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瀚毓将妹妹成婉秋送到母亲海伦的商务车之后。他来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主任蔡培推门进来，对他说：
“曹领导，给郭亚男派了一部越野型的商务车，因为越山市是山区。”
“知道了，雷小光来了，你让他来我的办公室。”成瀚毓说：
“好的。有个人来拜访，他称是你的同学。”蔡培上前一步说：打着这个最年轻的代理省长。
“我的同学？”
“这个在休息室，他称金海洋，是庄书记的女婿。”
成瀚毓听了一怔，让他去小接待室吧。我一会儿过去。
“好的，”蔡培退出去了。
他来找自己干吗？成瀚毓心里嘀咕了一句，他抓起电话。给庄严打过去，说金海洋来了。“让他滚。”庄严在电话吼道：
成瀚毓刚放下电，庄严追过来电话，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对成瀚毓说：
“金海洋，这种流氓，你要少粘。”
成瀚毓放下电话，还是见下吧。必竟是金家的少爷。
成瀚毓要蔡培将金海洋带到小接待室，他不想在办公室见他。
成瀚毓走进小接待室，金海洋有点拘谨坐在桌边的沙发椅上，不时的抬眼朝门口张望。见成瀚毓走进来，赶紧站起来。
“坐，金区长，有事。”成瀚毓热情的招呼他坐下。看着已有一些风光的金海洋。
“好，曹代省长，你好。好久不见。”金海洋套着近乎说：不敢坐下，见成瀚毓没有坐下，他依然站着，朝成瀚毓伸出自己的手。
“什么事？”成瀚毓坐下说：没理会他伸出的手。
金海洋干笑下，收回手坐下，说：
“这样啊？我也是刚上任？来看看老同学。”金海洋套着近乎。他心里明白。成瀚毓已今昔对比了。
“你也是刚到吴江区，你啊，先下去转转，了解下基本的情况，有什么想法，我不在的时侯，可找贺强商量着下一步工作。我不在市委时，他是主持全面的工作。”
“好的。”
“还有事吗？金区长。”成瀚毓笑着问：
“没有了。”金海洋笑着说：
“正好了中午了，我们一起去食堂吃个便饭吧，我请你。”成瀚毓笑着说：看一眼站在门口的蔡培。
“金区长，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我们的食堂还是可以。”蔡培笑着说：
“正好，我也是刚来不久，我们一起去吧。”成瀚毓说：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听曹省长的安排。”金海洋说：见成瀚毓起身了，也跟着起身跟在他们的身后。蔡培赶紧快走两步，走在他们的前面在省长专用电梯边，按开电梯。等着成瀚毓和金海洋一前一后走进。
“食堂在一楼。”蔡培关上电梯门说：
“这儿是跟市委一样吗？是自助餐？”
“是的。你是三菜一汤。”
这时，正是下班的时间。成瀚毓一从电梯出来，就遇到不少下班的工作人员。他们见成瀚毓从电梯里出来。个个笑着打招呼。
“省长好。”
成瀚毓一边点着头，一边笑着跟从身边走过的工作人员打着招呼。当他走进机关食堂时，里面正在吃饭的人，还有在排队举自助餐托盘的人，便齐向走进来的成瀚毓投来惊喜的目光。
“我们的省好帅啊，好年轻哦。”一个女工作人员惊叫着：
“比抖音里帅多了。”
“我们省长是长的像个外国人。”
………
省长走到取自助餐托肋的人后面，金海洋跟在他身后。而蔡培过来小声对成瀚毓说：
“成省长，你有客人，可以去包厢里用餐。”
“就这吧。”
成瀚毓笑着说，看眼站身后的金海洋说：
“机关食堂，简单点。金区长。”
“没有关系？你的群众关系好好哦。”
“我们曹省长，天生就是亲民，第一天进食堂，就这么受人欢迎。”蔡培在金海洋身后说：
金海洋听了，只是哦了一声。
成瀚毓打好饭菜走到一张空桌边刚坐下，一个女同学端着餐盘走过，对成瀚毓说：
“曹省长，可以在你身边坐下吗？”
“可以啊，坐吧。”成瀚毓笑着说：看眼站在对面的金海洋。自己坐下，金海洋见成瀚毓坐下来。也跟着坐下。
