨看见另一个场景:淝水河畔,八公山上的草木在风中摇晃。谢安坐在棋盘前,手里的棋子悬在半空,棋盘对面的客人正攥着战报,额角渗着汗。

「安石先生。」陈墨转向谢安的亡魂。

谢安抬眼,目光如深潭。他放下棋子,指节叩了叩棋盘:「我下这局棋时,淝水的浪声就在耳边。可您知道吗?」他指了指窗外,「我儿子谢玄在八公山下布阵,女儿谢道韫在后方织甲。他们说,若我输了,东晋的读书种子就断了。」他的声音突然轻了,「后来我赢了,可赢的哪是我谢安?是那些在田埂上练兵的农夫,在作坊里铸剑的匠人,在城墙根下搬石头的妇人。」

镜中雾气再次翻涌。这次映出个穿玄色甲胄的男人,正跪在佛前。他的铠甲沾着血,却把怀里的经卷护得严实。

「道济将军。」陈墨认出了他。

檀道济的亡魂抬头,眼角的泪混着血渍。他摸了摸怀里的《六韬》,那是皇帝亲手赐的:「我一生破敌无数,杀过刘义康的谋士,斩过南燕的将军。可最后...」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们说我『图危社稷』,把我绑在刑场。百姓跪在路边哭,说『活菩萨怎么没了』——我护了他们三十年,他们连我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画面再转。陈墨看见个穿鲜卑帽的男人,正坐在毡帐里喝酒。他的身边坐着个穿汉服的谋士,两人正用两种语言争论。

「欢公。」陈墨问高欢。

高欢放下酒碗,脸上的刀疤跟着颤动。他曾是北魏边军的小兵,后来成了东魏的权臣:「我让鲜卑人学汉语,让汉人穿胡服,让和尚念佛经,让商人通商队。有人说我是『胡虏』,有人说我是『汉奸』。可您看——」他指向帐外,「那些在长城外放牧的娃,能背《论语》;那些在洛阳城里卖货的胡商,能写汉字。这乱世要的不是『纯』,是『活』。」

所有画面突然汇聚在山河祠的碑林前。陈墨看见,王导的魂手里攥着半卷「侨民户籍」,谢安的魂怀里揣着本《围棋谱》(那是他和侄子谢玄对弈的记录),檀道济的魂腰间别着截断剑(那是百姓偷偷塞给他的),高欢的魂脚边放着块胡饼(那是汉民烤了送他的)。

「现在,你们觉得谁是两晋南北朝第一臣?」陈墨问。

王导摇头:「我只是个替百姓搬梯子的人。」

谢安闭目:「我只是个给读书人搭桥的人。」

檀道济苦笑:「我只是个护着火种不灭的人。」

高欢沉默片刻,说:「我只是个在乱世里种庄稼的人。」

碑林突然发出嗡鸣。陈墨怀里的青铜镜裂成两半,镜面上浮起一行小字:「真正的名臣,不在青史丹书,不在庙堂碑刻,在每一个被他护佑的生命里。」

风突然停了。陈墨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是淮泗的流民,记得茂弘公给我们分的田。」

「我是寿阳的孩童,记得安石公教我下围棋。」

「我是寿春的妇人,记得道济将军给的伤药。」

「我是平城的牧民,记得欢公让娃们读书。」

这些声音汇聚成河,冲刷着七十二块青石碑。陈墨看见,碑身上渐渐浮现出无数名字:不是王导、谢安、檀道济、高欢,而是张二牛、李招娣、王铁柱、刘媒婆...那些被史书遗忘的普通人,那些被仁政护佑、被智慧拯救的生命。

「这才是两晋南北朝第一臣。」周岩指着青石碑,「是每一个用仁心暖过寒夜的人,是每一个用智慧种出希望的人,是每一个在乱世里依然相信『人比权位重』的...」他顿了顿,「是臣子。」

山河祠的青铜鼎突然发出清响。陈墨抬头,看见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根连接古今的线。线的这头是他,那头是无数的亡灵,是无数的百姓,是所有被历史温柔记住的人。

他摸出青铜匣里的龟甲,轻轻放在青石板上。龟甲上的咒文突然亮了起来,与新浮现的名字交相辉映。

「原来如此。」陈墨轻声说,「所谓『第一臣』,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功绩,是一群人的心跳。」

风又起了。陈墨听见王导的亡魂在念:「保境安民,此臣本分。」谢安的亡魂在笑:「闲敲棋子,静候天时。」檀道济的亡魂在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高欢的亡魂在嘟囔:「胡汉一家,天下太平。」

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首跑调的歌。陈墨笑了。他举起青铜镜,镜面虽裂,却映出了更亮的光——那是无数被记住的生命,在岁月里继续发光。

(第八百零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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