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疏的视线黏在母亲苍白的脸上,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对不起,妈妈,是我没保护好您。
您一定要醒过来,求您了。
这时兰姨打来了电话。
林见疏机械的摸出手机放到耳边,就传来焦急万分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王妈失踪了!我昨晚收到您的消息就去接她,可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在别墅外守了一夜,也没见她出来!”
林见疏猛地清醒过来。
王妈是唯一的证人!她绝不能出事!
她挂断电话,手忙脚乱地就去找傅斯年的电话。
温热大手却覆上她颤抖的手腕,“我已经通知了傅斯年,他会找到王妈,把人保护起来。”
嵇寒谏的声音沉稳,像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她所有的慌乱。
林见疏抬头看向他,眼眸颤动着,胸口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沙哑的:“……谢谢。”
嵇寒谏陪着她在走廊长椅上坐了片刻,直到苏晚意的身影冲了过来。
“疏疏!阿姨怎么样了?”
嵇寒谏站起身,对林见疏道:“我还有事要处理,晚点过来,让苏晚意陪着你。”
林见疏忙跟着起身道:“你快去忙,别因为我的事耽误了。”
嵇寒谏看了她片刻,才转身大步离开。
苏晚意拉着林见疏坐下,愤愤道:“白虞她妈一回来,阿姨就出事,这事儿绝对跟那对贱人母女脱不了干系!”
林见疏没说话,只是眼底的寒意更甚。
她当然知道,但她需要证据,足以让他们血债血偿的铁证。
见她表情凝重,苏晚意话锋一转,“算了,先不说这个。跟你说个能让你开心的事,陆昭野昨晚被人给揍了”
林见疏有些惊讶地抬眼。
“听说伤得不轻,鼻梁骨都断了。他跟警察说,打他的人是团伙作案,手法专业,像雇佣兵,真是活该!”
林见疏想到昨晚陆昭野说的那些话,顿时咬紧了后槽牙,也道:“的确活该。”
没多久,兰姨也赶来了。
林见疏将母亲这边暂时交给她,立刻动身去了傅斯年安排的安全屋。
推开门,就见王妈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眼神涣散,显然被吓得不轻。
傅斯年倚在门边道:“我的人找到她时,她被五花大绑塞在了一辆车的后备箱里。那辆车,正被人推着往盘山路的悬崖下面去,想制造一起车坠崖意外爆炸的假象。”
林见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她不敢想再晚一步会是怎样的后果。
她看向傅斯年,真心实意地开口:“谢谢。”
苏晚意在一旁斜睨着傅斯年,“总算干了件人事。”
傅斯年瞪她一眼,忽然勾着她脖子往外拖。
“我们去外面等着,让她们自己聊。”
门被轻轻带上。
林见疏走近王妈,缓缓蹲下身。
“王妈,我是见疏。”
那双涣散的眸子猛地一颤,王妈一把攥住林见疏的胳膊。
“小姐!有人要杀我!他们要杀了我灭口!您救救我,救救我……”
林见疏伸出手,扶住她颤抖的肩膀,“你已经安全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人敢动你。”
说话间,她打开了录音笔。
“现在,你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