“机要处的姐妹们，我们的小曹书记说了，可以坐下。”那个坐下的女同声，对身后一群端着餐盘的年轻的女同志们说：
呼拉一群女同志过来围着成瀚毓坐下。
“去，去，别影响省长吃饭。”蔡培过来驱赶说：
“老蔡，让她们坐下，不受影响。”成瀚毓看了蔡培一眼说。蔡培从成瀚毓的目光里看着备，便端着餐盘走到一边去了。
“曹省长，可以合个影吗？”一个女同志小声说：
“可以。”成瀚毓咽下一口菜说：坐直身子。这下好了，胆子大的女同志，拿手机过来合影。
成瀚毓一边配合着给她们拍照，一边笑着说：
“这样可以吗？”
而坐在对面的金海洋看着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和普通的工作人员亲密无间，彬彬有礼互动的成瀚毓。心里顿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卑感。自己虽做基层领导也有几年了，可从未与普通群有过这样的互动。自然，亲切，平易近人。
当最后一个女同志跟成瀚毓拍完合影后，饭菜全凉了。成瀚毓三下两下快速将盘里的饭菜吃完。
而坐在包厢里一个吃饭的雷小光，从门缝看着大厅里成瀚毓与女志同亲切互动的样子。大气也不敢出。他真后悔坐在包厢里吃饭，心里问自己：自己这时要在大厅吃饭多好啊。
成瀚毓回到办公室坐下，开始看秘书往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送完金海洋的蔡培笑着走进来。
“曹省长，人们都说你亲民，没有一点架子。”
“随他去，你要跟说你一件事。”成瀚毓坐直身子，看着走进来的蔡培。
“你说，”蔡培走到桌边站好。
“吴越市的干部，除了贺强，谁来找我，让秘书处的人接待就可以了。要让他们养成有事去贺强的习惯。我在省府这边，我会授权贺强代我处理一切事务。”
“这里包括金海洋吗？”蔡培问：
“是的，他也一样。”
蔡培一听，怔了。从成瀚毓见金海洋时拒绝他握手时的动作时，就看出成瀚毓对他的态度。那是骨子里的不屑。
心里想：金海洋可不是傍人啊，他是省委书庄严记的女婿。别看是平调到吴江区，表面上没有升。吴江区是经济重镇，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富裕县。从一个经济落的后县，平调到经济发达的县这就是升。而成瀚毓对金海洋的态度，给蔡培的感觉，金海洋将会被边缘化。要知道金海洋的父亲可是江南道主政，而近来江南道的经济的崛起，那是直逼越洲省，在书记处也绝非等闲之辈。按说有两个省委书记加身的金海洋，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蔡培百思不得其解。
“有问题吗？”见蔡培发楞，成瀚毓问：
“没有，我这就去通知秘书处。”
“我现在到位了，取消雷小光代省处理事务的一切权利。”
“好我，我这就下文。”
“中午不要安排工作，让大家休息吧。”成瀚毓说：
“好的，成省长。你有个人的茶杯吗，还是我们秘书处的为你准备一个。在你开会时，我们好为你准备茶水，你爱什么茶。”
“不用，我自己会弄，通知所有分管副省长下二点来我的会议室开个会。”说完指下对面的墙，接着说：
“要一切从简。通知组织部的老姚也来列席下会议。”
“好的。领导。”
“去吧。让一秘、二秘、三秘进来。”
“好的。三秘，不是陪外商去越山里吗。”蔡培应声走了。
“哦，让一秘和二秘来下。”
时间不大，一秘何劲光，二秘肖亚，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他们站在办公桌边。
“何劲光啊，你是一秘，我不在时，你要看好家。有重要的事，可以直联系我。”
“是，曹省长。”
“肖亚，你多大了。”成瀚毓笑着问：
“三十五了。”肖亚说：
“看着年轻啊？”成瀚毓笑着说：
他们见成瀚毓笑了，也跟着笑了。
