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奸臣的谄媚与利己,但我知道我不能沉浸于奸臣的陷阱里。因为忠言逆耳利于行。
楚国所以霸,樊姬有力焉。
樊国,姬姓。楚国当时国力强盛,樊国为了与楚国建立更为紧密的联系,保障自身的利益与安全,将本国公主樊姬嫁给楚国国君。
我的美人樊姬是真的爱上了我。
樊姬,是我的王后。
当初,我要从众妃中选择一位正宫夫人,限令三天内各进献一份礼物,以最能迎合我的需要者中选,众妃都忙于筹办礼物,独樊姬毫无准备,三天时间过去了,众妃争先献出珍贵礼物,樊姬却两手空空。
我问樊姬:“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呢?”
樊姬说:“大王,说实话吧!给您准备礼物的事,我想都没有想过。”
我很诧异,又问:“难道你不想做我的正宫夫人吗?”
樊姬点头道:“我想请大王听妾一言,您说过送礼物须是目前大王最需要的。大王眼前需要什么呢?除了立一位正品夫人外,难道有比这更重要的吗?”
我觉得她说得有理,遂立樊姬为正品夫人。
樊姬作为我的王后,亲自负责从各地寻访美女。当然,能被樊姬所选中的美女,都是品行容貌俱佳的女子,而不是那种只重外表,不重品德修养之人。
樊姬的这番举动,目的就是从根本上杜绝我身边的隐患。
王称虞邱子之贤。
樊姬得知我宠信一个名叫虞邱子的大臣,而且经常废寝忘食地听他讲话,心中感到是又喜又忧。喜于我的上进之心,忧于我的忠奸不辩。
于是,她就在一次下朝后,特意走出来恭迎我,并问:“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让您经常这样废寝忘食?”
我高兴地说:“和贤能的忠臣说话,真是不知道什么是饥饿和疲倦。”
姬曰。未忠也。
樊姬对我说:“如果说虞邱子是聪明之人倒还勉强,然而他未必算是一个忠臣。”
我问:“为什么这样说呢?”
妾事君十一年。求美女进于王。贤于妾者二人。同列者七人。今虞邱子相楚十余年。子弟。宗戚以外。鲜有所进。贤者果如是耶。
樊姬说:“我服侍君王,曾经派人到郑国、卫国寻求贤女献给大王,现在比我贤良的有两个人,和我同等的也有七个人。
我为什么不千方百计想办法,排除她们,一个人独自霸占您的宠爱呢?
我听说堂上女子多,就可以用来观察她们的才能,我不能固守私情蒙蔽国事,想让大王多见到一些人,了解别人的才能。
我听说虞丘子担任楚国丞相的这些年,推荐的不是自己的子弟就是同族的兄弟,没有听说他推荐贤人斥退不贤的人,这样做是蒙蔽国君而堵塞贤人进身的路。
知道贤人不推荐,这是不忠;不知道那些人是贤人,这是不智。”
我听到樊姬的一番话,觉得十分有道理,仔细思量,确实如此。
第二天上朝,我将樊姬所说的话告诉虞邱子。
虞邱子听完我的话,吓得赶紧离开坐席,不知道怎么回答。
虞邱子闻之大惭。
于是,虞邱子下朝后,回去躲在家里再也不敢出来,直到派人把一个贤能的忠臣孙叔敖迎请过来,并亲自把他举荐给我。
我经过考察后,于是重用孙叔敖,任命他为令尹,让他帮助我治理楚国。
乃荐孙叔敖而楚以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