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凭职业敏感,一听秦淮茹的话就知道不对劲了。
不用宋飞宏解释,警察就问秦淮茹:“这位同志,请配合一下,把你家棒梗叫来问几句话。”
警察说话很中立,没说棒梗是小偷,只是说问几句话,这倒让秦淮茹没法拒绝了。
拒绝,就是心里有鬼。
不拒绝的话,棒梗就暴露了。
拖延也不行,警察可不是好糊弄的。
就在她想破脑袋都找不到办法、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棒梗从傻柱屋里走了出来。
“妈,我好疼!”
棒梗疼得不行,还没等被叫出来,就自己从屋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个老鼠夹。
“妈,我疼!”
棒梗虽然是个惯偷,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在忍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住跑出来求助。
秦淮茹一看棒梗手上那个碗口大的老鼠夹,心疼得不得了。
“棒梗,妈妈看看。”
她手忙脚乱地想打开,却怎么也找不到方法,反而把棒梗弄得直叫疼。
“呜呜~妈,你快点,我~都要疼死了!”
棒梗催促着。
可秦淮茹越慌越打不开。
“宋飞宏,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快给他打开!”
她一着急就冲着宋飞宏发火,还诬陷宋飞宏害了她的儿子。
这句话让宋飞宏觉得有点好笑,这叫贼喊捉贼,还挺有气势的。
那就让棒梗再疼一会儿吧。
警察看不下去了。
办案和救人本来就是两回事,如果让他们抓一个正在生命垂危的罪犯,他们肯定会先救人,再抓人。
现在虽然不算特别紧急,但看着棒梗那副快不行的样子,警察也忍不住,过去帮忙打开老鼠夹。
可这个老鼠夹是系统奖励的特殊物品,里面有个巧妙的机关,普通人还真不好弄开。
折腾了一阵子,警察没办法,只好放弃,转头看向宋飞宏。
“同志,你不是说这老鼠夹是你放的吗?有没有办法打开?”
“有。”
“快点!先救人,丢东西的事回头再说!”
警察们一脸急切地看着他。
“对,飞宏,你先把棒梗的夹子打开,警察都答应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刘海中赶紧趁机做个人情。
作为院里新上任的一把手,他理应为整个大院的人着想,争取大家的支持。
宋飞宏看了看棒梗,这小子脸色发白,手上血都凝固了,肯定疼得够呛。
见时机差不多了,他就帮棒梗打开了老鼠夹,棒梗顿时整个人软了下来,倒在秦淮茹身上。
“宋飞宏,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秦淮茹气得大吼。
作为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受伤虚弱,谁还能冷静下来?
“秦淮茹,你搞清楚点,我是防贼,难道在你眼里,防贼就是在防你儿子?”
宋飞宏虽然见过太多人颠倒黑白,但这次还是觉得恶心又可笑。
“我儿子不是贼,谁知道你这老鼠夹是不是专门放在那儿害我儿子的。”
秦淮茹连自己儿子是小偷都不承认。
为了证明这点,她问棒梗:“儿子,你是在哪儿被夹的?”
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掐了棒梗一下,棒梗立刻明白,马上回答:
“我在水池边洗手的时候被夹的。”
棒梗指着自家门口的小水池,其实就是现代的洗手池,一个水泥砌成的蓄水槽,旁边竖着一根水管。
“宋飞宏,你好狠的心,你听到了没有?我儿子是在水池洗手的时候被夹的,你这是故意害我们家吗?”
贾家人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没谁比得上,这让宋飞宏又一次对贾家有了新的认识。
许大茂说:“宋飞宏,你防贼也不能防到人家的洗手池吧?这不就是明摆着设陷阱陷害人吗?以前大家就劝过你,都是邻居,别在家里装陷阱,现在你倒好,把陷阱都安到别人地盘上了。”
要不说许大茂是专门搅和事的呢,一到这种时候,他就按捺不住自己那颗爱惹事的心。
秦淮茹和棒梗说得有声有色,许大茂也说得振振有词,让那些墙头草似的邻居们也开始信了。
“原来如此,宋飞宏这是贼喊捉贼,伤了棒梗还反过来诬陷他偷煤球。”
“我觉得宋飞宏没必要这么干吧,他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干嘛非要跟贾家过不去?”
“也不一定,说不定他的煤球丢了找不到人,就故意拉棒梗来顶罪。”
邻居们小声议论着,有人信了,也有人怀疑。
“飞宏,你昨天跟我说煤球丢了,因为确实不好查,所以我没管。但你也不能因为着急,就故意陷害棒梗。棒梗以前在院子里名声不好,但小孩子嘛,知错能改就行。最近他也挺规矩的。你要硬给他扣帽子,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
刘海中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因为他一开始以为宋飞宏说的是真的,觉得有外人进院子偷东西。
但现在看来,宋飞宏是故意针对棒梗,所以他也不打算再帮宋飞宏了。
毕竟他跟宋飞宏关系本来就一般,得罪他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但如果帮他陷害棒梗,那就是伤了整个院子人的心。
再说了,秦淮茹家比宋飞宏家还可怜,让人心里多少有点同情。
“嘿,你们这是睁眼说瞎话吧?秦淮茹和棒梗说老鼠夹放在水池里,你们就这么信了?”
宋飞宏气得冷笑着说道。
这时,贾张氏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她看到棒梗满手是血,也刚好听到了一些对话。
“宋飞宏,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披着羊皮的狼,居然在水池里放老鼠夹害我们家!”
