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撤离，从那恶臭漆黑的排污管道，带着二十多个惊魂未定的平民，前路未卜。
进攻，趁鬼子立足未稳，捣毁眼前的指挥部，斩杀佐佐木，九死一生！
刘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缴获的布防图！
双圈红星！临时指挥部！佐佐木少佐！
近在咫尺！
鬼子的指挥刀仿佛就悬在头顶！他们已经暴露了！
留在这里，等死！
从管道撤离？二十多个平民，还有一个发烧的孩子，怎么走？能走多远？万一管道堵塞或者通向绝路呢？
不能赌！
唯一的生路，是杀出来的！
“刘哥？”张猛看着刘屹变幻不定的脸色，握紧了拳头，“干他娘的？”
刘屹猛地抬头，眼中凶光毕露！
“干！”他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妈的！早就该这样了！”张猛咧嘴，露出被硝烟熏黑的牙齿，像一头准备噬人的猛兽！
其他士兵闻言，疲惫的眼神瞬间被点燃！
死战！他们不怕！
四行仓库都扛过来了，还怕这狗日的废工厂？！
“刘上尉…”地窖门口，那个老者颤抖着声音，“你们…你们要打鬼子？”
他身后，那些平民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老先生，”刘屹转向他，语气尽量平稳，“我们不打，鬼子也会来杀我们，杀你们！躲是躲不掉的！”
“这里是鬼子的指挥部，打掉它，我们才有机会活！”
他指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你女儿的病，需要药，需要安定的环境！只有打跑鬼子才有！”
那妇女停止了啜泣，愣愣地看着刘屹。
刘屹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士兵。
“还能打的，有多少人？”
清点下来，包括他和张猛，轻伤还能坚持的，一共十二人！
重伤两个，已经无法战斗。
十二个人，要去冲击一个至少有小队规模兵力防守，甚至可能有更多守卫的指挥部！
疯了！
但他们别无选择！
“系统！使用随机技能书！”刘屹心中默念。
【随机技能书使用中…】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战场洞察（初级）】
【战场洞察（初级）：被动技能。提升宿主对战场环境、敌人动向、潜在威胁的感知能力和判断速度。小幅提升动态视力。】
这个技能…来得太及时了！
瞬间，刘屹感觉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清晰了一些！
空气中飘浮的尘埃，远处隐约的风声，士兵们细微的呼吸和动作，甚至那张地图上的线条和标注，在他眼中都变得更加立体和明确！
他再次看向地图，大脑飞速运转！
指挥部在办公楼，距离这里大概三百米，需要穿过一片露天废料场和两个破损的厂房。
地图标注了三个哨位，两个在办公楼外围，一个在楼顶。
巡逻队路线是固定的，每十分钟一圈。
火力点…办公楼正面有一个机枪位，可能是歪把子。
“老先生！”刘屹指着地图，“这办公楼，除了正门，还有没有其他入口？比如后门？或者通风口？”
老者凑近，仔细辨认。
“有！有！后面有个小门，以前是走杂物的！不过肯定锁了！通风口…好像在侧面，靠近以前的锅炉房，很高！”
“锅炉房…”刘屹目光落在地图上锅炉房的位置，“距离办公楼多远？”
“不远，就隔着一条通道，十几米！”
“好！”刘屹心中有了计划！
“张猛！”
“到！”
“你带五个人，守住地窖入口！把马克沁架好！一旦我们那边打起来，或者有鬼子从其他方向过来，给我狠狠地打！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明白！刘哥你放心！”张猛拍着胸脯。
“小石头！”
“刘哥！”
