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州这才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抱歉,柳小姐长得太像我一个故人。”
看着这一幕的南溪,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习焉不察的弧度。
视线一直注意着南溪表情的墨循,眉头微动。
他太了解南溪了,这个表情意味着她心中又在算计着什么。
抬眸看了一眼薄斯聿身旁的柳婳。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酒杯。
柳婳敏锐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道视线停留。
目光快速扫视包厢内,精准捕捉到视线的主人,又一瞬间挪开视线。
眼梢上扬,看来自己今晚会被针对。
墨循有一瞬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女人貌似捕捉到他在看打量她。
薄斯聿拉着柳婳到沙发前,坐下。
“别站着了,坐吧。”
陆临州哦了一声坐身下,探究视线时不时落在柳婳身上。
心中疑惑,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没人说话,现场气氛尴尬。
以往,一旦氛围停下来,出来暖场的要么是性子跳脱的徐舟野,要么就是纨绔不羁的陆临州。
徐舟野没来,剩下的陆临州也不说话了,没人出来暖场。
气氛都快结成冰块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墨循居然出声打破尴尬的气氛,“既然人都到齐了,不如玩个游戏?”
墨循的话音刚落,南溪就迫不及待地接话:“对呀,以往大家都是熟人,不说话氛围冷下来也没什么。但现在局中多了一个人。”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柳婳,“一直不说话,人家会以为我们在排挤她呢。”
她佯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无辜对着柳婳说道:“哎呀!柳小姐,我没有说你是外人的意思,你应该也能明白我,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不等柳婳回答,迅速话锋一转。
“玩游戏能缓解氛围,还能快速拉近距离。”
柳婳挑眉,这不明摆着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他们小团体的聚会,她一个外人来就是扫兴。
一个人自导自演大半天,好人坏人都叫她做了,反倒是一句话都没说的她里外不是人。
南溪转向薄斯聿,笑容甜美:“斯聿,我说的对不对?”
薄斯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扭头看向柳婳:“婳婳,玩不玩游戏?”
南溪面色一僵。
柳婳大方点头:“好啊。”
想玩是吧,玩不死你们!
陆临州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闻言勉强打起精神:“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吧。”
南溪再次抢先说道,“简单又刺激。”
墨循看了眼南溪,欲言又止。
他知道南溪在打什么主意,但最终没说什么。
“那就开始吧。”
南溪拿起桌上的空酒瓶,“我来转。”
酒瓶在桌面上旋转,最后缓缓停下,瓶口正对着柳婳。
南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柳小姐,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柳婳从容不迫:“真心话。”
“好。”
南溪勾起嘴角,“请问柳小姐,你是用什么手段让斯聿对你死心塌地的?”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薄斯聿脸色一沉:“南溪!注意你的措辞。”
南溪吐了吐舌头。
柳婳却笑了,她优雅拍了拍薄斯聿的手臂,示意他淡定。
转眼看向南溪,直视南溪的眼睛。
“南小姐这个问题,问得真好。”
“答案就是,我贪财,他好色,我俩一拍即合,就这么简单。”
薄斯聿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握住柳婳的手:“是啊,我家婳婳长得太过好看,把我迷得神魂颠倒,这辈子非你不可。”
南溪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没想到柳婳会这么从容,更没想到薄斯聿会如此维护她。
当着几个发小的面,纵着她胡说八道,承认自己是个好色之徒。
柳婳锋利的眸子转过来看向南溪,突然笑了:“上一轮结束,下一轮到我来转。”
南溪心道不好,已经来不及阻止。
酒瓶再次旋转,这次瓶口对准了南溪。
柳婳眯起眼睛,“南小姐,选什么?”
南溪强装镇定:“大冒险。”
“好。”
柳婳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视线落到墨循身上,立马转移到有些愣神的陆临州身上。
指向他。
“那就,请你给这位先生一个激情四射的吻吧。”
墨循俊脸迅速垮了下来,手中的酒杯捏得死紧。
南溪的脸上更是精彩纷呈。
正在愣神的陆临州突然回过神来,“什么?”
他茫然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
柳婳颔首。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
陆临州原地尖叫阴暗爬行。
他慌乱地摆手,为了拒绝,找了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借口。
“我这个人有洁癖,不能随便亲别人。”
南溪的脸色更难看了。
陆临州这话,分明是在嫌弃她脏。
“而且!”
陆临州突然正经起来,“别看我平时总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形象,但我其实很痴情的。”
“我的吻只留给我一生挚爱,俞非晚!”
“你休想玷污了小爷我的圣洁。”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薄斯聿和墨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都知当初,陆临州和俞非晚那场痛彻心扉的青春疼痛恋爱。
俞非晚把他睡了之后,觉得他太没意思极了,提起裤子就把他踹了!
跟一个长得十分斯文俊美的小白脸出国了。
知道消息的陆临州连滚带爬的追到机场,只看到了飞机残留在地面的燃料渣。
被绿的他,发誓,发毒誓说,说就算俞非晚回头求他爱她,他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结果人家一走就是八年,竟然一条消息都没有。
现在人家已经回国了,同在一个A市,压根就没有回头找他的意思,他自己又唱又跳的。
他的吻只留给俞非晚!
明摆着还爱她,依然是那条固执的舔狗啊。
南溪坐在位置上,进退两难。
进行大冒险不是,说愿意惩罚自己也不是。
她咬着嘴唇,眼眶微微发红。
柳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进退两难的模样,轻轻晃动着酒杯:“既然陆先生不愿意,那南小姐就自罚三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