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个给我洗脚的奴婢,总是觉得很碍眼。
我说,水烫了。
她吓得不行,赶紧求饶。
我总是有各种办法去惩罚她。
她既是我丈夫帝乙的妾又是我的奴婢。妾,一个玩物而已。
只是这个妾委实很登不得台面,她很恭顺,素颜打扮只有那么几分清秀。
这样子的她总是会让我忘记,她是怎么怀上微子那个令我讨厌的庶出长子。
一如戏本子里所唱的,她一直默不作声的窝在她那小小的院子里,安分守己的呆着。那时,帝乙突然去找她,又突然的不怎么去找她,她也是很落寞的样子,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女人。
帝乙宠幸的女人太多了,我自然不关心他宠爱了谁,又没有宠爱谁。
我身份尊贵,娘家是朝廷重臣,帝乙需要我的帮助才能登上帝位。
帝乙有很多女儿,却还没有儿子出生。那时,他常常在夜里搂住我,说,夫人,只有你能为我生儿子。
我亦是很贤惠的回答,夫君还是要雨露均沾早日诞下长子。
他总是被我推到别的女人那里。离开时,总是各种的舍不得。
那时,我们很恩爱。我想,或许是只有我觉得我们很恩爱。
只是,突然有一天,帝乙喝醉了,他愁容满面的说他给不了我皇后之位,因为他无子,钦天监的人占卜说无子不可继承皇位。他哭着向我道歉,而我也是很内疚。
我开始催着院子里的妾们怀孕。我要让我的丈夫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那天过后,又过了几天,帝乙很为难的来找我,他眉头紧锁,很是左右为难的样子。
我心下一紧,问他怎么了。
他说,他听下人禀报,说有个妾,生了个儿子。
我那时,很迷茫,怎么会生了呢?为什么别人都有儿子,而我连个女儿都没有。
那时,我强颜欢笑,对帝乙说,恭喜夫君,喜得贵子!
我的丈夫帝乙还是那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他拉着我的手,抱着我说,夫人,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孩子,我只喜欢你的孩子。
那时,我很内疚,我还未给我最爱的丈夫诞下一儿半女。
我告诉帝乙,我一定会努力早日诞下嫡子。
这一夜帝乙与我睡在一起,他好像很害怕我会因为庶长子的出生而生气。而我,自然是辗转反侧,一夜不眠的。
第二日,我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起身,去那个清冷的院子,看那个从来没有引起我注意的女人。
她的儿子昨日出生,而今日,她还是在昏迷不醒。
帝乙府上的丫鬟婆子一贯很有眼色,一盆冰凉的水泼醒了那虚弱无力的产妇,她惧怕的起床跪下求饶。
我看着她那软弱无力的样子,冰天雪地委实很可怜。她看上去很瘦,当然,孩子看上去也是瘦瘦的。但让人羡慕的是很幸运的一个足月的儿子。
我说,本来是打算替你养儿子,但帝乙觉得这个微不足道的儿子实在碍眼,但我劝帝乙接纳他。我们夫妻恩爱,决定一起给他起名字,就叫他微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