“你枪法好，眼神也好！带上你捡的那把三八大盖，跟我来！”
“是！”
刘屹又点了四个身手灵活的士兵。
“我们六个人，组成突击队！目标，端掉鬼子指挥部，干掉佐佐木！”
他看向剩下的士兵：“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好地窖里的平民！万一我们失败了…你们就带着他们，从排污管道撤！能走多远走多远！”
“刘上尉！”留守的士兵急了，“我们跟你一起去！”
“执行命令！”刘屹低吼，“保护平民，也是战斗！这是命令！”
士兵们沉默了，但眼神坚定。
“弹药检查！手榴弹分一下！”
刘屹将剩下的五颗m24手榴弹分给突击队两人，自己留下三颗。
步枪子弹不多，每个人分了不到二十发。
小石头的三八大盖子弹稍微多点。
刘屹的m1911压满了子弹，汤普森冲锋枪彻底成了烧火棍。
“系统！兑换！柯尔特m1911弹匣，五个！.45 Acp子弹，一百发！”
【柯尔特m1911弹匣 x 5，积分：20 x 5 = 100】
【.45 Acp子弹 x 100，积分：2 x 100 = 200】
【积分 - 300，剩余积分： - 300 = 】
【兑换完成！已发放至储物空间！】
刘屹迅速将四个弹匣插在腰间，多余的子弹放进口袋。
这点积分消耗，值得！
“老先生，带我们去锅炉房附近，越隐蔽越好！”刘屹对老者说道。
“哎！好！长官跟我来！”老者拿起煤油灯，佝偻着腰在前面带路。
刘屹带着小石头和其他四个突击队员，紧随其后。
张猛带着人迅速在地窖入口构筑防御工事，将马克沁架设在最有利的位置，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工厂深处。
地窖里的平民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为士兵们祈祷，也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那个发烧的小女孩囡囡，依旧昏睡着，呼吸急促。
……
废弃工厂的阴影中，六道身影如同狸猫般穿行。
老者将他们带到一处靠近锅炉房外墙的废料堆后面，指了指前方。
“长官，前面就是锅炉房的墙，那办公楼就在锅炉房后面，从这里绕过去，就能看到侧面的通风口。”老者低声道，“我就不往前了，那边可能有鬼子哨兵。”
“多谢老先生！你快回去！小心！”刘屹道。
老者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刘屹打了个手势，六个人贴着墙根，缓缓向前移动。
“战场洞察”技能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异常敏锐。
他能听到远处隐约的脚步声，判断出那是巡逻队，距离尚远。
他能看到锅炉房墙壁上几处不明显的凸起，或许可以作为攀爬的落脚点。
绕过锅炉房拐角。
前方豁然开朗！
一栋三层高的西式小楼出现在眼前，墙皮斑驳，但结构尚算完好。
正是地图上标注的办公楼！鬼子的临时指挥部！
楼顶隐约有人影晃动，是暗哨！
楼下正门方向，灯光较亮，似乎有人站岗。
侧面，靠近他们这边，果然有一个离地约三米高的方形通风口！铁栅栏锈迹斑斑。
“小石头，看到楼顶的鬼子没有？”刘屹低声问。
“看到了，刘哥！一个！”小石头举起三八大盖，透过瞄准镜观察，“距离大概一百米，有把握！”
“先别动！等我命令！”刘屹压低声音。
他观察着办公楼周围。
一个鬼子兵端着枪，在楼下走廊来回踱步。
另一个哨兵靠在正门旁边的沙袋上，似乎有些懈怠。
“等巡逻队过去！”刘屹做出判断。
脚步声渐近，一队五个鬼子兵，挎着枪，骂骂咧咧地从办公楼前的通道走过，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就是现在！
“小石头！楼顶那个！”
“明白！”
小石头深吸一口气，稳稳托住步枪。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寂静的夜里并不算太突兀，像是远处偶然的杂音。
