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姆缩了缩脖子，声音还带着后怕。“大概...算的帕......”
丹恒没理会帕姆的小声嘀咕，目光依旧锁定波提欧。“恕我直言，银河中关于巡海游侠现状的传闻，大多不是什么美好故事。我很难相信你。”
“笑死了，那帮傻宝贝编的故事越来越离谱。”波提欧嗤笑一声，把玩着手枪，“还说巡海游侠全被原始博士变成长臂猿，在哪个山沟里荡秋千呢。”
随后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了些。“当然，我知道你们不会信。同理，我也不能轻信你们就是真的无名客。”
“瞧见这枪里的子弹没？九毫米，永远的经典。”波提欧抬了抬枪口，又很快放下，“眼下我需要星穹列车帮忙，但如果你们和那冒牌货一样...啧，这子弹怕是要躺我脑门里了。”
“我可不能让自己陷进危险，是这道理吧？所以你们得先证明自己...哎，你往哪走？”
波提欧话还没说完，丹恒已全然无视他，大步流星走到桌旁，伸手拿起一枚通体翠绿的玉兆。
“认得这东西么？”丹恒将玉兆举在身前，目光锐利。
波提欧的眼睛瞬间睁大，语气满是震惊。“哈？这是——他宝贝的结盟玉兆？！仙舟真把这东西给你们了？！”
要知道这玩意一旦发动了，整个仙舟不管在哪里都会直接根据那个玉兆里的坐标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支援。
帕姆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满是疑惑。“宝、宝贝...？”
“这是仙舟「罗浮」景元将军赠予列车的玉兆。”丹恒解释道，“这物件在车上，便是仙舟联盟对星穹列车身份的认证。足够了么？”
波提欧盯着玉兆看了几秒，突然手腕一转，手中的左轮在指尖快速旋转几圈，随后利落地收进枪套。“...行啊，小子。”
“无论银河多浩瀚，只需轻轻一握，就能召唤成千上万的云骑军...宝了个贝的，得有多壮观。”
“现在轮到你了。”丹恒收起玉兆，语气恢复平静——既然已证明无名客身份，便该波提欧自证巡海游侠的身份。
“巡海游侠离开聚光灯太久，没这种道上公认的信物。”波提欧摊了摊手，“但这种场合我见多了，解决方式很简单...”
“来吧，你随便发问，看我的回答能不能赢你信任。要是真觉得可疑，再让我走也不迟。”
“我凭什么配合你？”丹恒反问，没有丝毫让步。
“如果我真是巡海游侠，这么做你绝对不吃亏。”波提欧语气笃定。
丹恒没有犹豫，立刻抛出一个刁钻问题。“说说看，巡海游侠是个怎样的组织？”
“哈，兄弟，这问题够难的。”波提欧苦笑一声，“我甚至很难说我们是个‘组织’——无非是大家都走在「巡猎」的命途上，都有自己认准的艰辛正义，都不怎么...受所谓「普世价」’待见呗。”
“这种回答得不到信任，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危险。”丹恒的语气没有波澜，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我猜你是想问共同的「信念」吧？”波提欧读懂了他的潜台词，语气认真起来，
“但巡海游侠用不着那套。我们聚在一起，靠的是共同的「底线」——不可欺凌弱小、不可滥杀无辜...这些誓言不是高高在上的信念，是做人绝不能碰的底线。”
身为巡海游侠，我们只看底线。每当有人要践踏它，「巡猎」的复仇就会找上门。”
“而底线的另一层意义是——只要不碰它，你做什么都成，明白么？”
丹恒的眼神依旧平静冷漠，没有透露出半分情绪，紧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找星穹列车的麻烦？”
“都说了没找你们麻烦！”波提欧连忙解释，“我有急事必须去匹诺康尼，但没邀请函，家族连酒店门都不让进。这不...只能借无名客的身份用用——全银河都知道你们是家族的贵客。”
“巡海游侠不也是吗？”帕姆忍不住插了句嘴，满是困惑。
“哦！你说到点子上了！”波提欧眼睛一亮，“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告诉你们也无妨，游侠们在追杀一个「冒牌货」——一个穿我们衣服、冒名顶替的家伙，她现在就在匹诺康尼。”
“我的线人是个忆者，跟那些模因生物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真他妈的吓人。但她提供了重要线索。”
“那个冒充巡海游侠的人...是谁？”丹恒追问，语气多了几分严肃。
“这算第三个问题了？”波提欧挑眉。
“很难回答么？”
“不难，就是说出来怕你不信。”波提欧叹了口气，语气凝重起来，“那家伙自称「黄泉」，根据我们的眼线，她很可能是一个...「虚无」的令使。”
“这不可能。”丹恒第一时间提出质疑——Ix的特性，本就决定了这种事绝无可能发生。
“看，我就说你会这么反应。”波提欧并不意外，“放心，我刚得到消息时，反应和你一模一样。”
“Ix从不瞥视任何人，这才符合常理。”丹恒坚持自己的判断，“祂有什么理由授予凡人力量？”
“那你一定知道，令使也能隐瞒身份。”波提欧反驳道，“对不少人来说，这么做更好——不然就意味着站上银河厮杀的大舞台，甚至...背叛自己所行的命途。”
接着补充道。“我就有幸见过一位「欢愉」令使，光看外表和那帮小丑没区别。要不是老子运气好把他灌醉，还真不知道对面身份这么「显赫」！”
“就算是最纯粹的「巡猎」，也有灯光下的仙舟联盟和阴影里的巡海游侠。”波提欧的语气沉了沉，“命途终究是人创造的概念，一定存在超出你我认知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