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一瞬的安静。
“妖……妖术!”一个匈奴兵踉跄后退,踩到了倒地同伴的胳膊。
所有人都慌了,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法子,人都没有接触到,就倒地死了,这是什么逆天的暗器才能这样杀人于无形。
被挟持的中原百姓也愣住了。
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左边几个押百姓的士兵又倒地了,这下所有人是彻底慌乱了起来,人群开始骚动。
云夕见百姓的位置与左前方的城墙不过百步的距离,她现在要扰乱他们的军心,再做掩护,让所有百姓能一起跑到左前面的城墙边。
她很快将这个计划告诉了霍廷渊,他也立刻明白了云夕的意思。
随后云夕换了一把加特林,又拿出一个大喇叭,对着城下的百姓大喊:“大乾百姓,你们听我指挥,现在立刻、马上抱头趴下……”
百姓们还有些懵,还好有年轻一点的照顾,然后年长一点的也跟着趴了下来。
然后就只能听见一连串的“嗒嗒嗒嗒嗒,突突突突突”的声音,震耳欲聋的爆响声连成一片,紧接着就是不断有人倒地。
“放箭。”霍廷渊看着时机来了,立刻下令城墙上的三千弓箭手匈奴兵放冷箭。
三千支箭雨破空而起似狂风暴雨般向人群飞去。
站在前方的士兵受到无差别攻击,一个个中箭倒地,箭镞上没有火油,随之引燃大火,原本整齐的军阵瞬间乱作一团,冲锋的骑兵与溃逃的步兵撞在一起,有人被挤落马背,立刻被无数铁蹄踏成肉泥。
瞬间惨叫声,马儿嘶鸣声划破长空。
\"保护大王!\"匈奴阵中终于反应过来,数十面兽皮巨盾立刻组成龟甲阵,将呼延灼团团围住。
云夕见左前方有了突破口,拿起大喇叭再次喊:“大乾百姓们,现在听我指令,立刻站起身向你们的左前方跑,到城墙边。”
听见的百姓立马照做,有的吓傻了的人被其它人捞着就跑。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呼延灼气急败坏的喊着。
可还没等士兵靠近那些百姓,就一个个倒下,无一活口。
看着冲向前的士兵全部倒地,呼延灼惊恐万分,他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样的武器,居然比箭矢都还快,完全无法躲避。
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自己还没有发起进攻就单方面的被吊打,着实丢人。
“快撤退,撤退到百米外。”呼延灼大喊。
呼延灼的军队在混乱中仓皇撤退,马蹄扬起漫天尘土。
队伍停在百米之外,这里是箭矢无法到达的地方,呼延灼这么傲慢的人,怎么可能打道回府。
他对着城门上的霍廷渊喊话,骂他卑鄙无耻,搞偷袭,有本事下城楼面对面交战。
霍廷渊站在城楼上,负手而立,冷眼看着百米外叫嚣的呼延灼。
呼延灼愤怒,手中长刀猛地指向城墙:“霍廷渊!你没有武德!你躲在城墙上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下来,与本王堂堂正正一战!”
霍廷渊嗤笑一声:“兵不厌诈,这不是你刚才所言的吗?你驱使百姓作人盾,还跟本王谈‘堂堂正正’?”
呼延灼脸色阴沉,猛地一挥手,身后的匈奴投石工兵蓄势待发,瞬间战意升腾。
“既然你不敢下来,那我就逼你出来!”他狞笑着。
随后怒喝道:“给我砸烂那城楼!投石器准备——放!”
数十名工兵听令,迅速调整绞盘,沉重的石弹被装入抛竿,只待一声令下,便要轰向城墙。然而就在此时——
“砰!”
一声尖锐的爆响划破战场喧嚣,最前排的工兵头颅猛地一仰,鲜血迸溅,当场栽倒。
其余人尚未反应过来,又是接连几声枪响,第二、第三名工兵接连中弹,胸口炸开血花,直挺挺地倒下。
“有暗器!快躲!”
工兵们惊恐大叫,纷纷丢下器械,抱头鼠窜。
工兵们慌乱中绊倒,连滚带爬地往后逃;有人直接缩在投石器后,浑身发抖,再不敢露头。
呼延灼大怒,厉声喝道:“谁敢退?给我上!”
可话音未落,又是一颗子弹呼啸而至,精准击碎了一架投石器的关键机括,木屑四溅,整个器械轰然垮塌。
城楼上,云夕冷眼俯视,狙击枪的枪口仍有余烟。
身旁的守军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士兵们高举长矛、擂动盾牌,声浪如潮。
他们从未像今日这般畅快——还未短兵相接,敌军已被打得溃退百米,丢盔弃甲!
霍廷渊傲立城头,战袍猎猎,目光如炬地望向远处乱作一团的匈奴大军。
他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在战场上炸响:
“呼延灼听好了!今日,你们只有两条路——要么跪地投降,要么血战到底!但无论你们选哪一条……今日,你们必败!”
话音未落,城上将士齐声怒吼,声震四野。匈奴阵中,战马惊嘶,士兵们面面相觑,士气已然动摇。
而在城墙一角,云夕的狙击枪再次上膛,瞄准镜冷冷扫过敌军将领的身影,低语道:“想送死?那就来吧。”
“砰——!”
又是一声震破耳膜的枪响,呼延灼身旁的副将猛地一颤,胸口爆开一团血雾,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重重栽下马背。
战马受惊,嘶鸣着扬起前蹄,险些将呼延灼掀翻。
“大王!小心暗箭!”
亲兵们慌忙举盾围拢,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致命的攻击来自何方,只能惊恐地环顾四周,生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
呼延灼攥紧缰绳,指节发白,脸色铁青。
他堂堂匈奴左贤王,统帅二十万铁骑,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十万敌军尚未正面交锋,自己这边却已折损数员大将,连攻城器械都被尽数摧毁!
退? 二十万大军被十万敌军逼退,他有何颜面面对单于?有何脸面号令草原诸部?
进? 可那神出鬼没的“暗器”防不胜防,再这样下去,只怕未到城下,自己就要先步副将的后尘!
“大王……我们……还攻吗?”身旁的千夫长声音发颤,显然已被这诡异的战况吓破了胆。
呼延灼死死盯着城楼上那道若隐若现的寒光,那是云夕的狙击镜在阳光下反射的冷芒。
他咬牙低吼:“传令……全军暂退三里,重整阵型!”
命令一出,匈奴大军如蒙大赦,慌忙后撤,阵型大乱。
而城楼上的守军见状,再次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战鼓擂动,士气如虹!
云夕缓缓收起狙击枪,嘴角微扬:“这就退了?真没意思。”
霍廷渊大笑:“左贤王?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