楼顶那个晃动的黑影猛地一顿，无声地栽倒下去！
【击杀日军哨兵 x 1，获得积分：110 x 10 = 1100】
【当前积分： + 1100 = 】
几乎同时！
刘屹如同猎豹般窜出！
目标，侧面通风口！
他脚下猛地发力，踩上墙壁一处破损的砖块，身体向上蹿升！
左手抓住通风口下沿！
右手m1911已经握在手中！
噗！噗！
两声轻响！
装了简易消音器的手枪（系统出品，积分兑换，刚才没说），精准地击中楼下走廊那个踱步的鬼子兵的后心！
那鬼子身体一僵，扑倒在地！
【击杀日军步兵 x 1，获得积分：100 x 10 = 1000】
【当前积分： + 1000 = 】
“上！”刘屹低喝一声，单手用力，翻身爬上通风口平台！
锈蚀的铁栅栏并不牢固，他用枪托猛砸几下，栅栏变形，露出一个缺口！
两个士兵迅速跟上，踩着同伴的肩膀，也爬了上来！
他们合力将缺口扩大！
一股污浊的空气从通风管道内涌出！
“进去！快！”
刘屹第一个钻了进去！
管道内一片漆黑，仅能容一人匍匐前进。
他打开手电筒（也是积分兑换的），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
管道内壁布满灰尘和蜘蛛网。
他根据记忆中老者的描述和地图，判断着方向。
“战场洞察”让他能隐约听到管道外面的声音。
脚步声，说话声…就在下方！
他打手势示意后面跟上的士兵安静。
爬行了大约十几米，前方出现一个向下的岔口，隐约有光亮透出。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
下方是一个房间，似乎是杂物间或者档案室，堆满了文件柜和箱子。
一个鬼子兵正背对着通风口，坐在桌子旁打瞌睡！
机会！
刘屹慢慢将m1911伸出通风口。
瞄准！
噗！
子弹精准地钻入鬼子后颈！
那鬼子哼都没哼一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击杀日军步兵 x 1，获得积分：100 x 10 = 1000】
【当前积分： + 1000 = 】
刘屹轻轻跳下，落在房间地面。
三个士兵紧随其后。
小石头和最后一个士兵留在外面警戒接应。
“检查房间！找地图，文件！”刘屹低声命令。
两个士兵立刻开始翻箱倒柜。
刘屹则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
走廊里有脚步声，不止一个！
他握紧了m1911。
“刘哥！找到了！”一个士兵举着几份文件跑过来，“好像是命令和报告！”
刘屹接过来，快速扫了一眼。
大部分是日文，看不太懂，但其中一份似乎是近期的兵力调动命令！
还有一张草图，画着附近几个街区的防御重点！
【情报获取，支线任务：调查（补充完成度），奖励积分：500】
【当前积分： + 500 = 】
“收好！”刘屹将文件塞进口袋。
情报越多，他们活下去的机会越大！
“走！”
他轻轻拉开房门一条缝。
走廊里光线昏暗，两个鬼子兵正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抽烟聊天。
刘屹眼中寒光一闪！
他猛地推开门！
砰！砰！
m1911连续开火！
两个鬼子兵猝不及防，胸口爆出血花，惊愕地倒下！
【击杀日军步兵 x 2，获得积分：100 x 10 = 2000】
【当前积分： + 2000 = 】
枪声在封闭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
“八嘎！”
“敌袭！”
楼上传来惊慌的叫喊和杂乱的脚步声！
暴露了！
“速战速决！上二楼！找佐佐木！”刘屹大吼一声，率先冲向楼梯！
三个士兵紧随其后，步枪开火，压制楼梯口可能出现的敌人！
哒哒哒！
楼梯上方果然有鬼子探头射击！
子弹打在墙壁上，火星四溅！
一个突击队员闷哼一声，手臂中弹，但他咬着牙，继续射击！
