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到您还有这样的本事。”
蒋天生冷笑一声。
“现在后悔怕晚了吧？”
顾邦毫不在意。
“哈哈，我只是做我的正常收账生意。洪先生他们虽然厉害，也不能不让别人做生意吧。”
洪先生他们可能会插手洪兴坐馆这种大事。
但他们是不会对蒋天生和顾邦之间的财务纠纷感兴趣的。
蒋天生笑了笑。
“算了，当初是你的本事。”
“之前的账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但是你现在必须帮我。”
顾邦：“我怎么帮你？我手下的兵力不多。”
“不找你借宾，找你借钱。”
“二十亿？”
蒋天生点点头。
“对，二十亿。”
这次搞这么大阵仗，至少得拿出十亿。
顾邦：“那有抵押品吗？”
蒋天生：“没有抵押品。”
“你就直接借给我，利息高点也没关系。”
顾邦摊摊手。
“没有抵押品的话，我可没办法借给你。”
“这笔钱的数目太大了。”
蒋天生一脸不爽。
“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韩宾手里攥着洪兴的房产证和地契，我能拿什么出来给你？”
等打垮韩宾，这些东西也没用了。
顾邦劝道：“蒋先生，你不是有自己的房子和其他财产吗？也能拿去抵押。”
一听要动用自己的资产，蒋天生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顾邦继续说：“反正你肯定能赢，很快就能把洪兴夺回来。这抵押的东西不就是过一手手吗？在我这儿放几天而已。您肯定不会吃亏的。”
蒋天生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
“好吧，那我就先把东西放你那儿。”
顾邦笑着说：“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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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蒋天生把自己的全部家当抵押给了大星银行，拿到了二十三亿的资金。
他继承家族产业后继续经营社团，这些年混得不错，成了亿万富翁。
签字的时候，蒋天生还有点不痛快。
“阿邦，给我好好收着。”
顾邦保证道：“放心吧，东西会放在我的安保公司，绝对安全。”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顾邦当了大星银行的股东后，还把一部分保险柜业务转到了自己的公司，两头赚钱。
蒋天生点了点头，“行吧。”
他倒不是特别担心顾邦耍花招。只要他拿回洪兴，就是相江的大社团老大了。
拿到钱后，蒋天生就去忙他的大事了。
他不知道的是，顾邦从一开始就有别的打算。
顾邦悄悄来到铜锣湾避风塘，上了艘小艇，驶向一艘艇上餐厅。
避风塘是渔船躲避台风的地方，一般建在海湾或港湾，出入口被防波堤堵住，只能通过狭窄的通道进出。
上世纪之前，不少渔民后代在避风塘生活，形成了独特的水上文化，与相江主流文化不同。相江有不少这样的地方，比如铜锣湾、筲箕湾、油麻地等等。
渔民在这里带来了独特的渔家饮食文化，很多相江人喜欢在酒吧玩通宵后，早上到艇上餐厅喝粥吃海鲜。
避风塘炒蟹这道菜就是由此而来。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珍宝王啯。
但顾邦行事低调，没打算去那里，而是选了一艘在众多艇家中毫不起眼的小艇。
顾邦一跃上了船，根本不用别人喊。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船舱里的人，那个人也瞧见了顾邦。
“邦哥，您找我什么事？”说话的是韩宾，洪兴的大佬。
没错，顾邦找的就是韩宾。
顾邦冷笑着开口：“韩宾，你自己马上要倒霉了还不知道呢。”
韩宾没显出慌张的样子，反而放声大笑。
“哈哈，邦哥，您什么时候去当神棍啦？跟那些黄大仙庙门口算命的学的？上来就吓唬人？”
顾邦冷笑一声，“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干，专门跑来找你玩儿的？”
韩宾听了这话，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顾邦说得这么认真，八成是真有大事发生。
到底是什么事呢？
韩宾皱着眉头，顾邦在他对面坐下。
“老板，上菜。”
老板来了。
顾邦问道：“有新鲜的货吗？”
老板回答：“我这儿都是新鲜的，早上刚捞的，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
“来个避风塘炒富贵虾。”
“再来盘油盐花蛤。”
“再加个葱油鲜鱼片。”
……
顾邦点完菜，打开啤酒给自己和韩宾倒上一杯。
“来，先喝一口。”
韩宾端起酒杯。
顾邦笑话他，“你不是说我是装神弄鬼吓唬人呢吗？怎么愁眉苦脸的？”
韩宾说：“靠，你这么说我还更紧张了，到底什么事你赶紧说吧。”
“先喝酒，边喝边说。”
顾邦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韩宾也跟着一口闷完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顾邦反问：“你不知道？”
