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外廓阵地上，曹子晋与关世杰、胡杨最先等来的不是一一四师团的溃兵，反而作为二线部队的第十三师团的增援部队，展开了第一次攻击。
曹子晋与关世杰、胡杨三人建立了联合指挥所。
这太夸张了吧，只是没有一个团的战斗规模，居然要建立联合指挥所。但就伞兵学校的规矩而言，一场战斗、一个战场必须统一指挥，这是高效战斗的前提。
一根潜望式观察镜，竖在联合指挥所中。除去野战电话之外，就是来自日军的步话机。这让三个颇有些，自己就是高级军官的感觉。
“小鬼子果然不会用坦克，那么多坦克就玩的这么埋汰，这要让长官看到了，肯定……”
面前出现的坦克多达十二辆，另外还包括了九辆装甲车。显然十三师团得到了一个战车中队的额外支援。
令联合指挥所里的三个指挥官莫名欣喜的是，日本人对于坦克的理解，并没有超越第一次世界的水平。
坦克停在五百米外，正朝着全是单兵坑洞的阵地进行无效攻击。坦克前面则是拉开散兵线的步兵，开始向伞兵学校的阵地发动冲击。
把坦克用来掩护步兵发动冲击，将来德国发动欧战时就证明，是愚蠢的行为。
坦克、装甲车应该集中编组，然后对敌深远补给通道的迅速穿插、分割的攻击。从某种角度讲。人民军队在“棒打十七国联军”时的穿插作战，就与德国装甲集群的突破、穿插一样。
唯一只是人民军队那时没有足够的装甲部队而已。
“五百米开外，咱们可没办法对付那些坦克和装甲车。”
在关世杰让开潜望式观察镜后，曹子晋上前观察了一眼，说话的时候有些无奈。
“他们也对付不了咱们，那些坦克对单兵坑洞造成的威胁可不怎么样。敢靠近，咱们的兵就能把它们点喽。”
点上一根烟，关世杰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大胡子，可惜只能找到脸甲。
“也不一定没办法对付它们，五百米而已，不兴咱们放几只风筝过去。”
听着胡杨的建议，自诩受过正规军校教育的曹子晋没有出声。此刻他正仔细观察着日军步兵对战场上，那些“单兵坑洞”发动的攻击。
别看几乎有一个联队的日本兵，分三路朝着单兵坑洞的阵地上猛攻。事实上伞兵学校的人，对日本军队的单方面的屠杀。
重炮轰过了，支援的坦克与步兵炮也“咣咣”的响个不停。但在曹子晋眼中，那些攻击对于单兵坑洞的影响极小。
因为那些在单兵坑洞中的步兵射击，就都是在口令下进行的。
“一排预备……射击……上弹……二排……”
不但一个连的士兵是按排分，甚至每排也分为每个步兵班进行射击。轮到哪只部队，哪只部队就会突然从地下冒出来，打出一排子弹。
对发动夜间攻击的人而言，最讨厌这样的射击。
刚刚用枪打你的是东边的人，下一次的射击可能来自西边，再下一次可能……
因为打一发子弹只有一瞬间，支援的炮火甚至都没法得到对方的确切位置，无法进行有效压制。
这种情况下，只好打出多发照明弹，然后……然后就被对方那几乎无数多的狙击手，把照明弹在天空打成一片瞬间就会熄灭的火花。
这时三个方向攻击的日军部队，这时正迅速靠近伞兵学校的防线，曹子晋预感对方可能会立即发动对伞兵学校的防线发动冲击。
“鬼子要冲锋了。”
离开潜望镜，曹子晋说了句。顺手接过关世杰递过来的香烟，毫无压力的吸了口烟。
对于日本步兵即将发动冲击这件事，一点也不感觉为难。
作为受到过正规军校教育的曹子晋知道，凭日本人的步兵攻击，根本不具备攻破伞兵学校防线的能力。
就算伞兵学校的步兵不进行射击，他们都攻不进来。
从本质上讲日军与果军，对阵地的攻击术都差不多。重火力压制对方火力，然后大家拉开散兵线冲锋。
可现在伞兵学校的战线前面是什么，是三道齐膝布置的“伏地魔”铁丝网。没有火箭扫雷的日本人到了那儿只能慢慢剪开铁丝网，或者干脆就只能跳格子。
另外就是应付成片的子弹雷、钢盔雷，或者是士兵们人人皆会，拿便宜的一塌糊涂的土瓷手雷布置的诡雷。
这种阵地只能靠坦克打头，开辟通道，甚至橡胶车轮的装甲车都不吃来。
“我同意胡少尉的建议，夜间大江释放热量，这里离海又远，所以江上的风会形成北风与海边不同，风筝战术我看可行。”
对此关世杰没有什么意见，如何有效利用自然条件，这是伞兵学校各级军官必考的科目。
什么话也没说的关世杰，只是随便在灯光昏黄的指挥所里扫了眼。指挥所里有个与碉堡顶部风向标联动的箭头。
此刻风向正指向日本人的方向，没有比这更适宜的了。
“试试看吧，能把鬼子坦克点了最好，就算烧不着坦克，在鬼子后面点把火，也有利于士兵射击。”
黑夜对于战场上无论攻守双方都是公平的，大家都看不清楚，而谁也不敢轻易点亮探照灯又或者提供其他光源。
日本人十分清楚，对面的人用不光明的手段抢了他们的坦克。虽然军部一再传达，“四行魔王”喜欢抢日本军队的装备，可在二线的第十三师团并未太在意。
当他们派出的对一一四师团增援的部队，被人“打劫”之后，他们就明白到底遇到了哪支部队。因此再上战场的时候，所有人都戴着防毒面具。
尽管如此，他们的进攻也十分不顺利。
“??……”
哨音响起，成群的日本兵挺起刺刀长长的步枪，他们如同训练那样向前奔跑。
原本这没什么，和攻击果军据守的阵地差不多。
可惜照明弹只要打到天上，就会被打碎，因此这么长时间日本军硬是没有把战场照亮。
才跑了没有二十米，前面的日本士兵就被脚下一绊倒在地下。
甚至他们冲锋时，对方一枪没放，前面一排人就已经在“伏地魔”铁丝网的残害下，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