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尘正站在灵田深处,盯着那块刚从泥土里挖出来的封印石。它通体灰黑,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像是被某种巨力强行镇压过一样。
“这玩意儿怎么还带着点文艺范儿?”他伸手敲了敲,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比我家后山的石头还硬。”
五爪金龙蹲在旁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老大,你确定这不是什么诅咒之石?我总觉得它看着有点邪门。”
“邪门的东西我都快玩腻了。”陆无尘耸肩,“再说了,能把我弹飞一次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里翻出一张符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镇压阵法——系统出品,专治各种不服。
符纸一贴上去,封印石果然安静了不少,连周围缭绕的灵气波动都变得平稳起来。
“成了。”陆无尘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将石头抱起,结果下一秒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靠!你这石头里面是不是塞了陨铁?!”他骂了一句,调整姿势重新抱稳。
五爪金龙在一旁笑得打滚:“老大你这也太弱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拎?”
“去你的。”陆无尘白了它一眼,“等哪天你变成真龙,再说这话。”
两人一路晃悠回了灵田主殿,把封印石放在中央的石台上。石头刚落地,空气中便浮现出几缕淡青色的雾气,像是被惊动了一样。
“嗯……看来它还挺有脾气。”陆无尘摸着下巴思考,“要不咱给它泡个温泉?”
“你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睡吧?”五爪金龙翻了个白眼,“我看它八成是想说话。”
“说话?”陆无尘嗤笑,“难不成它还是个活的?”
话音刚落,封印石表面的裂纹忽然泛起微光,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九霄归一,道启鸿蒙……”
“啥玩意儿?”陆无尘一愣,“这是广告语吗?”
“听上去像某个老古董留下的遗言。”五爪金龙凑近看了看,“不过老大,我觉得你最好别碰它了,刚才那一声听着怪渗人的。”
“怕什么。”陆无尘摆摆手,“我又不是第一次跟死人打交道。”
他刚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股熟悉的酒香飘了进来。
“哎哟,这不是咱们的酒仙大爷来了?”陆无尘嘴角一翘,“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石头是不是成精了。”
酒道人醉醺醺地跨进门,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葫芦,边走边灌了一口酒,眯着眼打量着封印石。
“嗯……有点意思。”他咕哝一句,接着咧嘴一笑,“小友啊,这块石头可不能白看,得拿点好东西换。”
“就知道你不会免费帮忙。”陆无尘叹了口气,“说吧,想要什么?”
“‘醉生梦死’。”酒道人舔了舔嘴唇,“听说你这儿藏了几坛子。”
“你消息倒是灵通。”陆无尘挑眉,“那可是我攒了好几年才弄到的珍藏,你要是随便喝两口就走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放心,我保证只喝一口。”酒道人拍胸脯保证,“然后告诉你一个关于这块石头的秘密。”
“成交。”陆无尘咬牙切齿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小坛酒,“但只准喝一口,多喝一口我把你扔进灵田种红薯。”
酒道人接过酒坛,双眼放光,小心翼翼地揭开封泥,轻轻嗅了一口。
“嗯……果然是好酒。”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不过嘛,小友,你这酒酿得还不够火候。”
“少废话。”陆无尘催促,“赶紧说重点。”
酒道人也不恼,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这才开口:“这块石头,不是普通的封印石,它是一道钥匙的残片。”
“钥匙?”陆无尘皱眉,“开什么门的?”
“通往‘天外天’的门。”酒道人低声说道,“不过具体位置,没人知道。只知道它埋在北境荒原之下,风沙之中,藏着一段旧梦。”
“旧梦?”陆无尘听得一头雾水,“你是说有人在这地方做过梦?”
“差不多。”酒道人点点头,“反正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那你呢?”陆无尘追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酒道人笑了笑,眼神却有些恍惚:“我年轻时,也曾经去过一趟北境荒原。可惜……没能找到真正的入口。”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低沉下来:“如果你真是他,这九霄界,怕是又要翻天了。”
“谁是我?”陆无尘皱眉。
酒道人没有回答,只是又灌了一口酒,转身朝门口走去。
“喂,你还没说清楚!”陆无尘喊道。
“该说的都说完了。”酒道人头也不回,“剩下的,你自己去找吧。”
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五爪金龙眨眨眼:“老大,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十句里有七句是忽悠。”陆无尘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封印石上,“不过剩下三句,可能是真的。”
他伸手轻抚石面,那道“九霄归一,道启鸿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
“看来,是时候去北境荒原走一遭了。”他喃喃道。
第二天清晨,陆无尘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出发。
五爪金龙一边烤红薯一边问:“老大,你真打算一个人去?”
“当然不是。”陆无尘拍拍它的脑袋,“你不跟我去谁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小金龙嘟囔着,“但我警告你,到了那边别让我干重活,我最多负责指路和找好吃的。”
“成交。”陆无尘笑着应下。
他们踏出灵田空间的那一刻,封印石表面的裂纹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某处密室中,一个身披血袍的身影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终于……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