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离开不久,沈知瑜便思索起来,叫来秋水。
“秋水,我想去玄牝观看看,你陪我去吧!”
玄牝观位于宿州,距离京中较远,但胜在地广人稀,当地人靠养羊牛为生。
而宿州正是皇帝沈衍刚刚赐给沈知瑜的封地。
沈知瑜的三处封地中,只有这宿州最为偏远,想来皇帝沈衍是真的想一生都不见沈厌。
“听闻宿州适合避暑,秋水,那我们便半月之后去吧,顺道去其他两处封地瞧瞧,这几日我去求求父皇。”
沈知瑜自然是不能跟皇帝沈衍说,自己是想去见见沈厌。
这般想着,沈知瑜将郑裕泽特意从宫外送进来的甜品,重新摆盘,随后叫来站在一旁咽口水的晓夏。
“晓夏,你去小厨房要一碗莲子羹来。”
郑裕泽时不时便从宫外送进来一些好吃的,而这甜点--栗子糕,便是沈知瑜和身边丫头都一致喜欢的。
入口软糯,清香扑鼻。
比之宫中的御膳房还要好吃。
沈知瑜给几位丫鬟留出一些,等晓夏从御膳房将莲子羹带回来的时候,便将留出来的栗子糕递给咽口水的晓夏。
“公主,可要奴婢跟着前往!”
“不必,这栗子糕还剩下一些,你拿去同其他好姐妹们分分。”
站在一旁的秋水,撇了撇嘴,“公主只知道将好吃的留给晓夏,您看晓夏这腰身,可是一年比一年壮了。”
“有吗?公主”晓夏拿着糕点的手停下来,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沈知瑜起身拉住晓夏,“没有,你秋水姐姐逗你呢。”
“秋水,你莫要逗她了,对了,这段日子你俩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来告诉我,过段时日咱们离开京都,可有很长时间吃不到了。”
......
沈知瑜带着秋水来到养心殿前,还未走近,周公公便连忙迎上前来。
“长乐公主,您怎么才来啊?皇上刚来念叨着您呢!”
“周公公,那父皇念叨本宫什么了?”沈知瑜俏皮的跟在周公公身后。
“皇上啊,念叨着公主怎么还不来!”周公公侧身迎沈知瑜进入养心殿。
沈知瑜刚迈进去,周公公便连忙冲里面喊道:“皇上,长乐公主来了!”
“长乐,快进来!”皇帝沈衍起身,整理一下衣服,便抬眼朝门口看去。
果真没一会儿便见到走进来的沈知瑜,见到皇帝沈衍,沈知瑜连忙快走两步,行了个礼。
“父皇万福!”
“快起来,给父皇带什么好吃的了!”
沈衍走上前,秋水将栗子糕和莲子羹放在桌子上,便站在了一旁。
“父皇,快来尝尝这栗子糕!”
沈衍拿起一块栗子糕,品尝一口,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打开,将一块栗子糕都吃下,才开口道:“这栗子糕比御膳房的好吃,可是宫外的?”
“父皇猜对了!表哥这段时间从宫外找寻来的,这个栗子糕是最好吃的。”
“郑裕泽,这小子倒是有心了,还记着你这个表妹。”皇帝沈衍眼眸深了深,随即起身,去书架上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便拿来三卷书画,又在一旁一一展开。
沈知瑜走过去一看,便看见最左侧画中的男子是李鹤川。
画中的李鹤川,手拿书,站在树下,目视前方,想来是当时作画的人让他朝前看。
至于其余两张画上的人,沈知瑜并不认识。
皇帝沈衍指着其中一幅说道:“此人是张太傅家的大儿子,年十七,前年中秋佳节,他当众做了一首赏月诗,朕听着颇有张太傅年轻时候的影子。”
沈知瑜明白了,皇帝这是要将自己嫁出去。
前世的时候自然没有这回事,毕竟前世的时候,自己被萧贵妃陷害,导致身败名裂。
上一世皇帝也就没有为自己参谋婚事。
“那这位呢?看着有点凶啊?父皇”沈知瑜指着中间那位男子。
皇帝沈衍的目光也落在中间的这张画上,画中人身骑白马,头发被高高束起,身着红衣,手拿长枪,看上去意气风发。
“这位是顾老将军家的独子,朕记得他好像叫顾长胜,当年他出生的时候,顾老将军打的敌军连连败北,便给他起名长胜,这孩子也算不辜负这个名字,
前两天周公公提起这孩子,现在这孩子已经是先锋将军了,长乐觉得这二位如何?”
沈知瑜摇了摇头,指向李鹤川的画像,继续问道::“这位呢?父皇”
“至于这位,出身江南商贾,但胜在人聪慧,竟考上本次春闱的状元郎,这朝中各家聪慧的儿郎不少,但这位胜在长相。”
“长相?父皇你!”沈知瑜顿时涨红了脸。
脑海中不断浮现李鹤川的身影。
“此人父皇见过一面,容貌甚佳,这三位长乐可以先接触看看,若是有别家子弟长乐喜欢的,尽可以来同父皇讲,父皇同你参谋。”
沈知瑜看着面前年轻的父皇,不禁伸手抓住沈衍抬起的手。
沈衍疑惑的朝着沈知瑜看去,看到的便是沈知瑜含着泪光的那双眼睛,心里不禁一颤,连忙说道:“长乐。可是不喜欢这三个人?父皇可以再替你寻寻?”
沈知瑜摇了摇头,抱住沈衍,将脑袋埋在沈衍的胸膛,一时之间,情绪奔涌而出。
皇帝沈衍何时见过沈知瑜这般,顿时慌了手脚,连忙伸手拍了拍沈知瑜的后背,轻声安抚道:“怎么了?可是谁惹到我的女儿了?”
边说着,沈衍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秋水,眼里带着询问。
沈知瑜想起前世父皇在得知自己去世后白了的头发,一时忍不住。
“父皇!”
“哎!怎么了?”
“儿臣不想那么早嫁人,儿臣想陪着父皇!”
沈衍拿起手帕,轻轻在沈知瑜白皙稚嫩的脸上擦拭泪水。“好好好,父皇也想长乐多留在父皇身边,不过,你趁着年轻可以多多相看着,咱大楚的好儿郎。”
“嗯,儿臣知道了,父皇。”
沈知瑜转了转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拉住沈衍的胳膊,让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替皇帝沈衍揉捏着因长期案板上看书导致酸痛的肩膀。
“怎么了?”皇帝沈衍享受着按摩,眼睛微眯着,一脸‘想要什么快说’的表情。
“父皇,这大楚的好儿郎确实很多,但是这好儿郎除了国都,我想还应该在曲梁,在儿臣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