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眼角微扬。
手腕一动，几道红色的光芒，像是坚韧无形的红线，探向林乐柠的四肢和脖颈。
林乐柠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吸力，强逼着抬起手脚。
啪嗒——
她身上的绳索瞬间断开。
整个人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红色灵光操纵。
脸上的表情渐渐麻木，只有眼底偶尔闪过的微光，能看出她的挣扎。
五长老满意一笑。
“这将会是本座最成功的傀儡作品。”
她手中的灵力直直冲向林乐柠丹田。
一股精纯的水灵力气息，在林乐柠周身围绕，属于五长老的灵力气息，渐渐融入她体内，林乐柠修为越发凝实。
五长老对她的掌控，也越发得心应手。
她满意的收回手，恩赐般开口，“看在你乖巧的份上，待本座换魂成功，可以把你的魂魄做成傀儡，陪伴在本座身边。”
“也算是你，获得另一种程度的永生。”
她狭长的眼尾上扬，显然对自己的“仁慈”感到满意。
林乐柠的睫羽颤动，眼珠厌恶僵直地向旁边移动。
突然，她唇角不受控制地颤动一下。
又迅速归于木讷。
她神态变化非常细微，却被五长老敏锐察觉。
她迅速转身，“谁在那里？”
清冷的呵斥声，伴随慌乱的脚步声，在树林中响起。
五长老眉眼瞬间狠厉。
一步一步。
脚步声轻缓，却好似重重踏在人的心尖上，带来无尽的压迫感。
她掌心凝聚灵力，一掌即将挥出。
突然，一声细弱的惊呼传来。
“啊呀！”
声音却是从旁边传来。
林小鹿一脸惊愕，看着左侧快速消失的谢玥婷，狼狈的倒在地上。
“坏人。”
她气得脸颊鼓动。
小手一指，“谢师姐也在！你抓她呀！”
谢玥婷身形一僵，没想到林小鹿看着傻乎乎，善良单纯，下起手来这般利落。
她明显感觉到，五长老身上的威压传来。
心里一紧，转身利落跪在地上。
“师尊，弟子……弟子有事禀报。”
“你看到了什么？”一道稚嫩的声线响起，林小鹿掐着腰，仰头质问谢玥婷。
五长老的话，顿时堵在口中，拧眉看了眼林小鹿。
这不是她该问的话么？
算了，她也想知晓谢玥婷会怎么说。
谢玥婷气息一沉，隐晦瞪了一眼林小鹿。
她嗫嚅一下，“弟子是想询问师尊，后日的比试，师尊是否出席。”
她这借口找得实在牵强，五长老眼中冷意更浓。
偏偏，林小鹿也不放过她。
她气势汹汹地问道：“你偷听！我都看见你藏在树后面了。”
要不是谢师姐突然踩空，她们也不会被发现。
被发现就算了，谢师姐还想害她被抓。
这是个坏人！
林小鹿十分记仇，不见外地看向五长老，“我帮你抓住偷听的坏人，你不用太感激我哦。”
“她一定偷听到你的秘密了，你快惩罚她吧。”
谢玥婷本来就有内伤，被林小鹿一气，感觉胸口越发闷痛。
她咬着后牙，“闭嘴，不要胡说，我没有偷听。”
林小鹿仰起头，“那你跑什么？”
五长老没说话，视线看过来，意思也很明显。
谢玥婷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她当机立断，竖起一只手。
“弟子发誓，不论今日听闻什么，都不会吐露分毫，若是违背，便天打雷劈，终生修为不得寸进。”
谁也没想到，谢玥婷当机立断，竟然直接发下心魔誓。
随着她话音落下，地面浮现一圈血色图阵，瞬间亮起。
咔——
微不可察的声音响起。
心魔誓成。
林小鹿简直惊呆了。
没想到谢玥婷还有这一手。
果然，五长老杀意的眼神消减不少，转向身旁的林小鹿。
她逗弄一般开口，“你呢？你也要发誓吗？”
五长老倒是有些好奇，这个被林乐柠心心念念的五妹妹，到底值不值得她的付出。
林乐柠身上的束缚被松开。
目光恢复清明的一瞬间，瞬间飞身过来，挡在林小鹿身前。
“五妹妹，快走！”
五长老眉眼冷凝，“你就不想知道，你这个好妹妹，会怎么选择么？”
她很好奇，在性命与亲情之间，林小鹿会选什么呢？
更重要的是……
五长老眼神无意间扫过林乐柠。
她用傀儡术控制林乐柠时，大部分时候都算顺利，偶然感知到林乐柠反抗，都与这个小丫头有关。
若是想要攻破林乐柠最后一层心理防线，林小鹿的“背叛”会是致命一击。
她眉梢轻扯，话语带了几分蛊惑。
“小姑娘，若是你也像玥婷一样发下心魔誓，我就放过你，如何？”
林小鹿抗拒地蹙眉，下意识想要拒绝。
却被林乐柠一巴掌捂住嘴。
“五妹妹，发誓吧，我不会怪你。”
她害怕得嗓音都在发抖，眼神却分外坚定。
她知晓，五长老的秘法已经到了尾声，若是再耽误下去，就算有人察觉，也无力回天了。
只是，相比于林小鹿的性命，她愿意放弃这个求救的机会。
第一次，林乐柠面对林小鹿，强硬地命令。
“发誓！”
谢玥婷此时已经站起身，恭敬的站到五长老身后，再没有往日的清冷孤高。
五长老暂时没有工夫理会她，戏耍一般，眼带笑意，看向两人。
林小鹿鼓着小脸，看向五长老。
“我可以发誓，但是我不相信你。”
五长老挑眉，“那又如何？你还想威胁本座不成？”
就一个筑基期的小丫头，她伸出一根手指，都能把人碾死，凭什么威胁她。
林小鹿遇到危险时，脑瓜子转动得格外快。
立马看出五长老的想法。
她面上没有丝毫怯意，狐假虎威的掐着腰，声音坚定。
“你才不敢！你们都打不过我师尊！”
说着，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令牌，炫耀一般，在五长老眼前晃了晃。
“这是师尊留给我的宝贝哦，要是有人伤害我，师尊就会知道这里的位置，过来救我。”
她越说越有底气，喜滋滋道：“我师尊超级喜欢我的，我要是死在这里，他一定会立马冲过来，找你算账。”
五长老的眼神，从倨傲不屑，到警惕防备，只用了短短一瞬。
她定睛仔细打量林小鹿手中的玉牌。
未曾发现其中有异常的灵力波动。
有一瞬间，五长老怀疑林小鹿在骗她。
视线扫过林小鹿嘚瑟的表情后，怀疑消失。
一个小孩子，若是虚张声势，不会半点心虚的神色都没有。
并且，这是沈琮的东西。
沈琮那个人颇有手段，有什么秘宝都不算稀奇。
林小鹿又是他门下唯一的小弟子，多加保护也是正常的。
沈琮修为深不可测，近些年，就连同门之人，都说不准他到底到了什么境界，五长老对他很是忌惮。
她眉眼冷沉，眯眼看向林小鹿，“那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