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酒睡得特别不安稳。梦里，她在要被巨蟒追上时猛地惊醒。
“姐姐！”
戚羽跪在地上趴在床头，两眼放光凑近沈辞酒。
沈辞酒缩到最里面，“你别过来！”
戚羽无辜委屈地乖乖回去，“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少年低下头，睫毛上还挂了泪珠，看了让人好生怜惜。
如果他不是蛇的话。
“没关系，姐姐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戚羽，是蛇妖，但是我是一个好妖哦！”
沈辞酒紧张地看着他，“好像……不是很好吧？”
好妖会用原形吓人吗？
门开了，莫弃尘推门进来。
“戚羽，你还没走？”
戚羽看看沈辞酒，愧疚道，“姐姐，对不起，我要去蹲大牢了，我过几天还来找你！”
沈辞酒疯狂摇头，“不必！”
戚羽站起来，他身形很高，探进床幔，“姐姐，你看看我，不要忘记我了。”
沈辞酒苦笑，“记住了，你快走吧！”
莫弃尘捏着他的衣领把人拽出去，“你走不走？”
戚羽笑笑，“这就走这就走！”
他对沈辞酒俏皮地眨眨眼睛，“姐姐等我啊！”
戚羽说着就离开了，临出门还给沈辞酒挥挥手。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半晌，莫弃尘才道，“吃饭？”
沈辞酒从床上挪下来，“我现在身上没钱，你可以借我一些吗？”
莫弃尘瞥她一眼，“可以。”
莫弃尘带着沈辞酒下楼走到靠窗的一桌坐下。
沈辞酒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忍不住嘴角上扬，“我会赚钱还你的。”
莫弃尘：“不用。”
沈辞酒义正言辞，“一定要还的，不然怎么划、清、界、限呢？”
她睁大双眼无辜地看着莫弃尘。
莫弃尘的手在桌下捏成拳。
“随你。”他起身离开。
沈辞酒朝他背影问道，“付钱了吗？”
“付了。”
沈辞酒点点头，“哦。”
莫弃尘走到门口回头看一眼，只见她拿起筷子没心没肺地开始品尝。
他气笑了，转身离开。
……
当他拿着沈辞酒的包袱和钗子回来时，客栈里却不见沈辞酒的身影。
他拦住一个小二，“今天入住的那位沈姑娘去哪了？”
小二：“那位漂亮小姐啊，她吃完饭就出去了。”
莫弃尘微微颔首，“谢了。”
他冲出去用问灵术追了她的踪迹，一路追到寻墨轩。
这是一个文人墨客喝茶对诗的地方。
他一进去大家都沉默了。
莫弃尘一身干练劲装，与众人宽袖飘逸的着装有些不同。
“这位是？可有什么成名之作？”
“我看这位小友气度不凡，难道是大神？”
莫弃尘：“我找人，沈姑娘在吗？”
一个丫鬟迎上去，“公子，沈姑娘随雅情小姐在学舞，请问你们的关系是？”
莫弃尘皱眉，“学舞？”
丫鬟：“多的不方便透露，还请公子不要打扰了沈姑娘。”
莫弃尘眉头皱得更深，“我是沈小姐的护卫，受命保护她的安全，我可以在房间外等她。”
丫鬟犹豫着，“这……”
莫弃尘抬脚朝楼上走去，停在第三个房间前面。
“沈姑娘，这腰肢要软，这样转过来把裙摆带起来。”
沈辞酒学着王雅情的的动作带起裙摆。
王雅情笑道，“沈姑娘学得真快，一点就通。”
沈辞酒笑笑，“王姐姐教的好！”
“今天学到这儿吧，休息一下？”王雅情倒了一杯茶递给沈辞酒。
沈辞酒接过喝了一口，“谢谢王姐姐。”
王雅情盯着沈辞酒的脸打量良久，“沈姑娘可有婚配？”
沈辞酒：“没有。”
“可有心上人？”
沈辞酒眼珠子轻轻转动看向窗外的人影，缓缓开口，“没有。”
王雅情笑着拍手，“哎哟，这可好诶，要王姐姐帮你介绍吗？”
“好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
沈辞酒对着门外故意说得大声，“一定要年纪相仿，大了三千岁的男人那可不行！”
王雅情笑着点头，“确实，这男人啊，就得找年轻的，大了是真不行。”
沈辞酒小声道，“王姐姐我走了啊！”
王雅情微微仰头，“走吧。”
沈辞酒开门看见莫弃尘佯装惊讶地捂嘴，“你谁啊？怎么在门口偷听我们讲话？”
莫弃尘冷笑一声，“你的债主。”
沈辞酒冷哼一声掏出银子递给他，“呐，还你。”
莫弃尘眼神更冷，“哪来的？”
沈辞酒塞到他手里，她对他挑衅地笑笑就越过他走了。
莫弃尘看了看沈辞酒出来的那个房间，王雅情正轻打扇子眼里带着笑意看着他们。
他追上沈辞酒，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处跟着她。
回了客栈，莫弃尘跟在沈辞酒身后一起踏入她的房间。
沈辞酒转身看着他，一脸疑惑，“你跟进来做什么？”
莫弃尘：“你的东西，我给你拿回来了。”
沈辞酒坐到桌前，看看桌子上的东西对他点点头，“谢谢。”
又是沉默。
沈辞酒掏出银子，“你是要报酬？”
莫弃尘抓住她的手腕，“沈辞酒！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你去学舞为什么还有银子？”
沈辞酒想把手抽出来却没有他力气大，只能任由他拽着。
沈辞酒仰头看着他，双眼佯装无辜，“你这么在意我做什么？你不是要与我划清界限吗？”
莫弃尘俯身靠近她，眼里是被气出来的带着压迫感的笑意，“好样的。”
沈辞酒有些心虚怕他乱想，刚想解释，就听见他软了语气。
“沈辞酒，我希望你是为了喜欢去学，不是为了赚钱去学，你想要银子，我去给你赚就是了。”
沈辞酒抿了抿唇，也放柔了语气，“我去找了个活，过两天灯节扮灯神跳舞，有十两银子呢！”
“王姐姐是上一个跳灯神舞的，所以我在王姐姐那里学习。”
莫弃尘问道，“你喜欢吗？”
沈辞酒点头，“还不错！我觉得我能跳好的！”
莫弃尘放开她的手直起身子，“嗯，我待会儿来叫你吃饭。”
沈辞酒收了笑容，“你叫我吃饭我就要吃吗？你谁啊？”
莫弃尘本要离去的脚步一顿，“我……我没有不辞而别。”
沈辞酒抱臂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莫弃尘：“我不是给你留了东西吗？”
沈辞酒摊手，“那块破石头吗？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