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江甯躺在靠窗的陪护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霍弋的腿伤恢复得不错，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喂，”江甯翻了个身，面朝霍弋的方向，“你之前说的那个协议结婚的事...是认真的吗？”
霍弋靠在床头用平板看文件，闻言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什么叫之前说的？你现在才想起来问？”
江甯被他这么一怼，有点懵：“我、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开玩笑？”霍弋把平板往旁边一扔，眉头皱了起来，“江甯，你睡都睡了我这么多次，现在跟我说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更生气的事情，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该不会是想当渣女吧。”
“我、我哪有！”江甯被这话惊得一颤，雪白耳根羞耻地红了，赶紧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人听见，“你小点声，谁...谁睡谁啊，明明是你...”
霍弋冷哼一声：“我清清白白一个大男人，被你吃干抹净，你现在跟我说你以为结婚是开玩笑？”
江甯被他这番话说得又羞又气，抓起枕头就朝他扔过去：“霍弋！你不要脸。”
枕头软绵绵地砸在霍弋胸口，被他一把抓住。
“不是吗？”霍弋挑眉，把枕头垫到自己背后，语气带着点戏谑，“那是谁天天往我被窝里钻？嗯？”
江甯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霍弋，你闭嘴。”
霍弋看她这副样子，心情大好，继续逗她：“怎么，敢做不敢认？”
江甯咬着嘴唇，突然想到什么，小声嘟囔，”那你、你以前就没有过别的女人吗？”
“当然没有。”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一脸理所当然，“没遇到你之前，女人哪有军火有意思。”
这个回答太过直白，江甯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语。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可是我爸爸肯定不会同意的，我太小了。”
霍弋看着她低垂的脑袋，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他撑着床沿，忍着腿伤慢慢挪到床边，伸手抬起江甯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剩下的我来处理。”
江甯被迫直视他的眼睛，里面像是蓄满了星光，专注得让她心尖发颤。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她呼吸都乱了。
“我...”江甯张了张嘴，声音细如蚊呐，“我愿意的。”
说完这三个字，她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拍开他的手，重新躺下拉起毯子蒙住半张脸。
霍弋看着她这副鸵鸟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没再逗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又慢慢挪回床头靠好。
病房里安静下来，江甯躲在毯子底下，心跳如雷。
虽然霍弋说话总是那么气人，但刚才那句你愿意就行，剩下的我来处理，确实让她心里很安心。
哪个女孩子听到这种话会不高兴呢，她也知道霍弋不会让她为难的。
她悄悄把毯子拉下来一点，偷瞄了一眼靠在床头的霍弋。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像是被精心雕刻过，鼻梁高挺，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霍弋突然转头看过来：“看什么看？睡觉。”
语气还是那么凶巴巴的。
江甯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