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静,风过无痕。皇都的喧嚣在胜利的余韵中渐渐平息,百姓们沉浸在久违的安宁之中。然而,在城郊一处隐秘的别院内,叶凌霄与沈清璃却未有片刻松懈。
他们坐在一间布置古朴的书房中,案上摊开的,正是那本从西岭据点密室中取出的残破古籍。书页泛黄,符文斑驳,仿佛承载着某种远古的秘密。而那句“龙脉之力非人力可驭,唯有血契之人才能真正掌控……”更是让他们心头一震。
“血契之人?”沈清璃轻声念道,指尖轻轻抚过那行模糊的文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有人天生就能驾驭龙脉?”
叶凌霄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掌心,那道自战斗结束后便一直若隐若现的印记,此刻正微微跳动,如同回应着某种召唤。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侍从低声禀报:“两位大人,老者已至。”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起身迎出。门外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披素袍,神情沉稳。他正是那位曾在南方城镇递出布片、梦见过地下宫殿的老人。
“请进。”沈清璃侧身让座,亲自奉茶。
老者缓缓落座,目光扫过案上的古籍,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你们已经找到了它。”他说。
叶凌霄点头:“您知道这书的来历?”
老者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此书名为《龙渊录》,乃是千年前一位守脉人所留。书中记载了关于龙脉的诸多秘密,但也因太过危险,被历代王朝封禁,几近失传。”
沈清璃闻言,立即追问:“那‘血契之人’又是什么意思?”
老者抬头望向她,眼中似有深意:“所谓血契,是一种古老契约。相传在远古时期,天地初开,龙脉未成形之时,有一族人以血脉为引,与龙脉缔结誓约。从此之后,他们的后裔便拥有了感知、引导乃至驾驭龙脉的能力。”
叶凌霄眉头紧锁:“也就是说,这种能力,并非人人都能拥有,而是血脉传承的结果?”
“不错。”老者点头,“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若血契之人善用龙脉之力,则天下太平;若误入歧途,或被邪术操控,则会引发滔天灾祸。”
沈清璃心中一凛,想起国师曾借龙脉之力制造邪物、扰乱朝纲之事,不禁问道:“那国师……是否也是血契之人?”
老者摇头:“不,国师并非真正的血契之人。他只是通过某种禁忌之术,强行与龙脉建立联系,妄图掌控其力。但这终究是逆天之举,终将反噬自身。”
叶凌霄听得心头震动,掌心印记再次微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那我呢?”他低声问。
老者看向他,目光如炬:“你身上有龙脉的气息,且印记隐隐跃动,说明你与龙脉之间存在某种联系。或许,你便是血契之人的一支遗脉。”
沈清璃猛然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若真是如此,那你今后恐怕无法摆脱龙脉的牵绊。”老者语气沉重,“因为守护龙脉,不仅是责任,更是一种命运。”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风声轻响。
许久,叶凌霄才缓缓开口:“我们该如何做?”
老者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的山川地脉,缓缓说道:“龙脉关乎天下气运,它的稳定与否,直接决定着王朝兴衰、百姓安康。昔日龙脉曾数次异动,导致战乱频起,民不聊生。如今虽暂归平静,但若无人看护,迟早还会被人觊觎。”
沈清璃皱眉:“所以,我们必须守护它?”
“是。”老者转身面对二人,语气坚定,“你们已参与其中,便再无退路。更何况,你们手中已有线索——那颗珠子、那些符号、还有你们一路清除的残党势力,背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布局。”
叶凌霄握紧拳头,眼神逐渐坚定。
“我们会继续查下去。”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简,递给叶凌霄:“这是我祖上传下的部分龙脉图谱,或许对你们有用。”
叶凌霄接过玉简,入手温润,隐隐有光流转。
“多谢前辈。”
老者摆摆手:“不用谢我,我只是完成自己的使命罢了。至于你们……”他顿了顿,目光深邃,“未来,还会有更多未知的帮手出现。记住,龙脉之路,从不是孤军奋战。”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屋内只剩叶凌霄与沈清璃二人。
沈清璃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叶凌霄低头看着掌心的印记,声音低沉:“是啊……你说得对,那颗珠子,好像一直在等我们。”
沈清璃闻言,忽然抬眸:“等等……你还记得吗?自从那颗珠子出现后,我们就再也没做过梦了。”
叶凌霄怔住,缓缓点头。
“是啊……为什么?”
就在这时,案上的古籍忽然微微震动,一页书角无风自动,露出一角早已被尘埃遮掩的图案。
那是一个古老的符文,与他们在手帕上见到的极为相似。
沈清璃瞳孔一缩,迅速翻开那一页。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当龙脉苏醒,梦境沉寂之时,便是黑门开启之际。”
话音刚落,屋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一名信使冲进屋内,脸色苍白,“北方边境……出现了异象!”
叶凌霄与沈清璃同时起身。
风起于青萍之末,风暴,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