“手榴弹！”刘屹吼道！
一个士兵拉开m24的引信，奋力扔上楼梯拐角！
轰！
爆炸的冲击波夹杂着惨叫传来！
【友军击杀日军步兵 x 2，积分共享：100 x 10 = 2000】
【当前积分： + 2000 = 】
“冲！”
刘屹一马当先，冲上二楼！
二楼走廊里已经乱成一团！
几个鬼子兵正从各个房间冲出来！
砰！砰！砰！
刘屹左右开弓，m1911不断喷吐火舌！
他的枪法在系统加成和“战场洞察”的辅助下，精准得可怕！
几乎每一枪都命中目标！
【击杀日军步兵 x 3，获得积分：100 x 10 = 3000】
【当前积分： + 3000 = 】
啪！啪啪！
身后的士兵也用步枪猛烈还击！
一个鬼子军曹挥舞着指挥刀冲过来，面目狰狞！
砰！
刘屹抬手一枪，正中他眉心！
【击杀日军军曹 x 1，获得积分：150 x 10 = 1500】
【当前积分： + 1500 = 】
【检测到宿主指挥突击队连续作战，表现优异，触发军衔晋升！】
【恭喜宿主军衔提升：上尉 -＞ 少校（临时）】
【临时少校权限：可临时征召、指挥附近小规模友军单位（需对方同意）。小幅提升友军士气。解锁积分商城二阶权限（部分）。】
少校？！临时权限？！
刘屹心中一震，现在没时间细看！
“指挥部在哪？！”他抓住一个受伤倒地的鬼子兵，用蹩脚的日语吼道！
那鬼子兵惊恐地指着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木门！
木门紧闭，门外站着两个手持冲锋枪的鬼子卫兵！火力很猛！
哒哒哒！哒哒哒！
鬼子卫兵的冲锋枪朝着走廊疯狂扫射！
刘屹等人被压制在拐角处，无法前进！
“妈的！是百式冲锋枪！”一个士兵叫道，“火力太猛了！”
“刘哥！我掩护！你冲！”另一个士兵吼道，探出身子用步枪点射！
噗！
子弹打中他的胸口，他猛地向后倒去！
“猴子！”刘屹目眦欲裂！
只剩下他和另一个手臂受伤的士兵了！
外面，工厂入口方向，马克沁的咆哮声也响了起来！震耳欲聋！
张猛那边也打起来了！鬼子开始进攻了！
必须快！
“系统！兑换！高爆手雷！两颗！”
【高爆手雷 x 2，积分：100 x 2 = 200】
【积分 - 200，剩余积分： - 200 = 】
【兑换完成！】
刘屹一手m1911，一手握住一颗冰冷的高爆手雷！
他看了一眼那个手臂受伤的士兵。
“还能扔吗？”
那士兵咬着牙，点点头，也拿起一颗手雷！
“听我口令！”刘屹盯着那两个疯狂扫射的鬼子卫兵！
“扔！”
嗖！嗖！
两颗手雷带着决绝的呼啸，砸向那扇木门！
轰！！！
轰！！！
剧烈的爆炸几乎要掀翻屋顶！
木门被炸得四分五裂！
门后的两个卫兵直接被炸飞！血肉模糊！
浓烟滚滚！
【击杀日军卫兵 x 2，获得积分：130 x 10 = 2600】
【当前积分： + 2600 = 】
【检测到集中火力突破，触发额外掉落：‘百式冲锋枪’ x 1，‘8mm南部手枪弹’ x 60，‘急救包’ x 1】
“冲进去！”
刘屹吼叫着，不顾弥漫的硝烟和呛人的气味，第一个冲进了被炸开的指挥部！
房间里一片狼藉！
地图、文件散落一地！
一个穿着少佐军服，留着仁丹胡的矮胖军官，正惊恐地躲在一张翻倒的桌子后面，手里举着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瑟瑟发抖！
佐佐木！
“八嘎呀路！”佐佐木色厉内荏地尖叫，朝着冲进来的刘屹胡乱开枪！
砰！
子弹打在刘屹身前的地面！
刘屹眼中杀意爆涌！
就是他！下令屠杀平民，围剿他们的罪魁祸首！
他抬起m1911！
然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
异变陡生！
旁边一个倒塌的文件柜后面，猛地扑出一个黑影！
速度极快！手中寒光一闪！是一把武士刀！
直劈刘屹握枪的手腕！
偷袭！还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