贾张氏的出现,让警察们都愣住了,怎么又冒出一个指责宋飞宏的人,一时之间他们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了。
“这……有点难办。”
而贾张氏小步跑过去,看着棒梗满手是血,气得几乎炸了肺。
“该死的宋飞宏,你这是要命的!昨天在煤球里下毒,害得我中毒住院。今天又放老鼠夹害我们棒梗,你这个王八蛋!”
贾张氏一边骂一边气得浑身发抖。
她骂得痛快极了!
可转头一看秦淮茹那瞬间僵住的脸,贾张氏一下子愣住了。
难道我说错话了?
宋飞宏确实是先在煤球里动了手脚,后来又用老鼠夹害人……
她根本不知道,今天警察来调查,就是因为宋飞宏家的煤球被偷了。
她只听了几句就跑出来,脑子里全是“宋飞宏有问题”,所以才想再添一条罪名,说他往煤球里下毒。
警察问:“大妈,您说的煤球下毒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秦淮茹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这婆婆真是个猪队友!
贾张氏虽然脑子慢,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她一直想着举报宋飞宏在煤球里下毒,却把煤球是偷来的这件事给忘了。
“没、我没说什么煤球……”
贾张氏心里一紧,赶紧否认。
“大妈,您别跟我打马虎眼了,现场的人都听见了,您刚才说宋飞宏在煤球里下毒,到底怎么回事?”
警察看到她从开始的理直气壮,到现在一副心虚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大半。
“先说说中毒的事吧。”
“我……这个……”
贾张氏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开口。
这时,一个刚来看热闹的邻居听到警察问起煤球下毒的事,正好是他送贾张氏去医院抢救的人之一,对这事的前因后果了解得一清二楚。
“警察同志,我知道这事。是这样的,张大妈昨天因为煤烟中毒被我和几个邻居送医院抢救了。她说煤球是棒梗从宋飞宏家借的,所以怀疑是宋飞宏在煤球里下了毒,导致她中毒。”
“什么?”
警察一脸震惊,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煤烟中毒是因为有人在煤球里下毒。
“棒梗向我借煤球?这可能吗?你们这是胡说八道,连自己都信了?”
宋飞宏又笑了,没想到贾张氏竟然这么蠢,连基本常识都没有。
“这么说,昨天借煤球的事根本不存在,那大妈,您说说,你们家的煤球到底是从哪来的?”
警察继续追问。
贾张氏满脸懊悔,本来想帮个忙,结果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什么煤球,我不知道。”
她觉得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于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们这态度,我有权怀疑是你们家棒梗偷了宋飞宏的煤球,跟我回派出所配合调查吧。”
警察这类事见得多了,对方要是耍无赖,就得动真格的。
贾张氏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眼看事情没救了,干脆耍起无赖,挡在警察面前,不让对方动手。
“张大嫂,你这是不对的,我刚才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你都漏嘴了,再挣扎也没用。”
刘海中厚着脸皮找台阶下,刚才他还站在贾家这边,现在情况变了,就算他跟宋飞宏关系不好,也不能当着警察的面撒谎了。
贾张氏说:“刘海中,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就是不让。”
警察说:“大妈,我警告你,这样是妨碍公务,按规矩,我可以把你一起带回去调查。”
警察一板一眼地警告,把贾张氏吓了一跳,毕竟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遇到真的就露了馅。
就这样,在秦淮茹和贾张氏都不情愿的情况下,警察把棒梗带走了。
“没想到贾家竟然是这种人,干了坏事还反过来诬陷别人!”
“这次真是报应来了,希望棒梗这次能吸取教训,改过自新。”
邻居们临走时还在议论纷纷,这件事成了接下来一个月里大院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为两天后,警察就把棒梗送进了管教所,关半年。
当然,这是后话。
这次宋飞宏整倒了棒梗,许大茂和刘海中暂时都不敢再对宋飞宏有什么动作。
第二天,宋飞宏夫妻俩休息。
于是宋飞宏叫了个人力车,装了一车煤球,拉到了于光宗家。
在父母家,宋飞宏见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就二十出头,是赵淑梅娘家的亲戚,也是四九城的老住户,不过住在郊区。
平时赵淑梅和娘家关系还算不错,但一般情况下,娘家人都是有事才来。
这次她娘家的侄女来看她,就是想请他们帮忙办点事。
“飞宏,这是我侄女娟子,是秋雨的表妹,你们认识一下。”
赵淑梅给她们做了介绍。
娟子看起来清秀文静,被这么一介绍还有点害羞。
可她一想到这是表姐于秋雨的丈夫,便不那么紧张了,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表姐夫”……
宋飞宏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
“飞宏,说实话,娟子这次来城里,是想请你帮个忙,看能不能在轧钢厂找个活儿干。现在插队下乡搞得挺热闹,可家里人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去农村不太方便,就想来城里碰碰运气。”
赵淑梅说完就去了厨房,毕竟这事能不能成还得看宋飞宏的意思,要是她一直待着,反而像丈母娘逼女婿答应似的。
“姨妈,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你赶紧和你表姐夫聊聊情况,工作是大事!”
娟子想过去帮忙,却被赵淑梅给劝走了。
“飞宏,别有压力,成了就好,不成也没关系。现在工作不好找,娟子也就高中毕业,没上过大学,跟城里大学生比起来,竞争力差点也正常。”
于光宗补充道。
“对,表姐夫,如果不成也没关系。”
娟子真诚地说。
岳父岳母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飞宏要是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虽然他和娟子不熟,但他能从她身上看出一些比同龄人更优秀的地方。
一是真诚,二是会看眼色。
“娟子,你有什么特长吗?”宋飞宏还是想先了解下这个姑娘,再做决定。
“我……”
和那个年代的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娟子除了读完高中,也没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本事。
“会……做饭行吗?”
最后她小声问了一句,说完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