“你准备下，准备跟我出差，你等下通知我下我市委那边的司机，他们是武警，我用他们习惯。你通知下孙宝，你坐孙宝的车。”
“不事先通下面，下面如何接待啊。”肖亚说：
“不用他们接待，在我身边禁口，很重要。”
“知道。”他们齐声说：
“就到这了。”
他们两人走了。
这时，雷小光进来了，他身后跟着李明玉。
“你找我，”雷小光一进来就说：
“你怎么进来了？”成瀚毓看着跟进来的李明玉。不悦的问：
“我不管你的职务有多高，你们这样的办吉拖拉的作风，我受不了。这个雷什么的家伙，就是一个饭桶。”李明玉指着雷小光说：
“你先出去。”成瀚毓又目一竖，斥道。
李明玉见成瀚毓微怒了，不由的一退一步。转身出去了。
“说事。”
“小曹书记，他要我们今天就把别墅的水电通好，想把那些德国来的专家全安排进去。可今天是平安夜，上那去临时找人啊。我们是要走流程。他当是在德国了。”雷小光说：
“你要结果，今天解决，我叫你来就是问你，这事安排的如何了。”
“可现在上哪去找工人啊？还要采购水管，和电线多着呢。”雷小光为难了。看着成瀚毓。
“你去找贺强吧，他有办法。去吧，让那个小伙子进来。”
雷小光出去了。李明玉进来了，一脸不屑的样子。
“你是何瀚君的手下，就这个德性。”
“你没有权利叫我老太的名字。我要今天解决问题，明天，所有的专家必须住进去。后天要开工作。”李明玉对成瀚毓说：
“可以，已安排了，回去吧。”成瀚毓说：
李明玉走了，成瀚毓心里咯噔了下，想：三弟手下的都这样的工作状态吗？太可怕了。
这时，蔡培进来，笑着说：
“你别忘记了，下午两点开会，我来提醒你下。”
“知道了。”
这个会如何开呢？成瀚毓在心里问自己。他看下腕表，马上就要二点了。
这时，门开了，只见庄严和省委组织部的姚部长一前一后的走进来。蔡培跟在他们身后，脸上堆满了笑容。这是自庄严上任书记以来，第一次来省府这边。所以他一进成瀚毓的办公室，脸上就流露出兴奋的笑容。
成瀚毓赶紧起身迎接，请他们坐下，吩咐蔡培让人端茶进来。
站在公室中间的庄严，打量着比自己的办公室还要豪华的办公室。摇着头说：
“太奢侈了，超过了我的想象。”
“那是，我也是第一次进来，太腐败了。”姚部长，红着脸说：蔡培啊姚部长的话，心里笑着说：
以前你可没有少来？这大楼有一半的人都是通过你安排进来的，还有脸说第一次来。
“我听姚说，你下午在开个重要的会议，好奇，想来听听，欢迎吗？”
“欢迎啊，老书记，正好，我有工作跟你汇报。”成瀚毓笑着说：姚部长一成瀚毓一听有工作要汇报，赶紧起身说：
“那我去会议室了。”
说完朝门口走去，蔡培跟他身后出去。
“你说。”
“金海洋上午来了。”
“我知道，他跟我打电话，我没有接。他给我秘书打电话了，秘书跟我说我。我们不谈他。你有什么事？”
“新政，我要在全省执行。”
庄严一听，怔住了。看着成瀚毓半天没有说话。
“你知道你为什么新政在吴越能执行的下去吗？”庄严问：
“是你的支持啊？”
“有一部份是这个原因。可占比极小。你知是为什么吗？”
成瀚毓没有说话。
“三个原因，一是你强势，有工作方法；二是吴越市区域小，执行起来阻力小；三、你有大项目支撑，确保了经济这条主线不乱。”
“就这样一滩死水，像李劼人的小说。”成瀚毓说：
“我说下具体情给你听，你来时，仅吴越市占整个省财政50%，一半对一半吧。来你搞新政，在吸人来创业方面取得了成效。现在占全省的70%以上，最高峰达80%。则于你胆大，推的政策产生了虹吸效应。不光把周边的省的创业人才吸引过来，也把下面地级的人才给吸引来了。还记得那晚上，他们为什么对你发难啊，这是其中的一个主要的原因，把下面地级市的人才大量吸到吴越市来，给他们的经济造成巨大负面影响。”
“那为什么？他们不跟我一样呢？”
“老路走习惯，新路不敢了。他们不象你没有政治负担，而是一个劲往前冲。他们在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了。就拿越山市的书记：肖建国，在任上干了四届多了。人称土皇帝。李少山都是推荐上来的。别说省委了，就拿你这幢大楼来说：有近三十二之的人来自越山市。姚部长，就曾是越山市的组织部长。”庄严说完，用手指指向下面。
