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涛除了打架,就是做生意赚钱。
当葛涛在笆篱子里蹲着的时候,就知道变天了,打架打不来钱了。
这个世界,谁有钱谁才是大爷,谁才说了算。
葛涛就决定以后出来,要放弃打架,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挣钱上。
葛涛在机械厂的工程已经干得差不多,11月中旬交工,要不然,东北的天气水泥就冻了,干不了活儿。
葛涛在外面还有一个演出队,就是承接小城里的婚丧嫁娶。
谁家有喜事,演出队就把人派出去,搭上台子,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吹拉弹唱一天。
谁家要是有丧事,公司也派人过去,穿上孝服替孝子哭丧。
无论是喜事还是丧事,都需要唱歌的歌手。他就想到静安。
这天,葛涛骑着摩托车,又来到机械厂,他把摩托车停在门前,进了楼里,正看到大厅里有人穿着厂服,戴着口罩,拿着拖布拖地。
葛涛一眼认出了静安。
他站在大厅不动,静安的拖布快拖到他脚边了,他也不躲开。
静安抬头看着葛涛,一愣。“把你尊贵的脚拿开行不行?别耽误我干活。”
葛涛叹口气,看着静安:“放着挣钱的机会你不要,非要在楼里拖地搞卫生,楼上的厕所,你也负责掏吧?”
静安最忌讳这件事,但她不想在葛涛面前显得心浮气躁,就故意平淡地说:“工作不分高低贵贱——”
葛涛扑哧笑了,他眯缝眼睛,打量静安。
静安身材窈窕,穿在臃肿的厂服里,也能显示出她年轻的身体,蓬勃的青春。
葛涛说:“你可真有意思,把自己这个烂工作还安个好名,你咋想的呢?就这破工作,白给我都不要,你这也算是在办公室工作?这还不如在车间呢!”
静安不愿意跟葛涛斗嘴,她快速地拖地。
葛涛的一双黑皮鞋,却跟在静安身后,不无嘲讽地说:“李宏伟帮的啥忙啊,就这破工作还用他帮忙?”
静安不搭理葛涛,拖好地,拎着水桶往楼上走。
看到葛涛没跟上来,静安长吁了一口气。
她也不喜欢这个工作,但毕竟是正常班,回家给冬儿送奶,常科长倒是没说什么。
在办公室也有好处,就是没有噪音。
但干活要轻手轻脚的,说话也要小声地说,连笑声也必须小声再小声,最好,不让任何人听见你在笑。
静安擦干净楼上楼下的楼梯,看看时间到了,就跟王琴说了一声,回家给冬儿送奶。
常科长经常不在办公室,也不知道他一天忙什么,后勤有什么事,静安都要向王琴请示。
静安出了小白楼,掏出钥匙打开自行车的车锁,就听到旁边有人说:“下班了?”
静安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葛涛。
静安说:“您忙您的,我这个扫地工,不能打扰您大老板工作。”
静安推着自行车要走。
葛涛却用摩托别着静安的自行车:“说两句话能死人呢?我真找你有事。”
静安默默地抬头看着葛涛,看到对方一双眼睛有点不怀好意地打量她的胸口。
静安侧过身体,把厂服的拉锁拉上。
静安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有啥你就说吧,我送奶时间就半个小时。”
葛涛说:“你要是跟我干,你一天回家去送奶,都没事。”
静安觉得葛涛这话有问题,就要骑车走。
葛涛说:“不开玩笑了,我有个演出队,你到我那去干吧,一个月200元,这是底薪,每次演出还拿提成,咋样?哥们够意思吧?”
静安活了二十六年了,她知道,工资高的工作不容易干。
静安说:“在你公司,都干啥?”
葛涛说:“就是唱歌。”
唱歌?静安对这两个字,有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
自从她进了办公室,好像忙得一天没有时间唱歌了。吉他在魏大娘的家里放着,大概都落灰了。
静安还是推着自行车走了,她不放心葛涛。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她心里没底。
再说,给私人打工,哪能像在工厂工作这么自由啊。给私人打工,老板一翻脸,你的碗饭就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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