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咖啡店的玻璃橱窗，在林昭指尖镀上一层淡金。
她捏着那张烫金邀请函，纸面还带着天机阁特有的星纹灵力。
\"昭昭，早餐要凉了。\"顾宴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发梢还沾着点水汽——他今早特意早起给她煮了酒酿圆子。
见她盯着邀请函出神，他在对面坐下，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天机阁的符篆大赛，你真打算去？\"
林昭抬眼，目光扫过他眼下淡淡的青影。
昨晚为了帮她整理符篆材料，这小子又熬到后半夜。\"这是测试面板融合的好机会。\"她将邀请函翻过来，背面的云纹在灵力下显出身形，\"属性、寿元、熟练度三块面板卡了半个月，总得找个由头试试深浅。\"
顾宴的筷子顿在半空。
他知道她所说的\"融合\"意味着什么——上次为了对抗女祭司，她强行燃烧十年寿元，现在面板上\"寿元：127年（-10）\"的提示还刺得他心口发疼。\"最近仙门里风声不对。\"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符师茧，\"顾宏那老东西最近在拉拢符篆院的人，柳寒昨天还去玄影阁买了三箱爆裂符。\"
林昭反手握住他，指节微微发紧。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里的温度，像团烧得正旺的火，把她骨子里那点冷意都焐化了。\"我知道。\"她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所以才要去。
他们越想压，我越要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等灵核符篆成了，就是我们掀桌子的时候。\"
比赛当天，天机阁的演武场被布置成符篆展厅。
林昭站在后台，能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听说今年有玄影阁的符篆高手来踢馆？云隐咖啡店那个兼职咖啡师也来了，真当符篆是拉花呢？\"
她低头检查符具：狼毫笔浸在灵泉里养着，符纸是用千年竹芯特制的，连镇纸都是顾宴亲手刻的小狐狸——他说这样能给她招财。\"昭昭。\"顾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闷笑，\"你再摸那镇纸，上面的毛都要被你摸秃了。\"
林昭耳尖一热，刚要反驳，广播声突然响起：\"初赛选手请入场。\"
初赛台是块半透明的水晶台，林昭能看见台下张长老的白胡子随着呼吸晃动。
题目是绘制基础防御符篆——这对她来说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当她铺开符纸时，熟练度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检测到可融合属性：灵力控制（+15%精准度）。\"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这是面板融合功能第一次主动提示。
林昭深吸一口气，灵力顺着指尖流入笔锋，每一道符纹都像被放慢的电影。
她能清晰感知到笔尖压下的力度，符纸吸收灵力的速度，甚至听见熟练度面板\"滴\"的一声：\"防御符篆（高阶）进度：100%。\"
当最后一道灵光没入符纸时，水晶台突然泛起蓝光。
张长老\"腾\"地站起来，白胡子都翘了起来：\"这是...高阶防御符？\"他快步走到台前，指尖拂过符纸，\"灵力流动如溪，损耗连普通中阶符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他转头看向林昭，目光灼灼，\"小友师承何处？
若愿入符篆院，老夫亲自当你导师！\"
台下哗然。
林昭还没开口，评审席传来一声冷笑。
柳寒捏着茶盏，指甲在青瓷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张长老莫要被表象迷惑。\"她起身走到台前，指尖凝出灵力刺向符纸——这是验证符篆最直接的方式。
灵力刺触到符纸的瞬间，蓝光骤然暴涨。
柳寒的指尖被弹得发麻，脸色瞬间煞白。
她强撑着扬起下巴：\"不过是取巧罢了，决赛可没这么简单。\"
林昭望着她泛红的指尖，心里泛起冷意。
柳寒的灵力强度她清楚，这记试探至少用了七成力。
而她的符篆不仅扛住了，连纹路都没乱半分——面板融合，成了。