“太不了死在这，不行。我要强制执行，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你的司机到现在连尸体也未找到，你能从后窗逃出来，捡一条命。你是真不知，后窗玻璃是如何碎的吗？张组长没有说吗？”
“他也没有确定？”
“瀚毓啊，有些话能明说吗？他那是善意的提醒啊。他要跟我汇报，我让他先跟你谈，就是提醒你，要小心为好。“
“上船了下不去。”
“你己将吴越市的经济干得很好了，已成了全国最着名科技创新之城。你啊，就平稳一点，等头上的代字去掉了，再进行下一步。”
“停不得，不能会前功尽弃。魏兹曼家族，孔代家族，还有我许多来这投资的人，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尤其是那些听在大学演讲来这创业的人，我不能让他们失望。他们有的是拿着父母一生的积蓄来创业的年轻人。还有举家来创业的人。我没有退路了。”
“你是豁出去了？”
“对。”
“那你要我怎么配合？”
“上面来的压力你能扛多久？”
“扛不了多久。”
“越山市是越洲省最大的地级市，共二十县市，占了越洲省的近一半的行政区域，可Gdp占全省的五分之一还不到。”
这时，响来敲门声，他们停止谈话，蔡培轻轻的推门进来。问：
“人到齐了，姚部长问什么时候开始开会。”
“现在。”成瀚毓说：
“好的。成省长。”蔡培说：
他们来到成瀚毓边上的小会议室里。三个分管的副省长，加上常务副省雷小光，全到齐了。秘书处的全体人员参加。会议有蔡培主持。
庄严在会议室门口犹豫下，还是跟着成瀚毓走进去，成瀚毓身边坐下。
蔡培人都到齐了，便宣布会议开始。这是成瀚毓上任后，除刚开的碰头会，这是第二个会，切却的说，这个会才是第一个真正的工作会议。
庄严开始作一个礼貌性的发言，说了几句官话。而后，才是成瀚毓真正的发言。
成瀚毓他先扶了下话筒，而后开始发言：
“今天，我是来省府上任的第三天。我在坐的各位，也是不陌生。之前也因吴越市的事打过交道。现在坐一起共事了。长话短说。新政在全省推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决定是通过省常委会和省人大特别会议通过了的决定。现在，结果如何呢？我想在坐的也想了解下，各地区的新政执行的情况。全省画成五大片区，第一大片区：吴越市不参与排名，单列出来。越山市，我是责任人。其他分成四片，你们每人一天。从明天开始。各片区之间。进行数字排名。每周排一次。连续三次没有改善的就地下课。大家都是成年人，搞的翻旧帐就没有意思了。姚组长作为组织考核官，直接参与对我与在坐的各位一同考核。”
“我们还讲不讲组织纪律了，你这是搞一言堂。”其中一个分管副省长坐不住了。站起来说：
“你也可退出，交出手中的权利。”成瀚毓严肃说：
“我们的权利是人民给的，不是你曹省长给的，你还是个代省，你没有这个权利，在这吆五喝六。这是越洲省，不是你家药铺。”又一个副省长起身说：
“你们听着，成省长的意见，就是我们省委的意见。我们省委坚决支持成省长的工作。”庄严起身正色道。
“蔡培，你把片区划下，强行分给他们，有那个不下去，不下到一线去工作。停止他的工作。姚部长，让他进入组织流程，就象我们之前在吴越市试点做的那样。列为组织分流干部。让其他部门介入他之前所有的工作，并进行调查。一个不为民担当的干部，他是如何混上这个职位，相关人员全部走组织流程，就象在吴越市的组织整顿那样。”
“是，曹省长。我会后，就行动起来。”姚部长说：他的额头的汗下来了，他看眼在坐的几个副省长，而这时，他们全傻眼了，面面相觑，汗从额头上下来。
“姚部长，各地市的组织部门行动起来。归你统一指挥协调，把考核落在为企，为民，为商的服务中。要看数据的改善。懒政，庸政者。借鉴吴越市己成功的经验执行。可以从吴越市的组织部抽调一部份的干部，下到一线去指导工作。经济要突破瓶颈，就必须要打硬仗。”庄严严肃对姚部长说：
