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枫桥最胆颤的女人出现了,他面色难看如灰土。
吕清知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暴躁跳脚。
“老不死的,你如此护着这个叫简柠的女人,打算让她踩到家主和主母的头上蹦迪。”
“难不成她表面上和你的长孙结婚,实际背地里在和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抬手做作遮住嘴巴,表情惊讶,猩红的指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妖艳。
“你收了奶奶又收了孙女,哎呀,你一把年纪了还入花丛,两个女人同时伺候你这个只剩头顶在黄土上的半死人,身体扛得住吗?”
“要是哪天猝死在床上,还能完成一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快活人生。”
“你,你这个贱人,闭嘴,你说这些污蔑的话,是想气死我不成?”
薄枫桥就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太多事情,把整个心理承受能力都提上去,被她这么一气也只是跳脚骂人。
若是换做平时,一颗苍老的心脏早就承受不住,寄了!
吕清知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抬手看着自己鲜红的美甲。
“正有打算,你死了薄家这些小辈,在我儿斯聿的手下撑不过几回合就会败北。”
“所以你千万要好好的活着哟,多撑一段时间,就多受一段时间的折磨,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你的后辈如何失败。”
“毕竟你作恶多端,死也不要死的太痛快。”
薄枫桥苍老的双手被气的不停的颤抖,硬生生的将整个血压都被提升上去。
只觉得头晕眼花。
许久未出声的薄云展扶着老头子,手掌在他胸口来回顺气。
“爷爷你别听她的,千万不能生气,你若是真的被气出个好歹来,我们这些晚辈该怎么办?”
“靳言还需要仰仗您,我们都需要您。”
薄枫桥喘着气,听着薄云展的话,满眼痛心。
“若是你们争气些,我怎么会被逼得如此境地。”
薄云展红着眼眶回头看向薄斯聿。
“斯聿,你也是爷爷的孙子,平时他也是最疼爱你的。”
“如今他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了支撑公司拼搏,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一个老人家,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为了我们这些晚辈操心,停不下来。”
薄斯聿嘴角弧度讽刺。
“他又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们这群扶不起的阿斗操心,我当然忍心。”
薄云展只恨自己离开家族太久,回来发现早已不是以前那么简单,他想重新上手家族公司,努力了一个月,发现还在原地踏步,甚至倒退了。
“矿场的事情,已经有人背锅,你究竟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就等他主动提及,薄斯聿凉薄的视线瞥了他一眼。
“想让我插手,行,把矿场交给我来打理。”他就让矿场恢复如初。
矿场是薄枫桥最后的底线,一旦交出去,他将一无所有。
他还想再反击,痴人说梦。
薄枫桥气到咳嗽,跺着脚,狠狠的指着薄斯聿。
“除非我死。”
薄斯聿无所谓,“到那就拖着,拖到你死,我自然会回收。”
现在主动交出,他或许还会留他最在意的,大孙子一脉在世上多逍遥一段时间。
他死!
什么时候死,不过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薄云展权衡利弊片刻,立马劝道:“爷爷,把矿场交给斯聿吧。”
“矿产一直压在我们手里,不解禁,我们还需要自掏腰包养那么多矿工,耗不起了。”
薄枫桥当然知道,再耗下去,他们要面临的是什么!
可他不甘心呢,就这么交出去,还是被威胁。
他视线落到简柠身上,他剩余的财产,本来是打算全部留给白月光的孙女的。
只要简柠嫁给他家族中的晚辈,那矿场所有权也就跟着留给晚辈。
第1人选一直是薄斯聿,算计到最后。
她嫁给了薄云展,那矿产就留长孙一脉。
奈何他不争气,被吓唬一下便主动缴械投降。
退一步,但不能退所有,他想再争取。
“矿场给你可以,但你不能换掉矿场里的工人。”
薄斯聿摇头,尝试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要换掉所有人。”
薄枫桥的爪牙他一个都不会留。
“那我要拟拟定协议,矿场到你手里以后,不许转移给任何人,特别是柳婳和吕清知。”
薄斯聿抬手摸了摸柳婳的脸,这丫头名下还没有可靠的财产。
他得为她考虑。
冷声拒绝。
“你现在只能被动接受我的要求,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薄枫桥浑身气场全开,都压不过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回去好好想想,我不急。”
他是不急,薄枫桥死了,他再动手就不只是小打小闹,是连根拔起。
薄枫桥见他决心已定,知道自己再挣扎下去的结果,只会让他损失更加惨重。
“让你的人来拟协议,我签,我签。”
身为得力助手的黎尧,在门口听到他们在谈及财产的事的时候,立马联系律师。
律师赶到,他们刚好谈完,一分钟都没有多等。
协议拟好以后,薄枫桥极其不愿强迫自己颤抖的手签下了名字。
气急的他将笔甩在一旁,脸撇向一边。
到薄斯聿签名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动作,薄唇微启。
“拿给少夫人签。”
律师闻声,捧着协议到她眼前,柳婳抬眸看了一眼薄斯聿,又看了看协议,在看了一眼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吕清知。
像是在问,你确定?
薄斯聿大掌落在她的头顶。
“签,管理我来,你坐着收钱。”
柳婳眨巴眨巴眼睛,仿佛看到money在向她招手。
毫不犹豫的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她也是拥有矿场的人了。
好爽!
薄枫桥见协议签完,拄着拐杖负气离开。
瘫坐在地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的简柠,满脸不甘地瞪着柳婳。
见他还愣在原地薄云展冷声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就你惹这么一大堆幺蛾子出来。”
在薄云展的催促下,不得已起身灰溜溜的离开。
柳婳望着吕清知,问道:“你儿子把矿场都给了我,你作为母亲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