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乔予眠瞪大了眼睛,身子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了数步,眼中沁出伤心欲绝的泪花儿来。
那副垂泪欲泣、伤心欲绝的模样,真是叫人格外的心疼。
若不是有乔蓉在一旁搀扶着她的手,乔予眠这会儿怕是要哀哀戚戚地跌在了地上了。
女眷们哪见过这等场面,脸色红白着,个个都转过了头去,不敢细看。
回过神来的乔侍郎瞅了瞅魏世子,又瞧了瞧乔予眠,吩咐刘管家将一众女眷带去了远处。
魏盛冠这会儿终于也看到她了,声音骤然拔高了几个度,“乔予眠?你怎么会在这儿?!”
“世子以为我该在哪儿?”
她啜泣着,眼神哀怨的望着他,泪珠滑落,声声控诉。
“我们,我们就要结为夫妻了,世子,世子若厌恶我,大可同我说,何必让我如此丢人?”
“不是?不是你约我来这儿的吗?”真是见了鬼了!
那里面跟他翻云覆雨的又是谁?!
魏盛冠烦躁的揪了一把头发,跨步上前,往乔予眠身边靠去,眼瞧着就要抓她的手,“三娘,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父亲叮嘱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乔予眠拿下,娶回家。
这他妈的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魏盛冠焦躁的很,可还未靠近乔予眠,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魏盛冠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狠,眼神射过去,却正看到乔侍郎那一张铁青且难看的脸。
“魏世子,还请你自重,本官要向你讨个说道。”
魏盛冠咬了咬牙,若是寻常时候,这一个小小侍郎,他还不放在眼里,早一脚将人踢开了。
他看了看乔予眠,忽然转身进了屋。
未多时,只听到重物被拖拽着,在地上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便有个东西被魏世子甩了出来。
“是她勾引本世子!”
这一瞧过去,竟是个人儿,还是个他们都认识的人儿。
乔侍郎大叫,“嫣儿?!”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郑氏更是险些一个倒仰,昏死了过去。
她的好女儿此刻面色潮红,满脸泪痕,鬓发凌乱歪斜,殷红的唇瓣红肿开裂,衣衫半敞,上半身的肚兜此刻更是不知所踪,身上的衣衫早被撕碎了大半,露出来的肌肤上遍布青紫交错的痕迹。
郑氏那眼泪哗的一下子就淌了出来,直扑到了乔嫣身上,慌乱的为她遮掩着。
“嫣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魏盛冠原本就没多心虚,眼下这一瞧,好嘛,直接反客为主了,指着乔家几十口人的鼻子,挨个点着,“好啊,好啊,原来你们认识!”
“你们乔家人可真会算计,将乔予眠嫁给我还不够,还想着再送来个女儿吸我侯府的血?做梦!”
“世子慎言!”
乔侍郎怒急,他乔府就算比不得侯府,也断然容不得人这样诋毁!
魏盛冠冷哼一声,自是不怕他,嗤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你!”
“父亲,魏世子,你们不要再吵了。”
虚弱中染带着颤音的女子声音一经开了口,那两人都安静下来,看过来。
乔予眠搭靠着乔蓉的手,眼中的泪花儿直蒙了眼睛,泪盈盈的盯着地上的衣衫不整的人儿,“五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世子是我未来的夫君,是你的姐夫啊。”
“你们,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因着太过于激动,她的心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双眸通红,边抽噎着,问着问着,又苦涩道:“你们若是两情相悦的,何不与我早早说明白了。”
“我是那不通情理的人吗,若你们与我一五一十好好说明白了,三娘还能拦了妹妹与世子的情谊,硬嫁去侯府不成?”
“你们,你们何必弄出今日这一出,平白的作践我?”
她越是说,哭得就越凶,哽咽着说到了最后,已将自己给哭成了个泪人儿。
乔蓉在一旁柔声安慰着,“三姐姐,你还病着,且消消气儿,别气坏了身子。”
乔予眠闭了闭眼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不断抽噎着。
乔侍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眠儿……”
“父亲。”她睁开那双眼睛,一步步的走上前来,平静的如一潭死水,“退婚吧。”
“眠儿,你休要胡言!”
乔侍郎压低了声音,呵斥了一句。
婚期已定,聘礼已下,怎可说退婚就退婚。
乔侍郎曾是被嘲笑过的,当初他是要娶郑氏为正妻的,请帖都发出去了,最后却纳为了妾。
为此,他许久没在同僚面前抬起头来。
再来一次……他丢不起那个人!
不仅是乔侍郎,魏盛冠其人也不同意,“本世子连聘礼都下了,你现在说退婚,乔三娘,你耍我呢?!”
他是决计不会同意退婚的,不然回到家,他爹得把他一顿好打。
魏盛冠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那身为平原侯的爹。
“眠儿。”乔侍郎抿了抿唇,也跟着规劝,“此事……知道的人毕竟少。”
“你……何不大度些,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你放宽心,回去父亲定好好的惩治乔嫣,今日在场的人也绝不会往外说出半个字儿去,父亲向你保证。”
“父亲……您,您叫我大度?孩儿还不够大度吗,孩儿什么都没做,就眼睁睁看着妹妹跟我未来夫婿勾搭在了一起,孩儿这点儿脸面早就没了!”
“饶是这样,我想的是什么,我仍想着退婚成全了他们,您还要我如何大度?”
泪水汹涌的自眼眶涌出,她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厉声质问,“父亲啊,你是想叫我一头撞死在这儿才可以吗?”
乔侍郎头皮一紧,当即吼道:“住口!竟说些疯话!”
“哎哎哎,你们也别吵了,反正今日这婚本世子是不会——!”
魏盛冠吊儿郎当的,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可一抬头,棕瞳瞪直了,险些夺眶而出。
她,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