“好的。庄书记。”姚部长说：看眼刚才那个发言的副省长。他们刚才还趾高气扬。现在个个噤若寒蝉。
“我坚决拥护曹省长的决定和工作。我坚决执行曹省长的工作安排。我决坚服从省委庄书记的决定。决坚服从省人大作出的决定。”雷小光见事态己完全转向了，赶紧起身表态。
“蔡培，去通知，四个小时后，各地一二把手全部到我的坐议室。并通知纪委，来列席会议。去。”成瀚毓突然的对坐在一边，发愣的蔡培叫道。
“啊。”蔡培完全是怔住了。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成省长，这么的强势，铁血。
“我去通知。”一秘何劲光起身走出去。那几个秘书第一次见这阵式，还是一脸的发懵。看着成瀚毓。
“姚部长，你去通秘书长：霍起山打电话，让他通知所有在吴越市的省委常委，来这参加会议。要求他们二小时后到。”
“人大的决定，你们当玩笑啊。雷小光，你是常务，和他们把剩下的地区分下。半小时给我。”成瀚毓对雷小光正脸说道。
“是，曹省长。”雷小光脸色都变了，眼光也有一些恐慌。他是知道成瀚毓的雷霆手段的。他担心自己也像的前任省长一样，一出这个办公室，就被巡视组的人带走。
成瀚毓对庄严说：
“庄书记， 要不要去我办公室休息下。我要去打个电话。”
“好吧。”庄严起身出去，成瀚毓跟在庄严身后。
雷小光见成瀚毓和庄严走了。过去对着还在发愣的蔡培就是一脚，说：
“你发什么楞啊。”
“这是怎么回事？”蔡培回过味了，看着雷小光发怔。
在成瀚毓的办公室，庄严长长的嘘出一口气，说：
“你太猛了，真是不要命了。”
“我怕个毛线。”成瀚毓说，走到办公桌边坐下，他抓起桌上的红色的电话，迟疑了三分钟，又放下。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按下免提键。开始拨号。
几声响铃之后。传来庄严熟悉的声音：
“小曹书记啊，我等你电话可有几天了。说，什么事？”
成瀚毓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和要做事一一作了汇报。对方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说：
“小曹书记，你的工作我全力支持，你要记住。只要是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只要是改善人民的福祉。心底无私天地宽，大胆的去做。去为民闯出一路来。”
接成瀚毓又谈了下自己的近期的目标。
通话结束了。
没有五分钟，李少山的电话打进来。成瀚毓认真跟他汇报了自己的具体工作。李少山听了，明确指出，要他放开手去干。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支持你。”吃了定心丸的庄严，突然的问成瀚毓。
“在上次工作会议期间，他们就找我单独谈过一次话。我把我的想法给他们汇报了。当时没有想搞这么大。只是在吴越市再深入的改革下去。准备动金融。”
“你是有尚方宝剑啊。”
“庄书记，我是豁出去了。两强相遇勇者胜。”
“你比我有魄力啊，你小子，太愣头青了。真是不管不顾，不怕死啊。”庄严看着成瀚毓叹息的说：
“我又不是没有死过，怕什么？”
这时，只见贺强一脸微笑的走进来。
“出什么事了？让一秘通知我。”贺强一进来就问：
庄严简单的说了遍。
贺强一听笑了。对庄严说：
“这算什么？当年，在富山县打黑，比这还危险阵式还过来了，都提着刀上来了，让小曹书记一一放倒，公安局长都吓的尿裤子了。”
庄严一听，看着成瀚毓说：
“有这事？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啊？”
“都过去了，说有什么用？工作还得做，日子还得过。”成瀚毓笑下说：
