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田中祥猛地转身,阴狠地看向青梨,冷声开口说道:“奴才这就为陛下除了这祸根!”
说罢他脚下猛地一踏,右掌凌空拍出,掌风如刃,直取青梨头顶!
然而下一秒,只听得一声巨响,一道黑影自宫墙上掠下。
“找死。”
那人冷哼一声,一掌拍出,竟在半空中直接将田中祥的掌风震得粉碎!
砰!!
下一秒,田中祥身形一震,连退数步,神色惊骇的望向来人!
“你是……你是谁?”
田中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雨化田,神色中流露出几分微妙。
眼前这人修为竟然远在他之上,这等人物……他怎从未在宫中听说过?
“陛下,此人咆哮宫廷擅自行刑,目无圣上,可否诛之?”
然而雨化田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是朝着李牧原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开口问道。
“你敢!我可是太后身边的人!”
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田中祥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慌乱,急忙高声喊道。
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便见到李牧轻轻抬手,田中祥还未来得及说完最后一个字,便见雨化田袖袍一扬,一道寒光闪过。
“你——”
噗嗤!
血光迸溅,田中祥瞳孔骤缩,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只见他人头落地,滚落在青砖地上,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死在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废物皇帝手中。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四周跪着的一众太监宫女们面色惨白,垂首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半分,仿佛生怕波及到了自己一般。
“你们别忘了,谁才是是大乾真正的皇帝。”
李牧原的目光扫过在场诸人,言语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听到他这话,那些刚才还想着是否要请示太后的太监们,纷纷低下头,恭恭敬敬叩首喊道:“奴才拜见陛下,愿为陛下效死——”
声音杂乱中带着几分颤抖,但意思出奇地一致。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李牧原心中尽是冷笑。
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伙罢了,瞧见自己杀人便开始心慌。
“既然他死了,那这管事太监的位子……就由雨化田来坐。”
李牧原微微颔首,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还没等雨化田应声,便见有人抬起头来,欲言又止的开口说道:“陛下……是否需先请示太后娘娘,毕竟……”
“请示太后?”
“田中祥不是已经去了吗?”
“还是说……你想和他一起?”
李牧原目光微垂,笑吟吟的看向那人,语气中尽是轻快。
那太监抬头刚好对上李牧原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身子一抖,连忙叩首道:“奴才知错,是奴才多嘴了!”
“你们都给朕记住了。”
李牧原声音不大,语气中的寒意却刺透所有人的心脏:“从今往后,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子口谕没的僭越,谁再敢搬出太后来压我,就去陪地上的人一起躺着。”
“是!”
此时已经没人再敢违逆李牧原的意思,皆是垂头乖顺。
见此李牧原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满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只剩下低垂着头的青梨。
她的脸色还未恢复血色,眼圈发红,声音中透着些许自责:“奴婢有罪……”
“若不是奴婢无能,被那人掌嘴受辱,也不至于害得陛下动了杀意……”
“如今杀了太监管事,太后娘娘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最后,青梨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哽咽,很显然是真的心存悔恨。
李牧原转头看向她,目光不再如方才那般凌厉,而是略带些许柔和。
“这算的了什么?”
“你是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动,太后也不行,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太监。”
他的语气中尽是笃定,青梨顿时怔在了那里,嘴唇微张,眼里渐渐泛起一层泪光。
李牧原转头对着雨化田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一趟御马监,把今早新入宫的一批太监宫女的名册调来。”
“朕要你从中挑选二十人,要身世清白,性格沉稳的。”
“挑出来之后,由你亲自带来带。”
“朕不要庸奴,朕要死士,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他微微颔首开口说道,语气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为陛下训练一批最忠诚的内廷亲军!”
雨化田闻言连忙拱手,信誓旦旦的开口说道。
“很好,朕要将这身边的人全都换成自己人。”
“这宫里太多眼线,太多蠢货。”
“清理得越早,朕越安心。”
“去办事儿吧。”
李牧原摆了摆手,示意雨化田等人退下。
…………
…………
与此同时的皇宫深处,寿宁宫内。
珠帘摇曳,太后赵氏正倚靠在金丝玉榻之上,微微眯着双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虽然早已年过四旬,但保养得当,倒也仍显得端庄艳丽。
只见赵太后手中银勺轻摇,舀起一口燕窝,正欲入口却被一个匆匆而来的宫人打断。
“启禀太后,出事了——”
见到自己手下人如此慌乱的模样,赵太后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放下银勺,轻哼一声:“慌慌张张的,像什么体统?”
“是,是……只是方才御书房那边传来消息。”
“说是皇上……亲手杀了管事太监田中祥,还当场任命了一个叫雨化田的新人接任。”
随着那宫人话音的落下,赵太后怒极反笑。
“荒唐!”
赵太后猛地起身,凤眼之中怒意毕现,咬牙切齿的怒声道:“一个废物傀儡,竟敢如此放肆?他是在打谁的脸?”
她气得捏紧了掌中帕子,手背青筋微微浮起。
但忽然她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眼底的怒意竟是收敛了几分。
“太后是否要……”
宫人上前两步,试探着低声问道。
“不急。”
赵太后抿了抿嘴缓缓坐下,面上怒色散去,只剩一抹玩味的冷笑。
“他既然敢出手,那就是想立威,那便让他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