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不管褚清宁说什么,他都坚持在马车上过夜。
没有办法,褚清宁尽管带着担心,想着都是一个镇上的人,只能由着他。
夜已深,褚清宁让孟林早点进屋睡觉,明天天一亮便出发。
出发之前,她在家里,里外都洗了一遍。
褚清宁向店家要了点热水,简单的洗了一下手脸。
准备安歇了,可孟林坐在她房间里,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褚清宁忍不住开口:“孟林,都子时了,快点去睡吧!”
孟林坐在桌子边,有点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是,难道你也怀疑那个车夫不牢靠?”
褚清宁担心着,但碍于车夫是孟林寻来的,她刚才没有好意思的说出来。
瞧到孟林坐在那里的表情,褚清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他们马车上,都是能卖成银子的好东西,只要是脑子活络些的人,动点坏心思也不无可能。
孟林摇着头:“货物的安全你不用担心,这个车夫绝对可靠。”
车夫,是孟林在庆元镇上,托可靠的人到他家里寻来的,货物真要什么事情。
孟林第一时间,便可冲到车夫庆元镇的家里去寻。
“那你还在这里担心什么?快点去睡觉呀!”褚清宁语气中带着赶人的意思。
“我不担心货物,可我担心你呀!”
昏暗的客房里,褚清宁目光柔和,瞧着眼前满是担忧的男人。
褚清宁似乎明白了,孟林在唱那出:“想怎么睡,你痛快点说吧!”褚清宁脸上带着无奈。
她怎么忘了,刚才同店家说要三间客房的时候,孟林小声在她耳边说:“清宁,我们要两间客房就够了。”
还以为,孟林小气,不愿给车夫单开一间。
原来,他是没有把自己的那间算上,从一开始,孟林就打算着和她一个房间休息。
听到褚清宁的话,孟林快速到隔壁屋子里,拿了一床棉被过来。
“你这草席哪里来的?”褚清宁瞧着孟林在她的床边做窝问道。
“从家里带过来的。”孟林很自然的说着。
正在做窝的孟林,完全没有注意到褚清宁满脸被人算计的表情。
她坐在床边嗤笑着,好像明白了她娘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宁丫头,出门在外万事小心,即便还有一个多月,你和孟林就成婚了。要是现在便有了身子,有些人也能算出来。最好呀,等成婚以后在......”
下面的话,褚秋月没有说。
褚清宁当时还在想,她娘这是在瞎担心什么呀!
她和孟林去看孟狸,还要卖货。
怎么可能会有身子!
觉得是她娘,在臆想罢了。
眼下,孟林眼前的做派,褚清宁不禁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呀。
她娘对男人的了解程度,还是有很大的准头。
想着,褚清宁脱下外衣,又把里衣的腰带系紧了些。
褚清宁动作有点夸张,孟林床铺铺好刚好躺下,把褚清宁的动作尽收眼底。
“呵呵呵......”躺在地上的男人,呵呵笑着。
“都睡在地上了,你还笑什么?快点睡觉。”褚清宁快速吹灭床边的油灯,来掩饰她炽热泛红的脸色。
男人躺在地上,满心的欢喜。
他才不在乎,睡在哪里,只要能睡在褚清宁身边,他就不甚欢喜了。
成亲的日子,定在一个多月后。
孟林本来还有点急不可耐,有点等不及似的。
每天,吃了晚饭他都不想回孟家,他想去褚清宁的屋里待一会。
特别是,褚清宁去鱼庄的日子,孟林总想等着她回来,和她说句话在走。
奈何,岳母娘把他瞧的紧,吃好饭便说他白日里干活辛苦,早些回去休息。
他总不好赖在褚家不走。
有时,半夜孟林实在思慕的厉害,想爬墙头偷偷去褚清宁的屋子里。
黑妞和疾风,又像个暗卫一样,在孟林瞧不见的地方观察着。
他只要越过墙头,黑妞便“汪汪”的叫了起来。
惹的两家人都醒了,有时连隔壁院子邻居都出来查看。
孟林被吓了两回,对于爬墙头这件事情,都心生恐惧了。
不是,孟林怕黑妞咬他,主要怕被岳母娘抓住,他丢不起这个脸呀!
现在好了,和褚清宁一起去山周郡,虽然路途遥远,孟林也打算慢慢走。
这样,他就能每天都和褚清宁在一起,过两个人的幸福小日子了。
娘,他会好好照顾清宁,就让他自私几天,回去再做你的好姑爷吧!
孟林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想着。
此时,不知道在睡梦中的褚秋月,会不会做梦。
翌日,天刚蒙蒙亮。
褚清宁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姑娘,外头天亮了,我们还是早些起来赶路吧!”
门口传来车夫的声音,褚清宁从梦中惊醒,下床用脚踢着孟林。
“嘘,别出声。”褚清宁鬼祟的说着,生怕孟林先开口回应。
褚清宁对着门外说道:“好的,我这就起来,你先去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
尽管,车夫没有瞧到孟林和她睡在一个屋,褚清宁还是有种被人抓包的感觉。
车夫来敲她的门,唤着姑娘。孟林的房间他一定是去敲过了。
没有人回应他,才会来她房间敲门。
两人快速的穿好衣裳,褚清宁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出了门。
“你们都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吧。”车夫坐在马车车板子上说着。
“嗯,我们走吧!”孟林把草席放入马车里。
褚清宁却在车夫的脸上,看出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褚清宁坐上自家的马车:“孟林,你昨晚拿草席,是不是被车夫瞧见了?”
孟林赶着马车,行驶起来。听到褚清宁的问话,他很自然回头说道。
“他当然瞧见了,草席压在天麻下面,还是他帮忙才拿出来的。”
好晕呀,褚清宁有一种无力感,她依靠在车门上。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原来,人家昨天晚上就知道,他们睡在一个房间,她还在装腔作势的掩饰什么呀!
好尴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