“你是真拼命啊。”庄严感叹的说：
“泥石流都没有要了我的命，我还怕这些。”成瀚毓淡然的说：
蔡培领着巡视组长张组长进来。
“我去会议室了。”贺强见他们有事要谈，便出去了。蔡培犹豫下，也跟着出去了。
“坐，张组长。”成瀚毓坐着对张组长说：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张组长看眼庄严，对成瀚毓说：
“分客金融和建设交通两个副省长有严重违纪问题。我们要带走。”张组长说：
“你们动作真快啊？”庄严一听，看眼成瀚毓说：
“他们在会议室，带走吧。”成瀚毓冷静的说：
“庄书记也在。我表个态吧。曹省长，你放心。我巡视姐会全力配合支持你的工作，我们将再派两组人员下到地级市去巡视。”
“其中一组就去越山市。”成瀚毓说：
“好的，曹省长，那我去安排工作了。”张组长起身走了。
庄严见张组长走了，看着成瀚毓的眼睛说：
“你是真不怕死啊？动越山市。”
“对。”
“相信我们的人民，他们是想过好日子。”
“你想用反腐手段吗？”
“不，杀几个腐败分子，只能是疏通下民怨，对提振经济，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商是要兴，兴商就是要兴利。利从何而来？要聚人气，包括人才，要让人家来做生意，可光靠政策没有用，要拿出诚意。这事样的我在富山县见的多了。为了向贺强多要五十万扶贪款。他让我去找农行一个信贷主任。那酒喝的我，死的心都有。没有办法了，我只好从曹家拿，把曹家家差点搬空了，几十亿砸下去，才有了咖啡之都。”
“我现在明白了，吴越市下来那么多的干部，无一走极端。告你的，骂你的，威胁的你，我知道有许多。可当他们看到吴越市的经济得到改善，就业率得到提高，就业岗位多了。骂你的声音就少了。”
“你可以分流，但不能砸人家的饭碗。有些干部只是能力不够，懒也好，庸也好，混江湖也好。罪不至死，就得给人留碗饭，或者帮他找一碗饭。必竟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吧。秀才命还是有点的。组织再造，就是给他们找一个适合他们的能端起的碗，能握的住的碗。碗大碗小没有关系，就是得有。”
“全省有许多这样的干部啊？”
“接下来，财政上如何支持这块工作，将是一个头痛的问题。凡事只有推己及人，方可政实道兴。”
“缺口有多大？”
“一千五百亿。”
接下的会议，进行极为顺利，开会不仅没有一个人迟到，就连请病假的人也没有。这是近几十年来，越洲省开会，唯一的一次人数全勤的一次。成瀚毓所有的工作均已落到责任人身上。会议通过了新政的行动纲领。统一了思想，统一了认识。明确组织纪律，确立了责任人的具体任务。会议直开到第二早上才结束。
在会结束时，成瀚毓组织大家高唱了国歌。
成瀚毓站在门口，和离开会议区回到自己工岗位的同志一一握手。成瀚毓从他们的有力的握手动作，和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深深的感到这个大会是成功的大会，是上下一心的大会。
一位老市长握着他的手，流着泪说：“小曹书记，不是我们懒，干不成事，是没有人领着我们干，你都冲到一线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缩在后面。”
“小曹书记，这个会开的好啊，你让我们重燃起了奋斗激情。方向明确，工作具体，再干不好，你撤了我，无话可说。”
“小曹书记，你看我吧，我要是再添新账，那是我没有人性，你就老账新账一起给我算，我认。”
“小曹书记，多的话不说了，你看我行动吧。”
“小曹书记，你说的好啊，为老百姓，就是解决他们柴米油盐的事，我们就是为百姓做鸡毛蒜皮的事。回去再干不好，你让下来，我无话可说。”
最后，成瀚毓看到，一位中年干部，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来到自己的面前。老者上前紧紧的抓着成瀚毓的手说：