韩宾疑惑，“我不知道什么？”
蒋天生做得挺隐秘，别的社团大佬也守口如瓶，江湖上根本没什么动静。
韩宾自然也不知道。
顾邦说：“蒋天生向相江各大社团借宾准备搞事。”
韩宾不信，“谁会借给他。”
“不但借到了，还打算开个大会来声讨你呢。”
韩宾惊讶，“别逗了，他们会借给他？”
顾邦继续说道：“蒋天生找了利家、洪先生和贺新支持他。”
韩宾一听这仨名字，脸都绿了。
他破口大骂，“我*，他们是不是疯了。”
“咱们洪兴的事他们瞎掺和什么。”
“*，一群老不死的。”
韩宾骂了一通，自己气得拿起酒瓶一顿猛拍。
干完一瓶酒，韩宾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些，“邦哥，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顾邦摆摆手，“小事一桩。”
韩宾皱眉，“邦哥，你为什么帮我？”
“你懂的，如果洪先生他们真帮蒋天生，那我基本就输了。”
顾邦为什么帮韩宾？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
打仗嘛，枪声一响，银子滚滚来。
蒋天生刚找他贷了二十三亿，他就琢磨着让这两家打得越久越好，自己也好赚更多。
从实力看，韩宾一开打可能就被打得稀里哗啦。
所以顾邦决定给韩宾加点油。
送情报只是顺带的礼物。
顾邦笑着说道：“你可是我的客户，我对你可是一向很尽心尽力的。”
韩宾想起自己还有抵押贷款合同的事，“谢谢邦哥，真的谢谢。”
“患难见真情。”
顾邦问：“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
要是韩宾真想跑路，顾邦早就安排好了路线，直接抢个干净，再让他消失在海底。
这也是损失的一种弥补方式。
好在韩宾还算年轻气盛。
“哼，蒋天生以为找的人越多就能吓住我韩宾？做梦！”
“我韩宾是靠拳头打出名堂的。”
“到时候带着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韩宾可不想就这么夹着尾巴逃跑。
他打算先硬碰硬试试。
“等蒋天生吃了亏，洪先生他们或许会重新考虑。”
韩宾还挺有想法的。
形势这么不利，他还在琢磨翻身的机会。
那就是狠狠教训蒋天生一顿，让洪先生他们看到他的价值。
说不定到时候能咸鱼翻身，甚至搭上洪先生他们的关系。
顾邦没反对，反而夸了韩宾一句。
“对，就得这么干。”
“不能让蒋天生太得意。”
“必须跟他好好打一架。”
韩宾突然想到什么，问：“邦哥，能不能借点人给我？”
顾邦摇头，“我们已经答应蒋天生，这事不好办。”
韩宾有点失落，“唉，你能告诉我这些已经够意思了。”
顾邦话锋一转，“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什么办法？”
顾邦笑，“你有钱吗？可以雇人，我可以帮你联系。”
韩宾摇摇头，“那些大圈仔或者潮汕那边的人，我觉得不太靠谱。”
\"那群家伙没用。\"
\"要是为了抢东西倒还行，但他们在社团的争斗里根本派不上用场。\"
顾邦问：\"为什么？\"
韩宾开始吐槽：\"那些人狠倒是挺狠，眼睛都不眨，可他们就像疯狗一样。\"
\"没规矩的，管不住，到后来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敢下手。\"
\"找他们帮忙的话，稍微有点不合我的心意，我自己这边就得先乱了。\"
\"还有，他们见钱眼开，只要有好处什么都干，一点义气都没有。\"
\"要是让他们收了蒋天生的钱，肯定能把枪顶在你的脑袋上。\"
韩宾最后总结道：\"雇佣他们那点钱，还不如用来雇几个矮个子凑人数，至少看起来还能过得去。\"
\"那群人真是麻烦得很，就跟屎一样。跟他们一起待着，隔两步都能把你熏得不行。\"
\"不值当，不值当。\"
韩宾对这些人完全看不上。
要是他自己要干点抢劫的事，说不定还会去找这些亡命之徒帮忙。
他现在可是洪兴的龙头老大，出门也是有头有脸的，甚至能和议员谈笑自如。
他怎么会甘愿降低身份和这些亡命徒混在一起？
再说，在黑社团的争斗里，他们的作用微乎其微。
要是真有用，社团为什么不请他们帮忙？
那是因为之前失败的例子太多了。
花了钱请他们办事，结果事情没办好就算了。
更糟糕的是收了钱翻脸不认人，反过来杀了雇主，独吞钱财的事情太多。
到现在，相江的社团见到他们都像避开瘟疫一样。
顾邦大笑着说道：
\"哈哈，韩宾你也太敏感了吧，这些事我怎么会不清楚。\"
\"我给你介绍的是另一群人。\"
\"他们是大圈帮那种人的对立面。\"
\"他们忠诚，纪律严明，对雇主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
\"最重要的是战斗力很强，枪法、搏斗样样精通。\"
韩宾一听来了兴趣：\"什么人？\"
他睁大了眼睛，充满好奇。
顾邦说：\"你也知道我开了家安保公司吧。\"
韩宾点头：\"知道。\"
他露出羡慕的表情。
\"还是你厉害，搞出了个正规的、带着枪的公司。\"
\"在相江你简直可以横着走了。\"
社团做生意不少，做安保公司也有，但能像顾邦这样能拿到携枪证的，一个都没有。
即便是韩宾这个洪兴龙头老大也羡慕。
光明正大地带着枪，单凭这一点就没人敢招惹顾邦。
顾邦笑着说：\"哪里哪里，哪里哪里。\"
\"你也知道我是啯际公司，雇的人里有来自各啯的雇佣兵、退役军人。\"