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宫道上。
纪云夕与霍廷渊并肩而行,相携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格外温馨。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行至一处转角,余氏与丞相突然从一旁闪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丞相面色阴沉,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股怒意,而余氏则满脸泪痕,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还未等纪云夕开口,丞相便先声夺人,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纪云夕,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云霜?她好歹是你的妹妹,你怎可如此狠心!”
霍廷渊脸色一沉,眼神冷冽地看向丞相,周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他刚要开口,纪云夕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纪云夕神色平静,目光坦然地迎上丞相和余氏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
“丞相大人,余夫人,我纪云夕行得正坐得端,若纪云霜没有存有害人之心,又怎会自食恶果?今日这般下场,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余氏听了纪云夕的话,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她向前跨出一步,指着纪云夕的鼻子,声音颤抖地喊道:
“你胡说!云霜她不是那样的人,定是你设计陷害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纪云夕一下打开她的手,冷笑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余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霜与容殊郡主合谋算计于我,在宫宴上设下陷阱,这等丑事证据确凿,容不得你们抵赖。我本不想与她计较,可她却步步紧逼,那我也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丞相听了纪云夕的话,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想起今日宫宴上发生的种种,也觉得纪云霜的行为确实可疑。可他毕竟是纪云霜的父亲,心中仍存偏袒之意,他咬了咬牙,说道:
“即便云霜有错,你也不该将她逼至如此境地,你就不能念在姐妹情分上,放她一马?”
纪云夕看着丞相,差点气笑了:“放她一马?那谁又放我一马,如果不是我有本事,那今天去寺庙的人就是我,丞相大人,我名义上也是你的女儿,你这心偏得有点狠呀!或者我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你们才一次又一次想伤害我!”
这话让纪明峰有一丝的慌张。
霍廷渊他上前一步,挡在纪云夕身前,周身气势陡然间凌厉起来,眼神如鹰般锐利地盯着丞相和余氏:
“丞相,你们一次又一次妄图加害云夕。如今竟然还有脸来此质问?莫不是真以为本王好欺,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你们这是想越过本王,肆意妄为不成?纪云夕是本王的战王妃,是本王放在心尖上珍视之人,容不得你们这般欺凌。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休怪本王不客气!”
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丞相和余氏被这强大的气场压迫得心头一紧,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王爷恕罪,下官没有那个意思,下官只是爱女心切,所以……所以……”
丞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懊悔自己方才的冲动。
余氏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不敢再直视霍廷渊那冰冷的目光。
他们深知战王霍廷渊的威名,他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手段狠辣,若是真的触怒了他,丞相府恐怕难以承受其怒火。
丞相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无奈地垂下头,说了一声告辞,便拉着余氏,缓缓转身离去。离去时,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待他们走远,霍廷渊紧绷的身子才微微放松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纪云夕,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水,轻声说道:
“云夕,别怕,有我在。以后,我定不会再让他们欺负到你头上。”
纪云夕倒没有怕他们,将他惹急了,大不了全将他们崩了,只是现在并不是好时机,等她查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的事后,才来好好找他们算账。
回到王府,纪云夕一跨进房门,便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兽,径直冲向书桌,一屁\/股坐下,摊开纸张,迅速投身到医院建设策划的创作中。
霍廷渊跟在后面,看着纪云夕风风火火的模样,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轻步走到纪云夕身旁,温柔地劝道:
“云夕,天色已晚,不如先歇息,明日再做也不迟。”
纪云夕头也不抬,手上的笔不停舞动,口中说道:
“不行呀,现在有了皇帝这个甲方爸爸,可得赶紧把方案做出来,得高效!”
霍廷渊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纪云夕口中 “甲方爸爸” 的意思,不禁宠溺地笑了笑。他知道纪云夕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会全身心投入,拦也拦不住。
于是,霍廷渊也不再劝说,他拉过一把椅子,在纪云夕身旁坐下。他认真地看着纪云夕写下的每一行字,时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
“云夕,关于这医院的选址,我觉得可以考虑在城东,那边人流多,交通也便利。”
纪云夕停下笔,眼睛一亮,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之前还在犹豫,我们之前确定的那个三层楼的铺子可以做门诊部,旁边那一排可以做住院部和医术、护理教学楼,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在科室设置上,除了常见的内科、外科,还得专门设个儿科,小孩子生病可不能耽误。”
霍廷渊思考片刻,补充道:“儿科的话,病房的布置得温馨些,还有,得找些有耐心医术好的大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思维不断碰撞。纪云夕的眼睛越发明亮,灵感如泉涌,笔下的策划案也愈发完善。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脸庞,他们沉浸在对未来医院的美好构想中,浑然不觉夜已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