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奈绪抓着佐野勇斗的衣袖，语气里满是焦急。
“部长，您快说句话啊！离大赛没几天了，青野学弟要是在比试里伤了，那可就不好了。”
青野莲是她推荐的，她可不希望青野莲在这出什么意外。
佐野勇斗缓缓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稍安，目光却没离开场中央的两人。
他身为部长看的要更多。
他看着山田悟紧绷的下颌、攥得发白的拳头，那眼里的不服气几乎要溢出来。
又看向青野莲，少年站得笔直，脸上不见半分慌乱，只是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平静地迎上山田悟的瞪视。
余光扫过周围，二三年级的部员们交头接耳，看向青野莲的眼神里全是“凭什么”的质疑，连几个黑带学长都微微蹙着眉，显然没把这个“陌生的一年级”放在眼里。
沉默了足足十秒，佐野勇斗才开口，声音比刚才召集众人时更沉，“小林，不用劝。”
他往前迈了两步，抬手示意全场安静，“既然山田要比，青野学弟也接了，那就比一场。”
这话让小林奈绪瞬间愣住，连山田悟都微微睁了眼，他本以为部长会偏向自己这个三年级，没想到竟直接同意了比试。
佐野勇斗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两个即将比试的人身上。
“但有规矩，点到为止，不准用会伤人的招式，谁先被击中躯干三次，或者主动认输，就算输。”
山田悟挑衅地瞥了青野莲一眼，伸手扯了扯道服的腰带，走到道场中央的空地上。
千鹤用手肘，肘了肘青野莲的腰说道：“快去吧，要是输了我可饶不了你。”
青野莲看了她一眼，只感觉莫名奇妙，我输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但他也没拖沓，跟着走了过去。
路过小林奈绪身边时，小林奈绪还小声拉了拉他的胳膊，急道，“你别硬来啊！山田学长的下段踢很厉害，你要多注意防守……”
青野莲侧过头，难得勾了勾嘴角，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放心，我不会受伤的。”
话音刚落，他已经走到山田悟对面站定。两人微微屈膝，摆出空手道的起手式，山田悟的姿势标准利落，一看就是练了多年的老手。
青野莲的动作却更放松，手臂微垂，眼神却像锁定猎物的鹰，紧紧盯着山田悟的肩膀。
周围的部员们瞬间屏住呼吸，连训练的呼喝声都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两人身上。
佐野勇斗站在一旁，抬手道：“开始！”
“喝！”山田悟几乎是话音刚落，就猛地往前冲，右腿带着风扫向青野莲的小腿，正是小林奈绪说的下段踢，又快又狠。
周围有人忍不住“哇”了一声，显然都觉得这一脚青野莲躲不开。
可青野莲的动作比山田悟更快。
他左脚轻轻往后一撤，身体微微侧开，刚好避开那记踢击，甚至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山田悟的脚踝，像是在提醒“慢了”。
“什么？”山田悟瞳孔一缩，这一脚他练了无数次，很少有人能这么轻松躲开。
他没敢停顿，立刻收腿转身，拳头朝着青野莲的胸口砸去。
青野莲依旧不慌不忙，身体往后一仰，拳头擦着他的鼻尖过去。
不等山田悟收拳，他突然往前一步，手肘轻轻顶向山田悟的肋骨，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刚好停在离肋骨一厘米的地方。
“第一击，青野莲。”佐野勇斗的声音及时响起。
全场瞬间安静了。
山田悟僵在原地，脸上满是不敢置信，自己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先输了一击？
“不可能！”他低吼一声，再次冲了上去，拳打脚踢的速度比刚才更快，招式也更狠，显然是急了。
可青野莲就像一片羽毛，无论他怎么攻击，都能轻松避开。
山田悟越打越急，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呼吸也变得粗重。
他看着青野莲始终游刃有余的模样，心里的焦躁像团火般烧得更旺。
“喝！”他猛地一咬牙，虚晃一拳朝着青野莲胸口挥去。
见对方侧身躲避，立刻抓住空隙上步上前，右腿屈膝抬起，脚背绷直，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着青野莲的脑袋踢去，正是空手道中极具攻击性的高段前踢。
这一脚又快又狠，脚尖几乎要擦到青野莲的发梢。
观战的学生们下意识眯起眼，有人甚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连千鹤都攥紧了衣角，小声嘀咕，“这家伙怎么来真的……”
可青野莲只是微微偏头，脑袋向后仰了不到十厘米，那记高段前踢就擦着他的脸颊落空。
劲风扫过，带起他额前的碎发，他连眼都没眨一下，仿佛刚才躲开的只是一阵微风。
站在一旁的佐野勇斗却悄悄皱起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道服下摆。
他看得清楚，山田悟刚才出脚时根本没留收力的余地，若是青野莲反应慢半分，这一脚直接踢在头上，轻则头晕目眩，重则可能受伤。
赛前明明强调过点到为止，可现在山田悟似乎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场上的青野莲却完全没在意这“危险”，凭借着系统赋予的双倍反应能力，再加上他私下刷满的空手道点数，山田悟的动作在他眼里慢得像放慢镜头。
他甚至还有闲心发散思维。
要是刚才那一脚换个有脚臭的人来踢，没踢中却把臭味吹到对手鼻子里，把人熏晕了，裁判该判谁赢？
就在他琢磨这个无厘头问题时，山田悟看着他“愣神”的模样，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得意。
他以为青野莲是被刚才那记高段踢吓傻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当即在心里冷笑，原来只是个纸老虎！稍微用点真招就怕了。
他没再犹豫，右拳攥得指节发白，带着十足的力道直取青野莲面门，心里已经笃定这一拳能把人逼退，甚至直接拿下第二击。
可青野莲根本没分神，听到拳风袭来的瞬间，他猛地回神，看着山田悟毫不收敛的拳头，眉头轻轻一皱。
下一秒，他眼底的平静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正是他六月份学习语时抽中的技能“杀意凝视”。
这招他之前也对羽生一郎时用过，此刻再次发动，效果依旧惊人。
山田悟的拳头刚递到一半，视线无意间扫到青野莲的眼睛，整个人瞬间僵住。
他仿佛看到眼前的少年双眼化作了无尽深渊，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死亡的威胁和剧烈的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拳头停在半空中，连呼吸都忘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身体甚至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虽然这股恐惧只持续了短短一秒，却足够了。
青野莲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抬手，手掌绷成刀状，快如闪电般朝着山田悟的头顶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