“我是越山市委书记肖建国。”
“我是市长，刘永皓。”挽扶着老者的中年男子说：
“你们好。”成瀚毓赶紧上前和他们握手。
“曹省长，你是务实的人。我啊，犯了错误，没有带好头，拖累越洲的经济。我来开这个会，就是为了表明，我肖建国还是个党员，听党指挥。多的不说，就为这几十年的党龄，我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等你去。”肖建国说完，用颤巍巍的右手给成瀚毓敬个军礼。
“曹省长，相信我，越山市委班子，不是象有一些人说，烂透了。没有，我们是老区，你要信相信老区人民，人虽然穷，可觉悟还是有的，想过好日子的决心还是有的。”刘永皓抓着成瀚毓的手，流着泪说：
“我一定去，我下去的第一站就是去越山。”成瀚毓说：
送走庄严和常委们后。成瀚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见秘书们全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的走廊上。
“一个晚上，你们不去休息下吗？”成瀚毓笑着说：
“不了，我们睡不着。还在兴奋着呢。”何劲光笑着说：
“我也是。从没有这么痛快了。”二秘肖亚说：
“回去休息，有事叫你们。”成瀚毓说：
蔡培赶紧过去打办公室的门。成瀚毓走进去，刚坐下。雷小光便走进来，站在成瀚毓的面前。蔡培知雷小光有事要跟成瀚毓说，赶紧退出去。
“曹省长，你要救救啊，”雷小光扑的一声给成瀚毓跪下来，哭天抹泪的。
“说事，”
“我犯了………”
“闭嘴，禁口不会啊。你这个官怎么当的啊？你听着，我说过，旧账我不翻，新账我得看。”成瀚毓对他吼道。
“我，”
“将功赎罪吧，谁没有个过去。”
雷小光怔了，看着成瀚毓，愣了。
“你总得把人民培养你的学费给攒回来吧，欠人民的账你总得要还吧。好好的去工作。走吧。”
雷小光，呆了，看着成瀚毓流下痛心的泪水。
“你现在不走，我可就要后悔了。”
雷小光爬起来，对成瀚毓深深的鞠一躬，抹着泪水走了。
成瀚毓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只见肖亚跟着蔡培走进来。
“蔡培，我今天有什么安排？”成瀚毓问：
“上午两个外宾要见，中午出席工商联的午餐会，在八一礼堂举行。下午，要去市委那边见NG公司的投资部代表。”
“知道了，我还要批几个文件，你去吧。”成瀚毓说：
蔡培走了。二秘肖亚还站在成瀚毓的面前，没有走的意思，便问：
“肖啊，你有事。”
“我想辞职？”肖亚小声说：
“为什么？你犯错误了？我才来，你就要走。”
“我越山市委书记肖建国的孙子，我爷爷和我爸可能犯错误了，我不想给你抹黑，我要辞职。”
“哦，年纪比我还大，心眼比我还多，回去干活去，别想那些个没有用的。”
“这和年纪无关，你在吴越当书记时，我们就有目共睹。”
“出去，给我工作去。”
“是。”
“叫蔡培进来。”成瀚毓对着肖亚背影说：
蔡培进来了。
“讲下秘处人员情况吧。看看你都带了些什么人。”
“不复杂，成省长。何劲光本科学历，马列专业。肖亚：县党校毕业。越山市委书的肖建国的孙子，他父亲省城投董事长兼党委书记。郭亚男，前任省长的生活秘书，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他的出差时的吃住行。可她是秘处，唯一一个通过公务员考试上来的干部。也是秘书处学历最高，北大毕业，文史学博士，专攻明史。曾是文艺青年，写的一手好文章。本来是想从新换的。可你的工作进度太猛了，我还未回过神来，就是开仗了。”
“知道了。通知下，把我的办公室整下，按我在市委的办公室的样子弄。一个办公室，搞的象皇宫，象什么？我去市委那边办公，整好我就过来。”成瀚毓说：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