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曦想着:凤逸轩这爹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不过就是脑子有点不好用,自己儿子被换了都不知道。
皇上把眼光从肖晨曦身上移开,看了看大殿里的人一眼,在自己的位置坐好。
“不知各位在比试什么,可否让朕也看看?”皇上正襟危坐,问道。
秦贵妃娇笑着说:“皇上,这些才女们正在写诗呢!”
“哦?这可是难得一见。你们哪位愿意出来读一读这些贵女们写的诗?”他冲着跟随而来的人问。
为了鼓励这些贵女们,皇上又说:“各位不要拘泥,对于她们的作品,也可以提点提点。”
话是这么说,心里面他们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贵女们做的诗词,都是无病呻吟,就是增加乐趣而已,年年如此。
华明哲歪歪头,眼神落到身边一人脸上,眨眨眼。
他身边站着一穿太学服装的青年,接收到了华明哲的暗示,走了出来。
“皇上,学生孟秉文愿意为大家诵读这些诗词。”他是华明哲的学生,在太学修学业。
闺阁诗词在女子中可能还有人传阅,但是放在他们太学生的眼里,还是上不了台面的。
跟随皇上来的人,孟秉文最年轻,他出来读最是合适。
第一首是秦春祺写的《梅花》:墙角腊梅三两枝,迎风傲雪尤不知。若能增添人间色,献身寒冬不畏死。
这诗句一读出来便得到了大家的赞誉:“好诗,好诗!”
诗中即描写了腊梅在冬天开放的美景,还赞扬了梅花的坚强无畏,写了景舒了情,果然是好诗!
“秦家的女儿当真是不错,这诗很好。有赏!”皇上也是一个很会烘托气氛的,金口一开就是令人开心的事情。
话落,马上就有人拿了一个盒子过来,里面是一颗颜色艳丽,泛着红光的大珍珠。
“臣女谢过皇上,谢过娘娘!”秦春祺欢天喜地地接过赏赐,谢了恩。
她对着肖晨曦一撇嘴,回到自己座位去了,那挑衅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她心里想着:哼,一个草包也想与我一争高下!你就等着出丑吧!
肖晨曦心里想着这些人可真是无聊,你写得好就好,没事来挑衅我做什么。
这个秦春祺,肖晨曦从来没有见过,却能感受到对方释放出的敌意。
真是躺着也能中枪,还京城贵女呢,一个个原来也不过如此。肖晨曦心里很是不屑一顾。
这时候,她听见第二首诗被读了出来:“《赞桃花》:粉红桃花枝头闹”。
“噗!”大皇子没憋住,一口水喷老远。
孟秉文就站在大皇子不远处读诗,他不防备有这一出,差点被喷一身水。
他被这动静吓得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跳,又往边上让了让,准备继续读手中的诗。
大皇子对着他指了指,又指了指台子上的几盆花,孟秉文莫名其妙,他看看自己又看看花。
“梅花,梅花!”大皇子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提醒道,孟秉文一听才明白,诗中要求写梅花而不是桃花。
他觉得这人也是个奇才,梅花桃花都分不清,还好意思写赏花诗。
座位上,俞巧心早就羞得不知道把脸往哪里放了,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大家本来还不知道这个显眼包是谁,见了俞巧心那的样子,大家心有数,教养让她们不嘲笑出声。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如果是肖晨曦或者华玉珺闹了这样的笑话,那些人就不会有教养了。
她们会把肖晨曦踩到脚底下,狠狠地跺几脚,极尽嘲讽,不会留情面的。
可是眼观肖晨曦,面对俞巧心的糗事,她一脸淡然,脸上没有任何嘲讽之色,这个心胸立马高下。
“这一首不用读了,审题都出了错,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秦贵妃一口否决了这首诗。
皇上黏须点头:“爱妃所言极是,换其他的来读。”
孟秉文拿出另外一页纸,走开始一首首地读起来。
“宫中有梅树,风里犹起舞。不管多寒冷,绽开一株株。”
“腊梅能傲霜,开在雪中央。本身不怕冷,只待人来赏。”
孟秉文把所有的诗词一一都读完了,每一首出来,都有人喊:“好诗,写得真不错!”
肖晨曦觉得她们写的都是有关梅花,也像诗,都还行。
最后一张,孟秉文看了看,正要扔到一边,就听二皇子说:“那一张怎么不读啦?”
孟秉文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张,然后说:“回二皇子的话,这一张估计是哪个姑娘打草稿用的。”
说着,他两手扯着纸张,眼看就要揉成一团扔了。
“等下等下,你再仔细看看。”二皇子没有听到肖晨曦的诗,他直觉最后一张就是肖晨曦的。
刚才肖晨曦最后一个写完,她的作品放在最后也合情合理。
他们看到肖晨曦写的,却没有听到她的诗被读出来,那这最后一张应该就是她所写。
秦春祺听到二皇子的话,嘲笑着说:“可能就是随便涂涂而已,她都不认得几个字。说她打草稿,都是抬高她了吧。”
秦贵妃瞪了她一眼,秦春祺低下了头,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笑:一个文盲,也想比写诗。
陶家珍也站了出来:“有的人就是个草包,还装模做样,甚至用了两张纸。”
“我虽然看错了花,至少写得还不错,比有些人强多了。”
俞巧心见肖晨曦的诗被当成草稿,忘了自己的笑话,也跟着嘲笑起来。
肖晨曦心里一点也不难过,她知道人性就是这样,落进下石,踩低捧高。
这些人的反应,就是人性的一部分,把别人的痛苦,当成她们快乐之花的温床。
几个人都沉浸在贬低肖晨曦之中,没看到孟秉文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张纸。
他的脸上露出疑惑,揉了揉眼,他头越来越凑近,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明显。
“不要看了,不管写成什么样,读来听听就是了。”大皇子不耐烦地说道。
孟秉文难得地清了清嗓子,身子站的笔直,把那张纸高高举起到眼前。
他大声地读到:“《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肖晨曦”
读完以后,他眼里满是惊讶之色问:“肖晨曦是什么意思?最后这三个字和前面的内容不相干啊。”
华明哲坐在那里默默听诗,几个贵女对肖晨曦的嘲讽,他也听在耳中。
他以为华玉珺会参加比赛,没想到是肖晨曦,这孩子在乡下长大,不会这些也正常。
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不该如此对待他们华家的孩子,得找个机会让她们好看。
他正在想着怎样才能为肖晨曦出气,就听到了孟秉文读出了纸上的诗,他猛然抬头。
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看着坐在那里玩手指头的肖晨曦,以为自己听错了。
肖晨曦听到有人找自己,她举起右手高声回到:“报告,肖晨曦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我就是肖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