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刺客那垂死挣扎般的质问，苏清雪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只觉得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
她自顾自从针包里拈出几根牛毛细针，看也不看，手腕一抖，几道银光便闪电般刺入刺客周身大穴。
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
做完这一切，她才施施然起身，对着一旁的杨凡，清冷地吐出两个字：
“好了。”
顿了顿，她补充道：“我用药王谷的秘法，暂时吊住了他的命，顺便，把他的五感……尤其是痛感，放大了十倍不止。”
“时效一个时辰，你有什么想问的，最好快点。”
“一个时辰后，他会自己心脉俱断而死，省得你动手。”
杨凡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他看向苏清雪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艳和赞赏。
好家伙，神助攻啊！
自己正愁怎么撬开这种专业死士的嘴，苏清雪直接就送上了一份开席大餐！
他太清楚了，这种刀口舔血的刺客，个个都是骨头比铁还硬的狠角色，寻常的严刑逼供，对他们来说跟挠痒痒没区别。
但苏清雪这手，就完全是另一个概念了。
不给你致命伤，但把你的痛苦，放大十倍，一百倍！
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下，任你是什么铁血硬汉，意志都得被碾成渣！
“多谢。”
杨凡冲苏清雪笑了笑，随即转过身，蹲在了那刺客面前，脸上挂起一副和善到让人头皮发麻的魔鬼式微笑。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用尖端，在那刺客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撕裂夜空！
那名刚才被刀劈箭射都只是闷哼一声的四品高手，此刻却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铁刷子狠狠刮掉了一层皮肉，疼得浑身剧烈抽搐，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那种痛，仿佛直冲灵魂！
“现在，”杨凡看着他，笑得更灿烂了。
“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
杨凡心里对苏清雪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台阶。
药王谷这帮人，果然个个都是玩弄人体的变态，而苏清雪，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哪是提升五感，这他妈是把人的痛觉神经，给换成了一根根裸露在外的电线！
杨凡不信，这世上有人能扛得住这种酷刑。
他抽出匕首，好整以暇地，用刀尖在那刺客的大腿上，轻轻一划。
动作，轻柔得像情人的抚摸。
伤口极浅，甚至只渗出几滴血珠。
然而那刺客的反应，却像是被人用钝刀子，一寸寸地在活剐他的大腿！
“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比刚才凄厉十倍的嚎叫，整个人像条被扔上岸的鱼，疯狂地弹跳、痉挛，眼球暴突，布满血丝，嘴里不断涌出白沫。
没嚎几声，他两眼一翻，竟是活生生疼晕了过去！
“废物。”
杨凡撇撇嘴，提起一桶冷水，哗啦一下，兜头浇下。
刺骨的冰冷，让那刺客一个激灵，又悠悠转醒。
当他看到杨凡，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狠厉和决绝，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
“别……别过来……”
杨凡没理他，只是用匕首的刀背，不轻不重地拍着他的脸。
“我给你交个底，”杨凡的声音很平静，却像恶魔的低语。
“你来杀我，我就没打算让你活着，这是前提，懂吗？”
他盯着刺客那双恐惧的眼睛，继续道：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老实交代，问完，我给你个痛快，一刀毙命，不让你多受罪。”
“第二，你继续嘴硬。”杨凡笑了，那笑容看得刺客浑身冰冷。
“那也没关系，看到没？”
他指了指一旁静立的苏清雪。
“我这位朋友，医术通神，就算我把你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她也能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
“反正，从这到京城，还有小半个月的路。”
杨凡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像在看一个可以随意揉捏的玩具。
“我，不赶时间。”
“咱们，可以慢慢玩。”
慢慢玩三个字，狠狠砸在刺客的心脏上。
死一次，救回来，再死一次……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他就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那不是折磨！那是永无止境的地狱！
一股比死亡本身恐怖百倍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意志。
“你……你这个魔鬼，畜生！”
他扯着嗓子，用尽所有恶毒的词语破口大骂，“有种就杀了我，来啊，孬种，你不敢吗？！”
他想激怒杨凡，他现在，只求速死！
然而，杨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和善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想激我？太嫩了。”
杨凡摇摇头，随手撕下一块破布，直接塞进了刺客的嘴里。
“呜……呜呜……”
所有咒骂，都变成了无意义的呜咽。
然后，杨凡举起了匕首。
在刺客那惊恐欲绝的目光中，又一次，在他的另一条腿上，轻轻地划了一下。
“啊——呜呜呜——！”
无法言喻的剧痛再次席卷全身，刺客的身体像触电般疯狂痉挛，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这一次，他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哀鸣，两眼一翻，又一次干净利落地疼晕过去。
“哗啦——”
又是一桶冷水。
当刺客被再次泼醒，看到那个正拿着匕首，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年轻人时，他眼神里所有的疯狂和决绝，都彻底崩碎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看到天敌般的恐惧。
这根本不是人。
这就是个披着人皮，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杨凡见他醒了，扯掉他嘴里的破布，用刀尖，指了指他腿上那道新的伤口。
“现在，能老实交代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如果还不能，没关系。”
“我的手，还稳得很。”
“不介意，再给你添一道新伤。”
“我……我说……”
刺客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看着杨凡手里那把还在滴血的匕首，感觉自己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
他彻底怂了。
什么职业操守，什么忠于雇主，在那种非人的折磨面前，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