决赛当天，演武场的气氛明显紧绷。
林昭站在后台，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符篆失控后残留的灵力灼烧味。
当主持人宣布\"最后一位选手，墨羽\"时，她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那是个穿玄色长袍的男人，脸上蒙着半张青铜面具。
他将符篆放在水晶台上的瞬间，林昭的属性面板疯狂跳动：\"警告！
检测到不稳定灵能波动，建议立即远离。\"她想起三天前在废殿捡到的\"冥\"字玉牌，想起女祭司溃烂的脸，喉咙突然发紧。
\"此符名唤'混沌归元'。\"墨羽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摩擦，\"可引动方圆十里灵气共鸣。\"
张长老的脸色瞬间凝重。
他刚要开口，林昭已经冲上台。\"等等！\"她的指尖按在符纸上，灵力如细针般探入——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缩。
符纸内部竟藏着九处引爆点，每一处都缠着缕幽蓝的灵力，和\"冥\"字玉牌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林姑娘这是何意？\"柳寒的声音从评审席传来，\"质疑天机阁的评审？\"
林昭没理她。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寿元面板在眼前闪烁：\"消耗五年寿元可激活全属性扫描。\"她咬了咬牙，眼前的符纸突然变得透明——九处引爆点像九颗毒牙，正随着墨羽的灵力输入缓缓张开。
\"他要引爆符篆！\"林昭转身看向评委席，\"这符篆里藏了幽冥殿的阴毒术法，一旦引爆，演武场会变成第二个乱葬岗！\"
全场死寂。
墨羽的面具下传来低笑：\"小姑娘血口喷人......\"
\"试试不就知道了。\"林昭打断他。
她后退两步，指尖掐出融合诀——这是她昨晚在面板里反复推演的禁术。
属性、寿元、熟练度三块面板同时亮起，在她识海深处撞出刺目的光。\"以血为引，以灵为核！\"她咬破指尖，精血滴在空白符纸上，\"给我开！\"
符纸瞬间泛起金芒。
林昭能感觉到灵力如潮水般涌出，每一道符纹都在她的控制下生长，像活过来的灵蛇。
当最后一道纹路闭合时，符纸上浮起枚淡金色的核，正\"怦怦\"跳动着，像颗心脏。
\"灵核符篆！\"张长老突然吼出声，\"这是传说中能自我进化的符篆！\"
墨羽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痕。
他猛地拍向符纸，九处引爆点同时炸开——可预想中的轰鸣没有响起。
林昭抛出灵核符篆，金核突然膨胀，将所有阴毒灵力吸了个干净。
演武场的灵气开始震荡，连评委席的玉牌都发出清鸣。
\"不可能......\"墨羽踉跄后退，\"顾长老说这符篆万无一失......\"
一道银白剑气破空而来。
顾宴不知何时站在台边，佩剑还滴着血：\"他说的话，你也信？\"
墨羽的面具碎成两半。
他盯着胸口的剑伤，突然笑了：\"你以为赢了？
幽冥殿的人...早就在你符篆里......\"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化为黑雾，只余半块青铜面具落在地上。
林昭弯腰捡起面具，指尖触到内侧的刻痕——和女祭司的玉牌，竟是同一块模具铸的。
她抬头看向顾宴，后者正朝她伸手，掌心躺着颗还沾着血的符核。
\"昭昭，\"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你的符篆，在发光。\"
林昭这才注意到，灵核符篆正从金色转为淡紫，表面的纹路多出了些细碎的星芒。
她能感觉到符核里有什么在苏醒，像沉睡多年的巨兽刚睁开眼睛。
\"林昭选手！\"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响起，\"经评委商议，本届符篆大赛冠军......\"
林昭没听清后面的话。
她望着手中的灵核符篆，突然想起面板融合时，识海深处闪过的那行小字：\"检测到特殊能量，系统即将升级......\"
演武场外，天机阁的飞鹤掠过云层。
有位灰袍老者站在楼顶，望着演武场方向，手中的算盘突然崩断了三根算珠。\"这丫头......\"他低笑一声，将怀中的请帖又攥紧了些，\"看来得提前准备'天才符篆师'的冠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