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不出所料,她柔弱求救。
俞沐杋双目赤红地扑向两人,想要将桎梏俞晗音的柳婳甩开,将她从她手中解救出来。
下一刻,却被薄斯聿的守卫猛然反剪双臂按在墙上。
他挣扎,冲着柳婳嘶吼:“晗音只是一时糊涂!她为这个家付出十几年,每天活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对,惹家人不高兴,你凭什么......”
好吧!这狗逼玩意儿没人性。
“就凭我身上流着俞家的血,而她没有。”
铮——
柳婳甩开俞晗音,抽出匕首插进案几,刀柄镶嵌的红宝石,闪烁着赤红的寒光。
“她先派人来暗杀我,今天,我一刀结果了她,你又能奈我何?”
“你敢!”
俞沐杋嘶吼着威胁。
“你要是敢动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柳婳笑得病态,看他这发疯的样子。
看来她的造谣,造对了!
更有趣了。
她忽然就想又争又抢。
一刀结果了俞晗音,不如看着她因为失去一切而疯癫。
她俯身逼近俞晗音:“知道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吗?我要你亲眼看着,什么是真正的鸠占鹊巢。”
陈昭突然剧烈地干呕起来,俞非晚搀扶她时摸到满手冷汗。
这位向来优雅的贵妇人此刻像被抽去脊骨,脸色苍白,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血肉里:“晗音...你怎么能...原来曾经你说你想快些找回妹妹,都是在我面前演戏骗我......”
她想快些找回初初,实际是想杀了她,永绝后患。
“够了。”
俞宴一掌拍在案几上。
目光盯着柳婳映在匕首上的倒影,眼底浮起奇异的光彩:“不愧是我俞宴的女儿,像我。”
他顿了顿,满眼欣赏:“无论是长相,还是杀伐果断,不留余地的性格。”都像他。
很好!
“只要你肯认祖归宗......”
薄斯聿忽然低笑出声,打断他的话。
他拾起柳婳的匕首,在指尖旋出炫目银花,眼里闪烁着看穿一切的星芒。
“俞董事长,柳婳是我的妻子。”
“即便不认祖归宗,不做你俞家的女儿,她所拥有了一切,依然是你俞家无法比拟的。”
刀光闪过,在绑匪的惨叫声中,几节手指滚落在地毯上,鲜血喷涌。
藏蓝色的地毯,一大片被染成了紫色。
俞宴注视着未语的柳婳,他似乎被她生猛的气场,惊喜的忘却了她身为薄夫人的身份。
旋即眼神警惕地凝视着薄斯聿。
“你想怎么样?”
薄斯聿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那就要拿出你,想让我妻子认祖归宗的诚意来。”
他要的,并非是他口上说说那么简单,而是实际行动。
如果他给的不够,他会考虑把俞家拖垮。
他肮脏的手段多的是。
俞宴仿佛被架在火上烤,看了一眼身旁的俞非晚。
似乎知道自己父亲为难,她点点头。
一方让步。
炙烤俞宴的烈火总算是熄灭。
“我愿拿出俞家运输三成干股,转移到柳婳名下。”
俞沐杋震惊的大喊:“爸,您怎么能......这些是你答应过要给韩晗音做嫁妆的,怎么能转手给其她人?”
“这不公平!”
“住口!”俞宴冷着脸怒吼。
“你还好意思替她说话,今年我何曾亏待过她,她却想要我亲女儿的命。”
他冰冷的目光紧锁俞晗音,“明天,搬出俞家。”
“可是......”
“三哥别说了,就是我的命,我认了。”俞晗音满脸委屈,不甘的咬着内唇。
表现的知书达礼。
“爸爸,我会搬走的,不会让家人为难的。”
薄斯聿挑眉,还算有诚意。
“现在,拟协议。”
俞宴点头。
“好。”
他拨通手机叫来助理和律师,现场拟协议。
薄斯聿亲自过目了合同之后,确认没问题。
才让柳婳执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俞牧迟始终把玩着手机,此刻突然抬头。
反光在镜片上掠过,锁定了俞晗音怨毒的眼神。
她正死死盯着柳婳的后背,豆沙色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柳婳当然察觉到一双带着杀意的眼睛正盯着她。
她完全不在意,是因为她有把握反杀她。
很期待,接下来俞晗音会用什么苦肉计让自己留在俞家。
夜色如墨,俞宴已经命人着手让人安排好,明日举行俞家四小姐回归的宴会。
柳婳没走,自然而然的住在俞家。
薄斯聿,临走前嘱咐她:“遇到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立马赶过来。”
虽然,他不太明白她明知俞家的人不太欢迎她!
为何会选择回归俞家四小姐的身份?
俞家给她的,他能给她更多。
但,他尊重她的选择。
黑色的保时捷扬长而去,柳婳注视远去车尾灯。
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小妹,你这折磨人的本事,倒是一绝。”一道调侃的嗓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柳婳抬头,瞧见俞牧迟欣长的身形从暗处缓步走来,眼眶上镜片反出一道狡黠的光,嘴角还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俞牧迟如他的职业,医生——
一身雪白,不染尘埃,气质温文尔雅。
月光洒在他白色的衣服上,倒映出一丝银光,倒显得格外清冷出尘。
她蹙眉,这人,是她二哥。
想到他今天的态度,不主动承认,也不主动否认,保持中立。
又在俞非晚做了决定后,立马认可她的决定,进正如资料上显示,他非常听双胞胎姐姐俞非晚的话。
整个俞家,也就只有俞非晚是他心中真正在意的人。
“找我有事?”她语气平静。
俞牧迟见她情绪并没有多少波澜,倒是比家里的那只会叽叽喳喳大喊大叫傻子的弟弟,和只会装无辜扮柔弱的妹妹有意思多了。
他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探究。
“闲来无事,去探查了一遍那些受伤的绑匪...他们身上的伤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既不会致命,又能让人痛不欲生。”
这种折磨人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柳婳挑眉,甩锅。
“是薄斯聿...”
俞牧迟竖起修长的食指左右摇晃,一脸看破一切的表情。
“他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手段折磨人。”
在俞家客厅里,他一刀砍断那绑匪的手指,手段决绝,杜绝了是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