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官兵准备行动时,大门突然打开。
南疆正使阿古拉一身华服站在门内,面色阴沉:\"周大人这是何意?无故闯入使团驻地,是要破坏两国邦交吗?\"
周正廉拱手行礼:\"阿古拉大人见谅,本官奉命缉拿贵团两名侍卫阿古达、巴鲁,有确凿证据表明他们涉嫌刺杀我朝战王殿下。\"
阿古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荒谬!我南疆使团向来遵纪守法,怎会...\"
\"阿古拉大人。\"
云夕策马上前,\"那日袭击中,我清楚地看到了其中一人的脸,右眉有一道刀疤,正是贵团侍卫阿古达的特征。大人若执意包庇,我只能理解为这是南疆朝廷的指使了。\"
阿古拉脸色大变。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坐实国家层面的刺杀行为,等同宣战。
\"战王妃言重了!\"
阿古拉急忙摆手,\"本使这就叫人查问。\"
他转身用南疆语厉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被推了出来,其中一人右眉赫然一道狰狞刀疤。
云夕见到两人,她强压心头怒火,冷声道:\"就是他们。\"
周正廉一挥手,官兵立刻上前拿人。
阿古达突然挣扎起来,用生硬的中原话喊道:\"我们没有杀人!只是...只是奉命教训一下...\"
\"奉命?奉谁的命?\"云夕敏锐地抓住关键。
阿古达突然意识到失言,闭口不语。
阿古拉急忙插话:\"周大人,此二人私自行动,绝非我南疆朝廷之意。本使愿配合调查,但请看在两国邦交份上...\"
\"阿古拉大人放心。\"
周正廉官场老练,知道适可而止,\"本官只追究行凶者个人罪责。来人,将嫌犯押回大理寺!\"
回程路上,赵虎低声道:\"王妃为何不追问幕后主使?那二人明显受人指使。\"
云夕望着前方被五花大绑的两个南疆侍卫,嘴角微扬:\"急什么?到了大理寺,有得是时间慢慢审。我就是要让他们吐出背后的苏砚秋。\"
大理寺刑房内,阿古达与巴鲁被分别关押。
周正廉亲自坐镇审讯,云夕则坐在屏风后监听。
\"说!为何刺杀战王?\"周正廉一拍惊堂木。
阿古达咬牙不答。
衙役上前用了刑,他惨叫连连,终于开口:\"我们...我们没想杀战王...只是要杀那个女人...\"
屏风后的云夕眉头一挑。
\"为何要杀战王妃?\"周正廉追问。
\"我们只是要炸药配方...\"
阿古达痛得语无伦次,\"林公子说了只要成了就...\"
\"哪个林公子?\"
阿古达突然清醒般闭紧了嘴,任凭再如何用刑也不肯多说一字。
另一个房间,巴鲁的审讯同样陷入僵局。
周正廉无奈,只好暂时退堂,来到后厅与云夕商议。
\"王妃,此二人嘴硬得很,再刑讯下去恐怕...\"
云夕沉思片刻:\"周大人,能否让我单独与阿古达谈谈?\"
周正廉大惊:\"这...好吧!\"
\"大人放心,我只是让他说出背后之人即可。\"
云夕微微一笑。
周正廉勉强同意了,但坚持要在隔壁监听。
阴暗的刑房内,阿古达被绑在椅子上,看到云夕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云夕示意狱卒退到门口,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阿古达对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晃了晃瓶子,\"南疆'千蚁噬心散',服下后如千万蚂蚁啃食内脏,痛不欲生却不会致命。\"
阿古达脸色大变:\"你...你怎么会有南疆秘毒?\"
\"这不重要。\"
云夕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苦涩气味飘出,\"重要的是,你如果老实交代,我可以给你解药;如果不...\"
她作势要往阿古达嘴里灌。
阿古达拼命后仰,终于崩溃:\"我说!是太子府的林大夫,他说只要你死了,他就拿炸药与我们南疆交换!\"
\"按你这么说,那就是你们的使臣阿古拉也知道此事?\"
\"不...不知道...但阿古拉大人前日秘密见过太子..\"
太子!果然是他俩!
她收起瓷瓶,实际上里面只是普通黄连粉。
她继续问道:\"太子可曾参与?\"
阿古达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阿古拉大人曾多次秘密会见太子...\"
得到想要的信息,云夕起身离开。在门外,周正廉一脸震惊地等着她。
\"王妃,这...\"
\"周大人都听到了?\"
云夕平静地问,\"此案已牵涉太子,恐怕非大理寺能单独处理。我建议大人立即整理案卷,密奏皇上。但是那个林墨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周正廉擦了擦额头的汗:\"那这两个南疆侍卫...\"
\"暂且收押,他们是重要人证。\"
云夕顿了顿,\"对了,刚才我用的只是黄连粉,不是什么毒药,还请大人继续审讯时...适当保密。\"
周正廉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王妃真是...足智多谋。\"
回到战王府,云夕将今日所得一五一十告知霍廷渊。
霍廷渊听罢,眼中寒光闪烁:\"太子..他想干什么,居然勾结南疆害你!\"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这次我不会对苏砚秋手下留情。\"
云夕说,\"周大人应该已经进宫面圣了。\"
霍廷渊沉思片刻:\"皇上不会对太子做什么,可能会将苏砚秋推出来。\"
云夕点头:\"我要的就是他将苏砚秋推出来...\"
\"这次她跑不了。\"
霍廷渊冷笑,\"东宫那位若聪明,就该主动把她交出来撇清关系。\"
正说着,门外侍卫急报:\"王爷!大理寺派人来传信,说那两个南疆侍卫...在狱中自尽了!\"
\"什么?\"云夕与霍廷渊同时变色。
\"好快的灭口速度...\"
云夕握紧了拳头。
霍廷渊眼中杀意凛然:\"无妨。死人有死人的用处!\"
很快,太子府的府医暗杀战王与战王妃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听说了吗?前几日晚上在朱雀大街,战王府马车被炸了,听说是太子府府医做的!\"
\"可不是!据说还勾结南疆使臣侍卫一起干的!\"
\"天爷啊,太子这是要干嘛呀,他怎么能勾结外敌暗杀战王与战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