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道友，我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何必在此相争呢？不如和平共处？”夜琉璃斟了一杯茶，推到东方清晏面前。
打不过，那就加入。
她的乖孙，从小不在她身边长大，不亲近她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如此，那就身为长辈的她，去了解他。
东方清晏垂眸瞥了眼那杯氤氲着热气的灵茶，并未立刻去接，只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
“夜道友此言，倒有几分道理。”他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情绪，“只是不知，这‘和平共处’，该如何界定？”
夜琉璃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精明。
“简单。我在磐石巨城期间阿凌白日可随我去夜家灵植园修习，夜家数千年的灵植底蕴，对他大有裨益。
晚间，则回你们的洞府休息，如何？”
她这是以退为进，先用“共享”稳住对方，再图后续。
夜家的灵植园是最大的筹码，不怕阿凌不心动。
东方清晏岂会不知她的算计，但他更在意的是肖凌的喜好，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可。不过，每逢单日，阿凌随你学习灵植种植。
双日反之，到时候随他自己自由活动，至于住处，由阿凌自行选择。”
他直接将时间精确分割，避免夜琉璃以“白日”漫长为由，过多占用肖凌的时间。
夜辰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两位是在........瓜分孩子的日程表吗？
这比划分势力范围还要严谨！
夜琉璃沉吟片刻，知道这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便点头应下。
“好，就依东方道友。不过，若阿凌自愿多陪陪我这祖母，道友不得干涉。”
“自然。”东方清晏淡淡应道，心中却想，以阿凌的性子，怕是更愿意泡在灵田里或是在洞府中发呆，能“自愿”陪祖母的时间，恐怕有限。
协议初步达成，客院内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些许。
夜辰赶紧趁机又添上新茶，心中暗暗叫苦：这夹缝中求生存的日子，看来才刚刚开始。
另一边，肖凌对此还一无所知。
他拉着小雪，一口气跑到了自己在夜家临时分配到的那个小院附近，果然在旁边找到了一小块闲置的灵田。
泥土湿润，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还是灵田能让我舒服。”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捻了捻，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生机，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小雪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也笑了：“你啊，一看到土就跟回家了似的。”
“那是自然，”肖凌理所当然地说，随即又垮下脸。
“可是........漂亮姐姐和师祖那边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三股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
一抬头，只见南宫铭带着蓝羽、沐卿走来。
肖凌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巴，下意识地往小雪身后缩了缩。
南宫铭看到他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率先开口，声音温和的说：“阿凌，跑那么快做什么？你祖母又不会吃了你。”
“！？师父，她真的是我的亲祖母？”肖凌惊讶的问。
蓝羽和沐卿面面相觑，然后看向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的师父。
“你刚刚都不确定她是不是你祖母，那你还叫？”沐卿说道。
“姐姐叫了，我不叫不太好吧？我当时还想着姐姐是在安慰她呢，谁知道她真的是我亲祖母啊.......”肖凌说到最后小声嘀咕道。
他真的以为漂亮姐姐只是开玩笑的，或者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孙子。
南宫铭：“........你啊，等你师祖回来，好好哄哄！”
蓝羽和沐卿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这时，只见夜琉璃和东方清晏一前一后走来，两人之间虽无言语，却莫名有种诡异的友好、和谐感。
东方清晏走到他们几人旁边，言简意赅：“日后你的修习日程，已与你祖母商定。”
他袖袍一拂，一枚玉简飞到肖凌面前，“按此执行，不得懈怠。”
肖凌接过玉简，神识探入，顿时傻眼。
上面将他在磐石巨城的每一天，甚至每个时辰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早上灵植园，下午功法课，晚上自由支配但建议打坐修炼.......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精确到刻！？
这、这比他小时候在九霄宗修炼时还要严格！
而且，师祖和漂亮姐姐.......阿不，他的亲祖母，居然商量好了？
他看看面带微笑、眼神期待的夜琉璃，又看看一脸淡然，却不容置疑的东方清晏，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两人这诡异的和谐感，就是把他的一天给平分了得来的！
看着肖凌目瞪口呆，欲哭无泪的表情，夜琉璃和东方清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很好，第一步，达成。
接下来，就是各凭本事，看看谁能在这份“共享日程”中，赢得乖孙\/徒孙更多的依赖和亲近了。
肖凌捏着那份沉甸甸的玉简，看着面前两位气场强大却“和睦相处”的长辈，终于深刻地意识到——他的“好日子”，真的开始了。
而这灵田旁的片刻宁静，恐怕会成为他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最奢侈的享受。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像一株被精心（过度）照料的灵植，即将迎来两位园丁狂风暴雨般的“关爱”。
他求救的眼神望向他亲亲师父，大师兄和四师兄。
救救孩子吧！
“宿主，自求多福吧！”识海中种地系统乐呵呵的说。
“小地地，你......@%\/？！”肖凌气得心中直骂种地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