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这个詹姆斯也成没了主人的狗了。
塞缪尔拽起他的衣领，声音是被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破碎。
“…为什么？”他死死瞪着眼前和他相似又不同这张脸。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詹姆的双眼空洞，金色的眼睛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好像什么都没被他放进眼里。
这一次的诺娅成功熬过了四年级的暑假，她在八月底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塞缪尔甚至看见了卢卡斯在偶遇了诺娅后的惊异表情。
随后卢卡斯开始额外注意起了自己的外表，一把年纪了反而比年轻时更闷骚。
塞缪尔对此轻嗤一声懒得评价。
他像是一株长在阴暗处的苔藓，又或者说像深海里的藤壶，牢牢扒在诺娅身边，时不时偷窥属于那一个詹姆的幸福。
他看着诺娅如期赴了伊万斯姐妹的约定，又在假期末的尾巴去到了艾琳的魔药店，和那个讨人厌的鼻涕精同住了一段时间。
他跟着诺娅又经历了一遍她的人生，原本那些几乎要被他忘记的人事物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然后一切又戛然而止。
五年级的圣诞节，他们计划着一起回莱姆斯家，塞缪尔短暂的回了一趟佩弗里尔宅，回来就只看见了诺娅支离破碎的身体。
她被芬里尔活生生的咬死了。
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说啊！！”塞缪尔几乎要疯了。
“我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好好的人呢？”他掐住了詹姆的脖子将他摁在树上，詹姆沉默的接受这一切。
莱姆斯正颤抖的试图拼凑诺娅的身体。
“……对不起。”莱姆斯说，泪水从眼眶里滴落晕开了他手上的血迹。“都是我的错。”
他满月时的狼嗥引来了芬里尔。
“…”
“你怎么能让她这么痛？”
塞缪尔推开了所有人，将诺娅环在自己的怀里，指尖在她破碎的皮肉上抚过。
诺娅很在意脸的。
他还记得诺娅在血咒影响下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身体总是会控制不住的异化。
鸟类的特征时不时浮现在她的躯体上无法控制，长出双翼都是好的情况，大部分情况甚至是皮肤上长出绒羽，脑袋化作鸟形，脊骨扭曲而身躯却不变。
诺娅若是没有清醒倒也罢了，可最后那段时间她诡异的恢复了所有的神志，清醒地看着自己宛若异形。
“你们不要看我。”
“别看我。”
“走开。”
“对不起。”
“……”
“我是不是很丑。”
塞缪尔轻轻拂过诺娅脸上的血渍，“一点都不丑，我们诺娅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你到底是谁。”詹姆开口了。
声音像是砂纸的摩擦声，粗粝的要命。
塞缪尔捋着诺娅的发丝，“我就是你啊。”
他抬头看那双金榛色的眼睛，“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詹姆斯·波特。”
他戏谑地看着詹姆斯，声音怨怼：“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詹姆斯。”
“我都这么帮你了，为什么留不下她呢？”
他看着那双震颤的金色眼睛。
周目重启。
时间回退。
卢卡斯坐在书桌前抬眸问他，“你还不去睡吗？又要去找里德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