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俞非晚,忍忍就能拿到投资。”
饭局上,俞非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出现,强忍着恶心,对着面前肥头大耳的男人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王总,您看这合同......”
而对面的王总是个典型的油腻中年男人,满身肥肉,看她的眼神是明显带着色的打量。
“合同好说!”
王总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腿,“不过俞总得先陪我喝尽兴了才行。”
俞非晚看着面前满满一杯白酒,咬了咬牙,一饮而尽。
“好!”
王总拍手叫好,油腻的大手顺势搭上她的肩膀,“俞总果然豪爽!”
“今晚你若是把我喝高兴了,这合同我就签了。”
俞非晚看着对方助理给他满上的一杯酒,强行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没有那么勉强,抬手端起酒杯。
“好,王总可要一言九鼎。”语毕,仰头喝下一杯又一杯。
慢慢的她开始神情恍惚显然是醉了,面对油腻老总的动手动脚,渐渐的失去了反抗。
“俞总一个女子,居然如此豪爽,这合同我签了。”
俞非晚闻声,立即让助理拿来合同,这是她这段时间,唯一要成功的一份合同。
其他的老总,一听到是俞氏,压根不带见她的,或者直接当着她的面,把合同扔了。
只要能拿到一个投资,她就能保证于俞氏活下来。
就在俞非晚终于哄得王总开心,准备签下合同时,意外发生了。
陆临州正好和几个老总在同一家饭店吃饭,他无意中看到了俞非晚。
她的裙子很短,那个男人色眯眯的眼神和不断揩油的手,让陆临州瞬间怒火中烧。
他原地丢下其他老总,愤怒地冲进了包厢。
男人还在对俞非晚动手动脚,而俞非晚递笔给他,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陆临州的到来。
陆临州无声息的来到俞非晚身旁,一把将王总搭在俞非晚身上肥腻的手扣住,一个反手王总惨叫一声。
他看清了来者的模样。
“陆总!”
王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临州一拳打在鼻子上。
“啊!”王总惨叫一声,连人带椅子仰翻在地。
俞非晚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陆临州强势地拖出了包厢。
她拼命挣扎,声音带着哭腔:“陆临州,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的合同!”
但陆临州的大掌如同焊在她手腕上一般,紧紧抓住她,根本无法挣脱。
他们来到饭店外,陆临州看着俞非晚满脸通红、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心中的愤怒瞬间爆发。
他吼道:“俞非晚,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爱惜自己?”
俞非晚被他吼得愣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扶着墙努力让自己站稳,强撑着最后的清醒,声音带着一丝委屈:“陆总,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拳,打掉了我好不容易谈成的合同。”
她抬眸,有些难受的注视着他。“你知道我为了这笔投资付出了多少?”
陆临州的脸色铁青,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垂眸看着俞非晚,她身上的裙子短得离谱!
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疼:“我知道你为了公司付出了很多,但你这样做,是在拿自己的尊严和身体去换钱。你值得更好的,俞非晚。”
俞非晚的眼眶中续起眼泪,却一直忍着,不让其流出来。
她咬着嘴唇,低声说:“陆临州,你不懂。我别无选择。”
“薄斯聿突然撤资,俞氏现在资金链断裂,拿不到投资,俞氏就会垮在我手里。”
当上女总裁,可是她努力了好久才取得父亲的认可,愿意把公司交到她的手里。
她刚接手公司没多久,就绷在她手里,这算什么?
陆临州的心微微一疼,他伸出手,却没有碰到她那泪眼汪汪的眼,因为一碰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涌出来,他不想看到她哭。
看着俞非晚委屈又倔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
“我没有折磨自己,得到利益就得失去一些东西,道理我明白。”
听着她嘴硬,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不就是投资吗?”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给你,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俞非晚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中的惊喜被倔犟和抗拒取代。
她别过头,将自己手抽了回来,咬着唇,低声说:“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投资,我自己可以的。”
陆临州看着她的抗拒,瞬间暴跳如雷。
他再次一把拉住她的手,这次的力道比上次大上许多,甚至快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声音中带着质问:“你可以什么可以?”
俞非晚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他的手,声音孤注一掷。
“说了不用你管,我自己一定会让俞氏绝处逢生。”
陆临州看着她10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脾气,被气得快疯了。
他失去了刚才的耐心和心疼,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你所谓的绝处逢生,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当初撇下我跟其他小白脸跑了,也是因为……”
话未说完,俞非晚突然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陆临州的脸上。
啪!
耳光的声音清脆而响亮,瞬间吸引了路边人来人往的目光。俞非晚可能是真的醉了,她失控地尖叫:“闭嘴!滚,你滚,我不需要你管!”
陆临州的脸被打歪,眼神呆滞地抬手摸了一把火辣辣的脸颊。
他再次看向俞非晚的眼神不再温柔,反而带着一丝自嘲:“我他么真是疯了,才会管你。”
语毕,冷漠地转身离开,背影落寞而决绝。
俞非晚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微微颤抖,泣不成声。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但没有人上前。
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刚才那一耳光,恐怕是将他对她最后的情谊都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