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昏迷的事情,很快便传的满后宫都知道。
宸贵妃之前是一个爱看萧妃热闹的人,现在得知沈静乐日后不会回宫,母女两个不再相见后,她便不想看热闹了。
她也是女人,她会心疼女人。
心疼萧妃。
虽然往前两人有很多恩怨,有些想要弄死对方的心思,但眼下,她根本笑不出来。
人人都说,沈静乐公主离开,三王爷沈长洪不让萧妃娘娘去送,导致萧妃娘娘被气晕过去。
这件事传入沈知瑜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在皇帝沈衍的书房同皇帝下棋。
“长乐,你觉得沈静乐如何?”
“父皇为何要问我?”
两人都清楚,当初沈静乐想要害死沈厌,虽然沈厌被救了上来,沈知瑜也砸了她的寝宫,出了一口气。
但两人之间还是存在着恩怨的,很深的恩怨。
沈知瑜知道父皇从来不会随随便便问出这个问题,他的每一个问题都是有一定目的的,是要看看自己对沈静乐有没有杀心吗?
还是父皇希望她仁慈?
“都不是你心中想的,就是单纯问问你,朕的这些孩子,曾以为都了解,眼下看来,了解的都是她们想演给朕看的。
朕这个父皇当的何其失败!你说,静乐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怎么会做出害人那等令人惊悚的事情,若是有正当理由杀人倒也无妨。
但不能因为所谓的情爱!这等虚无缥缈的东西,她竟如此在意?”
沈知瑜手持黑棋,落在算好的地方,才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
“父皇,每个人在意的东西不一样,就像孩童手中心爱的玩具,自然是不愿与人分享的,但她逼人跳崖委实有错,她一直如此,儿臣认得的她,一直如此,从不是面上柔弱的。
相反,她的心无比坚硬。”
“慈恩寺,距皇城多远?”
“一百多里,不算远。”
“一百里的距离,隔绝了相见,隔绝了人心啊,算了,继续下棋,你同朕说说老六的事。”
提到沈厌,沈知瑜勾起笑,“阿厌学习一直不需要儿臣操心,家中的苏明先生,日日给他授课,现下已经写了一手的好字,父皇想看吗?”
“嗯,他在你那里,朕放心,改日带他来进宫,朕考考他功课。”
“是,父皇,苏明先生同儿臣说过,阿厌读书过目不忘,是个奇才,所以儿臣想知道,母后是不是过目不忘的奇才?”
“哈哈哈哈,确实,你母后便是如此,当年我们一同上课,每次先生,也就是你外祖父问一些问题的时候,我们都需要回想好久,她就不需要。
还有啊,当时她特别喜欢上课睡觉,被你外祖父打手板,她气不过时说:只有蠢材才需要日日上课,日日背书,她来上课如果学的不是新知识,那就是浪费她的时间。”
沈知瑜瞪大了眼睛,也不下棋了,央着皇帝沈衍不停的给她讲,关于先皇后郑瑾瑜的故事。
她心中关于母后的形象渐渐明晰,原本已经有一些忘了母后的长相,忘了母后温柔的怀抱。
沈知瑜惦记着家中的沈厌,这段时间沈厌同她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每每看到的便是沈厌进入药房的背影,他很忙。
沈知瑜能大致猜出沈厌在忙着,郑念娇的事情,虽然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选择相信沈厌,只是不希望沈厌那么累。
她先是去了 百姓楼,想着给沈厌带些点心,和一些沈厌爱吃的菜,当然也少不了烧鸡,苏明先生爱吃的鸡。
“阿厌!鸡先生!哦不......”沈知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虽然在心中一直管苏明称为‘鸡先生’,但从未当面称呼过,谁让他这么爱吃鸡,顿顿有鸡,顿顿不腻。
苏明倒是丝毫不在意,接过秋水手中包好的鸡,抬脚便准备回他的院子去。
“鸡先生?不好听,下次称呼我为‘狐狸先生’,狐狸爱吃鸡,我喜欢狐狸!”
“抱歉,苏先生。”
沈知瑜有些愧疚,原本还想着叫他一同用膳的,现在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苏明摆了摆手,“谢谢殿下的鸡,我走了!”
苏明走的快,沈知瑜招手想拦住都赶不上,只好坐下,眼睛看向还在偷笑的沈厌。
“你竟敢笑我!阿厌,你胆子大了!”
“哈哈哈哈,姐姐怎么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其实我也背地里给先生起过外号,什么鸡公子,狗狐狸,都有!”
“狗狐狸?什么东西。”
“哈哈,这个,这个就不说了,咱们快吃饭吧!”
见沈厌转移话题,沈知瑜也不再多问,开始用膳,吃过膳后,捉住又准备埋进药房的沈厌。
“姐姐?”
“这段时间你一直待在药房,都不回去睡觉,晓冬说,药房日日夜夜都亮着灯,那便证明,你日日都很少睡觉。”
沈厌转了转眼睛,拉住沈知瑜的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姐姐,我不会耽误正常上课的。”
“我说的不是你耽误功课的事情,而是你自己的身体,日日这么熬,会熬出毛病的,就算你到时候治好了念娇,你自己却成了熬夜的小矮子。
那念娇还会不会喜欢你,姐姐可就不知道了。”
沈厌皱起眉头,“医术上有长个子的药,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吃药。”
沈知瑜一直语塞,想了一会儿,“是药三分毒,你,你必须早些睡觉,别想着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