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尘站在营帐中央，手指轻轻搭在腰间那块会发光的咸鱼玉佩上，眼神懒洋洋地打量着眼前那位魔道指挥官。
“你刚才说，‘它要回来了’。”他慢悠悠开口，像是在跟熟人唠嗑，“那我问你，它回来以后，你还能坐在这儿喝茶吗？”
指挥官脸色一沉，袖中魔气翻涌，却在即将爆发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他喉结滚动，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你到底是谁？”他低声道，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安。
“我？”陆无尘咧嘴一笑，“我就是个路过的咸鱼，偶尔被系统逼着出来走走，顺便看看你们魔道最近有没有搞什么大动作。”
白璃站在帐门口，银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目光冷冽如刀。她没有插话，只是默默观察着指挥官的一举一动。
指挥官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你骗不了我……你身上的气息，和它太像了。”
“它？”陆无尘挑眉，“你是说系统爸爸？”
指挥官眼神骤然一凝：“你有系统？”
“对啊。”陆无尘摊手，“一个专坑咸鱼的系统，任务越摆烂奖励越丰厚，最近刚让我在灵田里种出了会说话的黄瓜。”
指挥官愣住，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
“……你不是它。”他忽然摇头，语气变得坚定，“它不会说这种废话。”
“那你说说，它是谁？”陆无尘顺势追问。
指挥官眼神闪烁，嘴唇动了动，却迟迟没有开口。
陆无尘不急，慢悠悠从腰间取下酒葫芦，灌了一口：“你不说，我倒是能猜猜看。”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现在的状态，像极了我之前见过的一条咸鱼。”
指挥官眉头皱得更紧。
“那条咸鱼本来挺滋润的，结果被一只大手捞出来，塞进锅里煮，结果煮着煮着，它发现锅里还有别的鱼，而且那条鱼比它还咸。”
指挥官眼神微变。
“你呢？”陆无尘笑眯眯地看着他，“是不是也被人捞出来，塞进锅里，结果发现锅里还有别的‘你’？”
指挥官猛地站起身，魔气瞬间暴涨，整个营帐都被黑雾笼罩。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陆无尘，像是要将他撕碎。
“你到底是谁？！”他怒吼。
陆无尘耸耸肩：“我不是说了嘛，我就是个种黄瓜的。”
白璃忽然开口：“你胸口的符文，和他手臂上的印记，是不是同一种？”
指挥官猛然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里的黑袍下隐约浮现出一道暗红色的符文，形状与陆无尘手臂上的印记极为相似。
他的眼神剧烈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挣扎。
“……你不是它。”他喃喃自语，“但你……和它有关。”
“聪明。”陆无尘点头，“那你说说，它是谁？”
指挥官咬紧牙关，似乎在与什么力量对抗。
“它……是混沌魔神的分身。”他低声道，“它……借我之身，窥探九霄。”
“哦？”陆无尘眯起眼，“那它现在在哪？”
指挥官眼神骤然一暗：“它……在等鸿蒙之门开启。”
“鸿蒙之门？”白璃眉头微皱，“在哪？”
指挥官忽然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撕扯他的神魂。
“不能说……不能说……”他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急促。
陆无尘眼神一冷，手指一动，灵田中一根细藤悄然延伸，缠上指挥官的手腕，将他牢牢固定。
“你说不说，我都知道。”他淡淡道，“我只是想让你自己说出来，这样你心里会舒服点。”
指挥官眼神一滞，忽然笑了：“你觉得……你能阻止它？”
“我？”陆无尘耸肩，“我只想种我的黄瓜，顺便看看它能不能煮熟。”
指挥官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根本不懂。”他低声道，“系统……不是你的，是它的。它早就……在你体内。”
陆无尘眼神一凝。
“你说什么？”
指挥官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它要醒了……它要醒了……”
下一刻，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般，瘫软在地。
白璃迅速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死了。”她低声说。
陆无尘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摩挲着臂上的印记，那印记已经彻底冷却，仿佛被封印。
“……鸿蒙之门。”他喃喃自语，“系统不是我的，是它的。”
白璃看向他：“你相信他说的？”
“一半。”陆无尘眯起眼，“他说的关于鸿蒙之门，可能是真的。但关于系统……我得回去问问系统爸爸。”
白璃嘴角微扬：“它会告诉你？”
“不会。”陆无尘咧嘴一笑，“但它一定会气得跳脚。”
他转身走向营帐门口，脚步轻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吧。”他说，“回去种黄瓜。”
白璃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陆无尘回头，眼神懒洋洋的，“我种的黄瓜都快熟了，哪有空担心别的？”
他迈出营帐，夜风拂过，吹起他洗得发白的青衫。
远处，五爪金龙从灵田里探出脑袋，嘴里叼着半根草：“老大，你是不是被吓傻了？”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