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州冷笑:“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南溪,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南溪,你是我见过心思最肮脏的女人。”
南溪躲在墨循身后,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她能感觉到陆临州的视线,如同千万根针般刺在自己身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小声辩解:“对不起,我不知道柳婳是你白月光的妹妹,如果我知道,我觉得不会...”
陆临州冷然讽刺:“你只会利用柳婳已知的身份,变本加厉。”
南溪哑然。
柳婳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香槟,对身边的俞非晚低声道:“大姐,我们去那边打个招呼。”
俞非晚淡淡扫了一眼去那方混乱的场面,直到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抿了一口红酒:“好啊,多年不见的老熟人,是该去打个招呼。”
俞非晚挽着柳婳的手臂,优雅地穿过人群。
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每一寸,每一步都都像是在凌迟着陆临州的心。
“南小姐。”
俞非晚在南溪面前站定,举起手中的香槟杯,“恭喜你学业完成,顺利回国。”
南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举杯回应:“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刚才陆临州的质问还在耳边回响,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局促不安。
俞非晚抿了一口酒,目光在南溪身上轻轻扫过。
那眼神既不轻蔑也不挑衅,淡淡的,却让南溪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这可是她的主场,怎么能被一个来宾把气势比下去?
南溪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俞小姐今天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哪里。”
俞非晚淡淡一笑,“能参加南小姐的接风宴,是我的荣幸。”
说完,她转身看向陆临州。
那个一向从容不迫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初入职场的愣头青,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陆总。”
俞非晚举杯,“好久不见。”
陆临州的手指微微发抖,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无措的,伸手拿起侍应生托盘中的酒杯,香槟在杯中泛起细密的泡沫。
他看着俞非晚一步步走近,那高跟鞋跟仿佛每一下都拓印在他的心口上,每一步都让他呼吸困难。
“非晚......”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俞非晚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仰头看他,比起八年前那个毛头小子,倒是长高了不少。
“听说陆氏最近在开发新项目,恭喜。”
陆临州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喉咙发紧。
八年了,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清冷疏离,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考虑中。
“我......”
他艰难地开口,想要质问她八年前为何要弃他而去,话说出口却成了。
“对不起!”
俞非晚眼梢微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个子长高了不少人也看起来成熟许多,不过还是像以前那样好拿捏。
轻轻摇头:“陆总没有对不起我,有什么好道歉的。”
她转身看向柳婳,“婳婳,我们去那边看看。”
柳婳挽住俞非晚的手臂,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陆临州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白月光的杀伤力就是强啊,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让身为纨绔子弟的陆总,当场溃不成军。
陆临州站在原地,看着姐妹俩远去的背影,握着酒杯的手逐渐收紧。
以为多年过去再次面对俞非晚,他会心如止水,不会有半分波动。
没想到现实让他啪啪打脸,恐怕他刚才脸都丢尽了。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再也走不出这个女人的阴影了。
南晟拄着拐杖走进宴会厅,一身剪裁得体的唐装衬得他精神矍铄。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当看到薄斯聿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然而这笑容在看到薄斯聿身边的柳婳时,瞬间凝固。
“恺儿。”
南晟低声吩咐身后的儿子,“带你媳妇和南溪过去打个招呼。”
南恺会意,带着妻子吴思和女儿南溪朝薄斯聿走去。
“薄总!”
南恺率先开口,“好久不见。”
薄斯聿转身,礼貌地点头:“南总。”
他的目光扫过南恺身后的吴思和南溪,转而介绍自己身旁的两人。
“这位是我的妻子柳婳,旁边这位是她的姐姐,俞氏千金,现任公司总裁俞非晚。”
吴思的目光在姐妹俩脸上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哟,这姐妹俩长得可真像,我还以为是同一个人呢。”
“也不知薄总平时会不会认错?”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暗讽柳婳和俞非晚或许用同一张脸伺候同一个男人。
柳婳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正要开口,却被俞非晚轻轻按住手。
“这位夫人说笑了”
俞非晚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如冰,“我和妹妹虽然长得像,但性格却大不相同。比如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知分寸、口无遮拦的人。”
吴思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没想到俞非晚会这么直接地回击。
南溪见状,连忙打圆场:“俞小姐说笑了,我妈妈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也要有个度。”
薄斯聿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警告,“南小姐,管好你母亲的嘴,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南恺见状,连忙赔笑:“薄总别生气,内人不懂事...”
“不懂事就好好教。”
俞非晚冷冷打断他,“免得在外面丢人现眼。”
吴思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却被南恺一把拉住。
他朝薄斯聿赔了个笑脸,拉着妻女匆匆离开。
柳婳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你刚才太帅了!”
俞非晚揉了揉她的头发:“她暗讽我,我明着骂回去,礼尚往来。”
吴思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进洗手间,反手锁上门。
她看着镜中自己扭曲的面容,气得浑身发抖。
“贱人!”
她一把抓起洗手台上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让她稍稍平复了情绪,但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